「別拍了——」周則皺著眉頭說道。
「為什麼?」陸景白大奇,又抽什麼瘋呢?
「你看過封面草圖了麼?」周則猶豫道。
陸景白點頭,轉眼一想,就明白這家伙在鬧哪門子別扭,不願她被別人看見是一方面,更不想的是,別人明明看見了她的身體,卻誤以為是他人。
「阿則,你還記得以前,我為身體的那些部分投過保險嗎?」陸景白笑眯眯地問。
周則無奈地看著她。當然記得,曾經,眼前這個女人簡直把自己當做是金子做的,從上到下花斥巨額險金,胸部,腰,臀部,腿,甚至腳丫也沒放過。
「胸……」陸景白拍拍自己的胸口,呃……好平,和從前的兩團綿軟觸感簡直沒法比,傷心,迅速移開。「腰,臀,腿,哦……還有腳。」她抬起腳配合地晃了兩下。
「進入這行的時候,我就把自己當做了一個商品。這個商品可以展現給普羅大眾,卻不接受私人購買。」陸景白臉上浮現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所以,阿則,私底下,我可以只屬于一個人,可在工作方面,我要無條件服從很多事情。我自愛,但是並不自矜。」
陸景白上前一步,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一下,「你理解的,對嗎?」
周則機械性地猛點頭,恐怕這時候問他是不是女的,他都會點頭稱是。君不見,多少帝王將相,才子英豪,都因看不透紅粉骷髏而死在了美人計上。
周則掛著兩朵小紅暈從房間里出來,半響還是暈乎乎的,唇上柔軟且甜蜜的觸感揮之不去,女孩子的唇,是這麼香甜的東西麼?……等到清醒過來的時候︰魂、魂淡,又不提前打招呼,害老子一下子懵了。他這是被一個吻打發了嗎?是不是太廉價了點,要不要回去再來一個,不能總讓她佔便宜,這回可以是他主動嘛……
「呆子,快換衣服吧。」從後面出現的alex不忍直視「萬年純情男」發•春的呆樣,敲頭提醒道。
拍攝的時候是清場進行的,唯有a2z的御用攝影師一鳴和經紀人阿洋二人在現場。a2z換好衣服出現時,拍遍人間絕色的一鳴仍然覺得眼前一亮。四人均luo著上身,只穿一條牛仔褲,皆是松松垮垮地掛在胯間,露出一水有力的公狗腰。月復部的巧克力塊並沒有凸顯的很厲害,若有似無的輪廓卻更加該死的性感。誒?最後一個怎麼還沒出來……
「張姐,這條牛仔褲,有點太肥了,胯那里,卡不在……」陸景白在試衣間里,尷尬地對外面的服裝師說。
「怎麼會肥呢,我是按照公司送來的你的尺碼選的,不應該啊……」服裝師嘀嘀咕咕,又挑出一條女裝0號的牛仔褲遞進去,「這個是最瘦的了,你試試。」
不是我的尺碼,是任蘇的,自然不合適。陸景白也這樣無法解釋,穿上新拿的這件,嗯,正合身,只是,這款怎麼把腿包的這麼緊啊,現在的男式牛仔褲,都設計的這麼娘……女性化嗎?
一簾之隔的服裝師還在感嘆︰a2z的新人不僅喜歡用口罩帽子把自己的臉包的嚴嚴實實的,原來還是個小屁星人啊,呵呵,又得到新鮮出爐的辛秘一枚。後來有一段時間里,任蘇覺得,在工作現場走哪都有人用詭異的眼光盯著他的……臀部,害的他菊花一緊。
陸景白穿著棉質格子襯衣和牛仔褲進入拍攝現場,一鳴一早就被告知了她的身份,因此安慰性地沖她一笑,借以緩解她的緊張。陸景白回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呼出一口氣,開始解衣服扣子。沒注意到不遠處直盯著她的周則眼神都快軟成一汪水了。
陸景白的中長發被發型師隨意抓蓬,一邊鬢發別在耳後,露出一顆晶瑩的鑽石耳釘,更顯眉目如畫。月兌下襯衣,由于只用拍到背部而已,身體前面胸前至腰間的部分用特殊的布片遮的嚴絲合縫,肩膀和背部大片luo/露的肌膚讓在場的幾人只想起一個詞︰欺霜賽雪。陸景白大大方方地朝四人走去,四個人不太自在地感到自己的心跳有點不規則地加速,周則呢,一方面放任著自己的心跳,一方面恨不得把旁邊的人弄的心不跳,這般糾結的想法體現在臉上就是一個氣鼓鼓的包子臉。
五人站成一排,a2z四人面朝攝影師,陸景白站在最中央,背朝攝影師。從左至右依次是︰rane、zed、陸景白、alex、kane,在陸景白左邊的zed需要把一只手搭在她的右肩上,與之交叉對稱,右邊的alex需要把一只手搭在她的左肩上。
zed的手接觸到女孩微涼柔滑的肌膚,一陣過電般的感覺把他弄的渾身的毛都要豎起來了。心虛地看了眼alex,發現他形容正常的很,哼,人家娛樂圈第一公子的名號是白叫的?怎麼可能為這種小事而激動。zed平復了一下心情,愈發覺得alex放在「他家」陸景白肩上的手刺眼,牙根癢癢的,想要把那只手當油汪汪的豬蹄一樣啃掉!
