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來抿了一口卻微微皺眉,順手放下茶杯︰「茶冷了。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151+你就知道了。」
「是。」蕭建應和一聲當下端起茶杯走開。
青陽目光依舊留在身旁之人身上,細細品味著沐月「計劃」二字含義。青陽看似游手好閑,武功高強,卻也不是笨人。
這幾日的相處下來,沐月在他心中的印象絕不是初見那時看似的仙風飄渺,不問世事,不似看起來那樣的簡單。
當然,青陽舞焰有這種感覺也不是因為沐月做了甚麼特別的。相反,沐月甚麼也沒做,每天都在這樓里書畫練琴,也從未過問武林盟主之位的事。
然而,時不時蕭建會帶著一兩封信函過來,兩人關上門便是大半天,也不知在說些甚麼,打開門,沐月公子依舊描摹丹青,一副風輕雲淡模樣。
青陽舞焰心頭對這沐月愈加看不清,這個人似乎不如自己初見時所想的那樣簡單。
且說這邊,雲傾城心下明了自己剛才那一招並無此殺傷力,除非有人幫助自己,也明白此處沒有第二個人願意和有能力助自己。
想到此處,雲傾城向閑坐著的沐月望去,只見沐月如沒事人一般跟著另一邊的人說笑。
見一直佔據上風的令狐飛此時竟被雲傾城打敗,眾人心頭既是欣喜又是失望。
不難想象,欣喜的是異族高手也能被中原武學所降服,失望的是心知自己武功再怎麼高也比不過方才的‘勾魂道天刀’,更不用說打敗「勾魂道天刀」的「流雲華峰槍」,現任盟主雄居此處,誰與爭鋒?
眾人這般思索,又奇怪那邊一直坐著的沐月和青陽舞焰如何沒有出招?
當真是「四大公子」,不屑于人間名利?
場上安靜許久,只听人群中一人傳出聲來︰「雲莊主武功蓋世,大敗異族高手,應當繼續引領群雄啊!」
中間有人算是一直支持雲傾城的,听聞此言便爭相迎合,而中間也有人不服,但自個兒掂量了實力,又不敢隨意出場。
贏幾乎沒把握,輸了以後還要看雲傾城臉色,左思右想後也只好尷尬地附和起來,稱讓雲傾城支持盟主。
「雲莊主連任武林盟主之位,想來年事已高,何不退位讓賢,讓其他有能之人雄居此位!」
正在這時,嘈雜的附和聲中響起一個極度嘹亮的女子聲音,音律似是從天際傳來,還以內力相送,山頂上的沒人幾乎都能听得清楚。
眾人喝聲漸漸停息,千萬黑頭如鼠一般四處瞭望,尋找清冷的女子之聲聲源。
雲傾城、青陽舞焰、雲秋蕎、以及一直淡定的沐月和剛端茶來的蕭建全都被這樣的聲音微微震懾到,皆是抬首望向慘白的天上。
從一旁的灌木叢中忽隱忽現地出來一道碩大卻似虛幻的幻影,定楮一看,是四個黃衫女子抬著一座黃色軟轎順著灌木飛來。
轎子前淺黃色的紗,因著過往的清風而隨風飄搖,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紗後的人。四女子和轎子離眾人愈加近,就越勾起眾人的好奇,一個二個眼珠子似乎都粘在那上面,移開不得。
轉眼間,四女子抬著小轎子如仙人一般輕盈地落至場地上,竟有方才百花神教到來的氣勢。
眾人看得走神,哪里發現令狐飛悄悄地拿起刀吃力地站起身向一旁蹣跚而去,似是覺得打輸了有些丟臉,見不得人。
且說眾人凝神屏氣打量著轎子外的四個黃衣女子,只見那四女子打扮不似中原漢人,也不似鮮卑、突厥等夷狄人,可苦苦弄不清楚這些天外來人是何方神聖。但唯一確定的是,這幾個女子來歷不小。
