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都結束了。以後再也不會擔心姐妹們知道自己的怪異之處了!以後再也不會成為三妹和慕容楓之間的擋箭牌了。結束了,終于,都結束了••••••情劫,不過是自己心中的一個夢魘罷了,此事之後再也沒有暗戀慕容楓的顏無雙了,再也沒有以前那個情愁萬千,淚眼含霧的顏無雙了!
秋日的溪水已經很涼很涼了,涼入骨髓。顏無雙靜靜地隨著溪流或緩或急的往下流。玉隱皺著雙眉,沿著溪流往下尋找顏無雙的蹤跡,緊握的雙手暴露了他此刻緊張的心情。
「糟糕!」無奈低吟一句,玉隱心里七上八下。自己用靈力感應竟然收不到回應!這樣的結果,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顏無雙已經如同死物,沒有任何生命氣息了!
無奈,他只有低低的飛在溪水的水面,緊緊地盯著溪水,不願意放過水里的任何一個隨水流動的物品。
顏無雙,從他睜開眼楮的時候開始,第一個映入瞳孔的人便是她。第一個溫暖他的人也她,無論是暖心還是暖身,總之,她讓自己感覺很舒心,很舒心。
所以想讓她好好地,想看見她笑,想讓她快樂的生活。
又或者,自己的命也算是她救得,所以自己也要,保她平安。
反正自己這麼失態不會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只是,還情而已,如此而已。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找個這樣的理由,但是他覺得只有這麼一個理由能說服自己,不顧血門現在的情況而來護她安好。
「唰」,陽光下,顏無雙順著溪流猛沖向一方斷崖瀑布,臉上的水滴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只是那蒼白的的面龐,看起來仿佛如同死物就像陶瓷一樣,毫無生機,一踫就碎。
「呼」,在空中停留了幾秒後,便自由落體的往下落。
「嗖」,就在顏無雙在即將落入下方深潭的時候,一個白影,掠過水面,將顏無雙接住。
「總算找到了!」玉隱長噓一口氣。
話畢,天空劃過一道白影,已經不見了玉隱的蹤影。
「 ! ! !」玉隱無法形容此刻心里的感覺,因為懷里的人,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的生命氣息。「該死。」低咒一聲後,玉隱消失在了天空的邊際。
慌慌一周過去了,七鳳樓里後院的氣氛已經怪到了極點。
這邊年家父子在前面招呼客人,前幾天招的新人規矩已經教了,而且按照顏無雙的交代,每個人都分陪了統一的工作服,簽了工作契約。今天也正式的上台面工作了。二十二個年紀小的姑娘被按照資質分別分配到了二樓與三樓,她們的工作服相較于一樓的四名男跑堂的也精致典雅的多,而且風格也令人贊嘆不已。一樓四個跑堂的小伙子也是一身淺藍色的工作服,麻溜的穿梭的各桌之間,動作優雅而不失風度。這是這幾天來葉天蘭親自訓練教導的結果。因為一樓人手夠用,加上七鳳樓如今是多事之秋,六姑娘上官櫻便呆在了後院,不在充當臨時的小二。但是,還是會隨著葉天蘭出去應酬之類的。不過,如今這性子到是比起以往安靜了些。
按照顏無雙的吩咐,年叔把常一和季卿谷以及虞翹還有落月安排在了比較偏遠一些的冬園。四人倒也和諧,並沒有顏無雙之前想到的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現象發生。院子里她們的衣物和年家父子的衣物是一個年紀大約在四十歲的婦人祿嫂子負責的。六個姐妹和小吉的衣物是周大嫂負責的。周大嫂有一個女兒周百靈和虞翹年紀相仿,兩人經常一起游戲。而院子里的小吉,經歷的事情多了,性子偏向沉穩,喜歡看著他們玩,但是也只是看著罷了,畢竟七鳳樓出了這麼多事,她即使是想笑也笑不出來。在加上廚房後院的一個年輕力壯的打雜的小廝,七鳳樓的招人風波算是安靜了下來。