一鳴感到自己托著相機的手有點顫抖,這種興奮感已經久違了。面前的五人,動作、神情各異,卻和諧的像是拉斐爾的油畫,又偏偏于和諧之中兼具米開朗基羅的爆發性和力量美。**之美源于四個男人,神性之美來自中央的女人,不,她不是一個性別的反映,反而是一個模糊了性別的符號,背上那一對縴細別致的翅膀使她的美麗看起來遠離塵囂。一鳴隨著模特們姿勢的變化不停地調整著相機角度,喀嚓,喀嚓,喀嚓,他的好伙計會幫他忠實地記錄下眼前這一幕。
一鳴喊「ok」之後,周則「嗖」地拿起襯衫為陸景白披上,陸景白一邊系扣子一邊好笑地看著他。意識到自己現在正光著上身被陸景白看著,周則本能地想擺出幾個健美pose讓她驚嘆一下。還好忍住了,否則丟大人了。他終于明白那些原始人為什麼總是喜歡把獵物送給雌性生物了,想要在喜歡的姑涼面前表現一下真的是燃燒的雄性本能啊。
阿洋見工作告一段落,轉身出去公關了。今天請全體工作人員去「敘敘苑」吃烤肉,那里的高級成吉思汗蒜香烤肉最適合慰勞辛勤勞動者的胃。
陸景白最愛的是他們家做的別有特色的麻辣小龍蝦,有一股淡淡的檸檬味和些許泰式香料的味道,當然,辣味必須擔當主角。吃麻辣小龍蝦不吃到嘴唇通紅腫脹有什麼樂趣可言?
單獨的小包間里,陸景白徒手剝小龍蝦吃的不亦樂乎。周則沒有踫,他不能吃辣,只就著啤酒慢慢吃一串蜜漬銀杏的下酒小菜。艾理也沒有踫,甚至連烤肉里也沒加蒜料。兩大主音有意無意保護嗓子的職業素養可見一斑。雙胞胎倒是和她一樣吃的快樂無比,回家喝一升水再來包喉寶就搞定了,沒問題!阿洋和一鳴一邊喝著紅酒就藍紋女乃酪一邊絮叨,什麼烤肉不好消化還易上火啊,烤生蠔腥氣太重沒有食欲啊,小龍蝦是臭水溝的清道夫白給都不吃啊,哎呀,服務員你們不是有松鼠桂魚嗎?給上一條,再配碗白飯,突然想吃了……
周則攔住陸景白往盆里伸的手,指著她面前的一堆殼,「你已經吃的夠多了,不能再吃了,明天你還有聲樂課。」
「你怎麼知道?」陸景白睜大眼楮。
……死也不會告訴她偷偷去弄了她們年級的課程表來研究約會時間。
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過七點了,方心躺在床上看書,見陸景白進來,翻了個漂亮的白眼,眼里□luo地表現著「不像話」三個字,陸景白覺得方心挺合適走上熒幕的,她的眼楮靈活到可以唱京韻大鼓也可以唱十八模,至少她只用眼神表達,陸景白就能接收到她所傳達的信息。
艾菲菲穿著女敕黃色的睡裙和夾腳趾頭拖鞋過來串門子,手里還拿著張薄薄的紙,「白白,輔導員把志願書發到宿舍了,我幫你領了。」
糟了!忘記這件事了。寶舞的學生一旦升入二年級,有意報考寶舞歌劇團的女生們就要提交志願書了,上面有志願動機,志願角色類型與志願方向三個問題。志願動機是問你為什麼想報考寶舞歌劇團,志願角色類型是問你想要走「男役」路線還是「娘役」路線,志願方向是想知道你只致力于舞台劇呢,還是想在演藝圈全面開花。這張志願書僅僅起參考作用,最終能否被寶舞歌劇團錄取還是要由最後的一個考試決定。
「菲菲,你決定好了嗎?」陸景白問。
「早就決定好了,以後寶舞娘役頭牌就等著我來摘取了。」艾菲菲拎著睡裙做了一個謝幕的動作。
床上躺著的方心啪的一聲合上書,發出不屑地哼聲。
這個驕傲又努力的女孩,夢想也是當一個優雅動人的娘役,最終站在寶舞之巔吧。陸景白心想。可是,十娘九隕的傳言不是危言聳听,艾菲菲和方心既然選了這條路,想必已經做好準備承受腳下的荊棘。
那麼自己呢,看著手里空白的志願書,陸景白陷入了沉思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之難波斯瑞!
文0吐血中~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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