各自一頭烏黑長發異常整齊,分成兩邊披散兩肩,如同兩塊黑墨,青絲上沒有任何金釵修飾。更為顯眼的是她們的面容,面上白淨的嚇人,像是撲多了白粉,白粉下的五官冷漠,毫無神態可言,像一群丟了魂的女僵尸。
「你們是何人?」
雲傾城開口問道,干枯卻激靈的雙眸射出一滴敵意。四女子面容冷漠沉默不答。
紗後傳來一個冷漠略有尖酸刻薄的女子聲音︰「沒用的東西,連個四五十歲的人都贏不了,要你和用?」
這聲音正是方才讓雲傾城讓出武林盟主之位的聲音!來者不善,讓雲傾城不得不暗中握緊手中的槍。
簾後女子剛說罷,這邊一臉媚笑的青陽舞焰忽然收起面上那隨性的笑容,一雙鳳眼在彈指間已經涌上層層寒意,寒意之中還有幾許驚恐,身子也在不經意之間顫巍巍地發抖。
這簾後女人本沒有引起沐月的注意,但此時余光中瞟見青陽突如即來的變色,面上未有異色,但心頭還是多了幾分疑惑與揣測。
眾人不懂轎子中女子給誰說話,正疑惑著,見令狐飛緊緊按住傷口,跌跌撞撞地快步走到轎子前,撲地一聲跪下。
「玳瑁夫人,令狐飛無能,讓您失望了。」
「玳瑁夫人?」在場之人頓時打開了話匣子,那繚亂的聲音之中,有驚詫的,有不解的,有質疑的,但目光都落在那艷麗的轎子上。
「玳……瑁……」青陽舞焰愣在座位上,自言自語地嘀咕著,嘟噥著,像是被地獄鬼怪攝取了魂魄,如同一個行尸走肉,僵硬地癱瘓在座位上。
沐月听在耳朵里,隨意問道︰「你認識?」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青陽帶著寒氣的聲音結結巴巴斷斷續續地傳來,讓一切的恐慌都蔓延了出來。
那個女人?沐月冷淡地定楮于簾後的人,看不清他此時所思所想。
他說,那個女人?
「廢物!當真是廢物!還不滾下去!」轎子中女子聲音冷漠中帶著嘲諷,令狐飛愧怍地應了一聲便起身離開站到轎子後方。
令狐飛離去之後,只見一個黃衣女子極其優雅緩慢地將簾子撩開,用著一種眾人听不懂的語言說了甚麼,嬌柔地便出伸手來,恭恭敬敬地等著轎中人出來。
轎中緩緩伸出一只白皙的縴縴素手,輕輕搭在黃衣女子的手上。順著那樣的舉動,眾人只看到從中走出一個女子。女子身著寬大繁復的黃色衣服和四女子的無甚差別,卻更為精致榮華。
黑發盤成流雲髻,嫵媚的鵝蛋臉如天人之作,白皙如瓷,面部卻有些下垂,想來保養的再好也敵不過時光蹉跎。最亮眼的是那一雙丹鳳眼卻仍有魅惑眾生之魅力。
容貌美丑,皆是皮下白骨,倒也無所謂。最能稱贊的,是那女人一身高傲的足以讓在場男兒為之屈膝為奴的傲然氣勢卻不是常人能比的,是公主,是皇妃,是天人,總之,那一出場便讓眾人震驚啞口的氣勢,真是世間少有。
那邊同樣身為女子的魚千瓷想來是因女子天性的嫉妒,怎麼看這邊這個有些妖媚的黃衣女子都不太順眼,便懶得看,自顧自地梳理起自己頭發來。
「我……我……」沐月越來越清晰地感覺到身旁青陽舞焰渾身散發的焦躁不安愈加濃烈,斷斷續續的顫抖聲音從他薄薄的紅唇中吐露出來,帶著濃重的呼吸,急促地似是隨時會致命!
轉頭看著青陽,只見其面色慘白地如同那來歷不明的四個女子,女裝打扮的他還是個男兒的標志——凸顯的喉結此時正不安地滾動著,顫抖著,激動著。
沐月眉間一挑,武功高強如這妖人,此時妖冶的臉上竟莫名其妙地往下滴著汗水?
那個女人是誰?竟能讓青陽害怕成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