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人在100塊的位置上翻檢著,每塊石頭上都有被切割過的痕跡,果然是大石料上被解下來的廢品,最大的也不過一個抱枕的大小,小的跟籃球差不多大。馮少拉著筱瑜的手道︰「你幫我選,選中那個就是哪個!」
「我不會呢,不過瞎選,哪能中啊?」筱瑜從來不覺得自己有撿漏的命,想當初在收購站可沒撿到過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這禿禿的各色石頭就更沒把握了。隨手挑了一塊墨綠色的,上面有褐色的不規則條紋,右上角有一塊直直的切割痕跡,正要把它拿起,旁邊的小伙子干咳了一聲,一臉不贊同的看著她,想必這男孩懂一點,覺得這石頭肯定出不了玉,筱瑜悻悻的放下石塊,又挑了旁邊褐紅色的那塊,中間還長了些青青的苔蘚,這回還沒拿起來又听到了小伙子的咳嗽聲,這下老板也發現不對了,斷人財路如挖人祖墳,再說賭石場的規矩,有人看石頭的時候旁邊的人不能無故干擾,老板氣勢洶洶的趕走了那小伙子,攤子前總算安靜了,筱瑜再次拿起了一塊白色的石頭,之所以選擇它,不過覺得它白色的底色偶爾的紅色點點好看而已。而馮少自己挑了一塊紅底白點的,兩塊大小差不多,形狀還有些類似,馮少壓根不覺得里面有玉,只是想和筱瑜選的那塊圖個配對而已。
不到十幾分鐘,大家都挑好了,老魚頭利索的用漁網兜幫忙裝上,熱情的介紹她們去街頭的解石處解石,只要在玉石街上購買的原石都可以再次免費解開。解石處正擠得人山人海,人群里傳來了驚呼︰「看出綠了!」筱瑜在馮少的一路護衛下擠進了包圍圈,只見一塊臉盆大小的原石被割成兩瓣,尚放在解石機上的一半邊緣切割處露出了星點綠光,一旁兩個中年男子已經興奮的抱作了一團,這便是原石的主人,解石師傅不急不忙的再將石頭擦了擦,電光火石過後,利索的淋了一把水上去,綠色露出更多來,深幽的綠色在陽光下耀耀生輝,人群中又傳來驚呼︰「這是難得一見的祖母綠啊!」一個夾著包的老板模樣男子朝原石主人走去︰「你這塊石頭賣嗎?我出二十萬買了!」
「陳總,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二十萬能買到這樣的祖母綠?」旁邊鑽出一個帶著眼楮的西裝男子,對于陳總用二十萬買下這原石很是不齒,沖著兩個男子道︰「我出三十萬,賭石的規矩一向是價高者得,怎麼樣,這價錢足夠你們買幾棟房子了!」
那個叫陳總的可不敢苟同︰「這才解出一個邊呢,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情況,謝老板這樣太冒險了吧,其實二十萬才是最合理的價格,畢竟風險和收益對半。」
兩個男子互相看了看,咬著牙沒同意,現在賣就值三十萬,要是全解出來豈不是更貴?咬牙讓解石師繼續解石。
「你可想好了啊,賭石是有風險的,萬一解出來的靠皮綠可就一分錢拿不到了!」陳總在一旁勸慰道。果然,接下來的解石讓人跌破了眼鏡,除了剛開始那一角落有一絲綠色之外,其他的地方全是白花花的石頭,其中一個男子跌坐在地上呼天搶地,一生的積蓄只買了這麼塊石頭,如今全打了水漂,另一男子不信邪,一把奪過解石師手中的原石, 嚓一下往鋸片上鋸去,石塊被裂成了兩瓣,仍舊一無所獲,他又撿起地上的另一半,卡擦卡擦幾下,原石被解成了豆腐塊大小,仍舊沒有看到任何希望,兩人失望的灰溜溜的離開了人群,這正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的現實啊!
輪到筱瑜她們,解石師看著手上明顯的下腳料,無奈的搖了搖頭,慢慢的擦拭了起來,不大一會兒,眼中倒是冒了金光,只見那塊白底紅點的竟然擦出了透明的玉石,但由于之前已經出了幾次靠皮綠了,人們顯然已經淡定了,等待解石師完全解出後的樣子。果然不負眾望,解到一半露出了原石內部的面目,一層透明的玉石內包裹著白色、黃色、紫色、紅色和綠色,顏色由淺到深,一層一層的過渡明顯,人群里不斷傳來抽氣聲,不過沒有一個老板開價,這可是十分難得的福祿壽財喜啊,在玉石界紅色代表福氣,即「福」;綠色代表錢財,即「祿」;白色代表長壽,即「壽」;黃色代表財富,即「財」;紫色代表喜慶,即「喜」,老板們紛紛掂量著自己帶來的現金,有的開始撥打著夾在腋窩里的大哥大。等玉石全部解出來驚呆了全場的圍觀者,一個橄欖球大小的橢圓形的玉石在陽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加上外表包裹的透明玉石,這塊玉超月兌了傳統的福祿壽財喜,形狀又貌似一個彩色的大雞蛋,可以說錢途不可限量。
幾個老板爭相叫價,最終謝老板以270萬成交,面對這個價錢連筱瑜都不淡定了,這得自己繡多少件繡品才能得到啊,賭,果然是從古至今最讓人一夜致富的行為。筱瑜報了個帳號過去,不一會兒在街邊的銀行便查到錢款到賬了。
接下來的解石讓老魚頭大呼肉痛,直喊著要回去要把那堆原石全解了,這幫門外漢果然了得,幾乎塊塊石頭都出了玉,馮少那塊紅底白點的出了塊足球大小貨真價實的祖母綠,以410萬的高價賣給了陳總;而楊新麗的是塊紫色玉石,楊新華的是塊乳白色糯種玉石,雖然成色沒有筱瑜和馮少的好,但勝在大,基本上是擦著表皮過的,足有一個抱枕的大小,楊新年的是一塊巴掌大的金絲紅翡,就連楊新安隨手挑的原石也摳出了一塊雜色的玉石,上面蜿蜒盤跟著一條似龍似梅的花紋,若加以雕飾便能成為一件得天獨厚的擺件,得了現金32萬。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手上拿著這麼大一筆現金,眾人也不敢托大在街上晃蕩了,連中午飯沒吃便匆匆回了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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