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棠 第六十四章揭密謀別有洞天

作者 ︰ tjlianji

有道是︰月黑風高日,殺人放火天。九月初四,一個絕好的月黑風高日,黑沉沉的烏雲將整個月亮籠罩得難見清明。一個瘦小的身影如鬼魅般闖入了皇宮中的冷宮——落月軒,來人似乎及其熟悉此地的布置,干脆而直接的從守夜宮女都不曾熟悉的隱秘死角輕輕拉開一個裝飾用拉環,只見一個黑洞洞的洞口幽幽出現在她面前,她籠好袖口,躡手躡腳的爬了進去。如貓兒般輕盈而快速的順著密道穿行。

「幸虧我記性好!」密道空氣稀薄,她不得不拉下邊拉下蒙面巾吸氣邊自言自語道。來人正是沈錦棠!

這條密道,正是當年聖祖爺所建宮中八大密道之一。可直通皇後的椒房殿。印象中做了皇後後,司禮嬤嬤給她上的第一課就是熟悉宮中密道。

一炷香時間後,錦棠來到了密道的出口——正對著皇後寢殿中梳妝台的一面牆後,她小心翼翼的打開牆上的觀察窗,仔細的看看寢殿中除了皇後的上夜女官紅苕外別無她人,于是極其迅速的從袖中拿出一粒白色藥丸輕輕彈到寢殿地上,不過片刻功夫,紅苕已人事不省。錦棠再次發動神識,確定房中除了帝後和紅苕外再無她人,她小心翼翼的按動機關,鑽出了密道,徑直向塌邊走去,掀開掛帳,敬和帝與徐皇後已然一如紅苕般的昏迷過去。輕輕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絲帕在徐皇後鼻邊輕輕一揮,剛才還昏迷的皇後因為一股異香而漸漸睜開雙眸,見得眼前黑布蒙面的女子,她本能的想從枕下抽出防身匕首,卻發覺四肢無半分力氣,想要開口尖叫,卻覺得一絲聲音都難以發出!只能驚懼的看著眼前的蒙面人將她輕輕扶起,還用一個枕頭給她墊好後腰。徐皇後隱約感覺來人定是個女子,而且並無害她之意,就在她苦無辦法溝通的時候,腦海里忽然讓她猝不及防的傳來一個聲音。

「所謂虎無傷人意,但願人也不要有傷虎心,皇後可明白我的意思?」徐皇後隨見多識廣,但這般驚異莫名的事件也絕對是她所難以想象的。知道自己抵抗無用,于是順從的點了點頭。

「我只向皇後請教一個問題。」錦棠用傳音術道。

徐皇後點點頭「知無不言。」

「你把藺如初弄到哪里去了?」敬和帝的龍氣在大面積擴散中,雖有麒麟香暫時抵擋,但礙于錦棠修為太淺,她已然隱隱有支撐不住的跡象,若仔細觀察,則可發現她頭上的面紗已然有小塊的地方被冷汗浸濕。何況現在帝後同在,形成了「龍鳳呈現」的安和大陣正在以比平時敬和帝獨處時加大一倍的速度汲取著錦棠那微薄的靈力。她只好長話短說。

「哀家如何知道?是她自己出宮的!」徐皇後在腦海中答道。

「少蒙事,她是被你的毒水毒倒的,你定然知道她的下落,馬上告訴我,否則,我,我,我就宰了你兒子!」錦棠實在不善于威脅別人,尤其是她覺得她真沒什麼籌碼去威脅,所以,只好拿最熟的蕭峻開刀。

「原來如此。」徐皇後腦中的四個字傳入錦棠腦中,錦棠不禁大驚失色,難道,她知道了什麼?不管了,今晚一定要問出藺如初的所在地!就在三日前,李恪和蘇榭不顧自己的苦苦哀求還是啟程回了比鄰星,自己現在孤立無援。除了先找到藺如初,已然再無辦法。再說于時間上來說,事情當真已經迫在眉睫。只好事在人為,實在不成就是听天由命了。她沒時間再設法施計的從徐皇後口中套話,只好用最基本也最有效的一個方法︰綁架加威脅!

「她在北山道觀中,被師太壓在了流波井下。」徐皇後老老實實的說。

「我的天啊!」錦棠下意識的出聲叫了一句,將徐皇後直接扔下,順著密道爬了回去。

流波井位于北郊的三聖觀中,此井別于他井的地方就在于井內深不見底,井水徹骨奇寒!更為神奇的是,從那口井中取水,在將水桶從水車中拉上來的瞬間,水就已經變成了堅冰!數百年來,有無數不知死活者想要下井去探幽,但無一例外不是剛剛頭頂沒入井口就被凍成冰雕!單此一項就不知道害了多少性命,也曾有人想要取土填井,卻無論取了多少土倒入,全部都無濟于事。于是二百年前當時在位的凌雲帝下令在流波井原地築觀,想以無上道法來鎮壓此不祥之物。卻收效甚微。但凡男性道士,在觀中居住難以超過三日便全身僵硬而死,而女道士卻無礙,所以三聖觀成了西狄唯一一個只允許女性接近的清修禁地!

盤山古道,錦棠運足了十分的靈力飛奔,藺如初送的縮地符已然用盡,她只有用這樣的方法來盡快趕去三聖觀。不知為何,錦棠只覺得那流波井有著充沛的亡靈之氣,這亡靈之氣與藺如初這般的神級修仙者的再生之氣相互抵觸,一旦被它吞噬,也就意味著藺如初也就當真灰飛煙滅在輪回道上。

「藺姑姑,你要撐住,我現在就來救你!」來到觀中,錦棠顧不得眾道姑的阻攔,用迷迭香直接迷倒了眾人,朝流波井的位置奔去。

她費力的打開用奇異石蓋蓋住的井口,一股強大的亡靈之氣撲面而來。顧不得自身安危,錦棠伸頭向井中看去。只見黑洞洞的無半絲光亮,忽然她眼前一花,整個人被一股大力生生抓進了流波井中!

錦棠很不喜歡睡醒,自從被徐階打開靈竅後,她幾乎很少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醒來,相反,什麼山中小築的竹床上啊,听風別業的花園石凳上啊,幽蘭峽谷小屋里的七香榻上啊這些地方倒是她常常光臨的所在。用她自己的話說,自從被這幫鼠竊狗偷,雜毛老道強迫著修仙後,從自己的床上醒來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當然,現在也不例外。地方很小,但是干淨整潔,密閉而無窗,一盞油燈在年頭似乎久遠得讓人一踫就倒的木桌上泛出幽幽的光。她坐起身來,習慣性的翻了個白眼,「這又是哪啊?」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詢問著什麼人。

一陣華光閃過,六個人瞬間出現在錦棠的眼前。赫然是失蹤的白起,徐階,河源和早已回到比鄰星的李恪和蘇榭!而最後一個男人她雖然只見過被李恪困在水晶球里的縮小版。但是仍被她一眼認了出來。正是楚辭的養父,比鄰星的現任統治者——令狐濤!

「你們?」錦棠實在無法想象這六個人怎麼會同時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他們不是失蹤的失蹤,跑路的跑路了嗎?

「你不是審判者的人。」蘇榭首先開口道「為保險起見,我們只好出此下策!」六人各找了房間內的一個角落盤膝坐下。

「我連審判者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是她手下?」錦棠不可思議的看著眾仙。

「別怪我們,審判者一向詭計多端,稍不留心就會讓她鑽了空子。」令狐濤道「我們的計劃已然赫揚百年,斷不能功虧一簣!」

「計劃?」錦棠徹底糊涂了。一會審判者,一會滅世,一會計劃,讓她本就不聰明的頭腦徹底一團漿糊起來。「先等會,那個井?井也先等會!」她自己打斷了自己「先告訴我藺姑姑的去向!」藺如初的缺席讓她隱隱感覺不安。在她看來,單純善良的藺如初跟眼前這些口口聲聲說審判者詭計多端,其實自身也不遑多讓的頂級修真者有著天壤之別。藺如初給她的感覺是她真的發自內心的關心自己,而蘇榭他們給她的感覺是,他們只是想照顧一下自己的同類而已。

「本來計劃天衣無縫的,可是我們誰都沒有算到如初。」李恪的語氣似乎非常焦慮。

「能不能,簡單點?藺姑姑現在是死是活總該有個消息吧?」錦棠問。

「我們不知道!」白起見李恪語氣焦躁,忙接口道。「就因為不知道才麻煩!」

「皇後說她掉井里了,咱們去撈撈看?」錦棠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這智商,怪不得他和藺如初如此投緣。」令狐濤哭笑不得的看著一副「你們都是白痴,這種淺顯的道理都想不明白」的表情的錦棠,撫額嘆息道。

「別嚇壞她,她還是孩子。還要慢慢教!」徐階站起身來走到錦棠身邊坐下。用溫柔的語氣道「絕對不行,那口井乃是雙界湖的入口,直通冥界,哪怕強如審判者都不能擅自跨入冥界,更何況是我等修為不足的小小修仙者。」

「雙界湖?」錦棠第一次听到這麼,那個,這麼詩意的名字。但從徐階提起它的表情看來,這地方似乎危險異常。

「宇宙初開,無論何等生靈所在之地,均存五界︰天,地,神,人,鬼。五界之中前四界修真者均可來去自如,唯幽冥鬼界,非萬年以上修行者不得踏入。」蘇榭輕聲解釋起來。

「不是有牛頭馬面,閻羅菩薩嗎?」錦棠綜合了藺如初給她講的鬼怪傳說道。

「當然沒有,那些人充其量只是冥界的小小看門人。就像你家最外層的灑掃奴才一般。」蘇榭笑笑。看著徐階拍拍手示意錦棠小心听下去的表情。繼續道「冥界的真正所有者是輪回之靈。它與審判者的母親動明之神同在,無生無死,無休無滅,收集著亡靈的魂息注入冥河之內,為輪回眾生保留最後的殘存念力。而雙界湖,正是通往冥河的唯一缺口!這個缺口會將不慎落入冥河的生魂直接送入輪回之靈的面前接受審判,而審判的結果往往出人意料。」

「你的意思是?藺姑姑她被怪大叔抓走了?」錦棠組織了半天語言,說出的話卻出奇的富有喜感,不由讓人忍俊不禁。

看著大伙看白痴的表情看著自己,她不禁「嬌羞」的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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