但是顏無雙的下落,至今還是個迷。葉天蘭每日都會去碧憐閣看郁琉灕,只是碧池月像神經病一樣就是不願意將郁琉灕送回來,郁琉灕也說了很多次,可是碧池月總是以傷未愈為由將她留下,若郁琉灕提的多了,碧池月便一個眼神捎過來,郁琉灕便住口不提。郁琉灕也不知道他打的什麼注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反正碧池月是個不能輕易得罪的主。
現在的郁琉灕心里七上八下的,如果說,碧池月對自己有想法,但是這幾天的表現一點都不像,雖說每天都會來看自己,可是也只是坐一會兒,喝杯茶便走開了,而且每次來,說的也大多數是七鳳樓最近很好之類的;如果說,無情的話,那麼當自己才醒來的時候,碧池月的表現又算什麼。不過盡管郁琉灕猜測頗多,但郁琉灕也是個善于交際的主,明面上她也是滴水不漏的。
七鳳樓廚房里的大廚已經訓練好了,老五趙天雪也成功的退出了廚房,不過也還是會和其它大廚沒事的時候研究兩道新的菜式。
蕭婉清還是每天負責處理七鳳樓的賬目,不過除此之外她還愛上了盯著遠處發呆。
七鳳樓前院看似風平浪靜,可是後院氣氛確是不太尋常。郁琉灕受傷的事情,葉天蘭如實的告知了姐妹們,姐們們現在各個愁容滿面,加之顏無雙的失蹤,東方舞還沒有下落,七鳳樓真的是陷入了危機。只是姐妹們還不知道的是,現在忙里忙外的四姑娘葉天蘭也遇上了天大的打擊,不過,為了七鳳樓與姐妹們,她卻是只字未提。
「目前,七鳳樓的一切還順利吧!」
碧憐閣內,大姑娘郁琉灕一身紫色的寬袖衣袍站在走廊上。遠處是汩汩流水的假山。還冒著熱氣,據說是從紅楓山引下來的。站在郁琉灕身邊的是一身淡青色的小外衫,下配一席白色繡有青絲繡邊裙子的七姑娘蕭婉清。
「嗯,上次招的人已經上位了。七鳳樓各項經營都很好。」蕭婉清答道。
「安全嗎?」郁琉灕眉頭輕皺,眼神幽深。
蕭婉清也是眉頭皺了皺︰「我已經親自走了一下各家,除了洛月,常季師兄弟以外其余皆有家室背景可查。」
郁琉灕听完又松了松眉頭︰「櫻兒身體好些了沒有。」
提到上官櫻,蕭婉清嘴角一勾︰「好多了,而且性子安靜了不少,比起以前咋胡咋胡的好多了。」說到這兒,蕭婉清眉毛又一挑︰「有時候,還有點不習慣呢!」頓了頓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若是三姐知道了,一定以為她的腦袋被門夾了!」
聞言,郁琉灕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這確實是舞兒能說出來的話。
想到舞兒,郁琉灕嘴角的笑容凝固了,然後收起笑容,眉頭又狠狠地擰在了一起。
蕭婉清見狀,知道大姐又在擔心三姐和二姐,所以也收起了笑容︰「大姐,我和姐妹們研究了一下,似乎猜到了我們來到這里的原因。而且,根據二姐失蹤前說的一些事,我們覺得,這絕對跟這個有關。」說著蕭婉清抬起了右手,一串青色的寶石手鏈套在宛如玉石的手腕上,其中一顆青色的寶石,尤為耀眼。
郁琉灕眼神一閃,盯著蕭婉清的手鏈,然後下意識的模了模胸口。突然瞳孔一縮,然後又若無其事的將蕭婉清的手臂拿了下去,還仔細的用衣袖掩蓋了蕭婉清的手腕,然後轉過身用英文說了一句︰「我也猜到了,而且這東西目前看來有益無害,所以,接下來該怎麼做,你們就大膽的去做,而且要明目張膽的去做,當著碧池月的面。舞兒失憶了,所以有可能被人騙了,而且我隱約猜到舞兒就在豐州,所以事不宜遲,抓緊時間按著你們找到的線索查,或許會找到什麼蛛絲馬跡。而且。」郁琉灕頓了頓︰「這些寶石要隨身攜帶,但是要待在隱蔽的地方,不要輕易示人。」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小心,但是直覺告訴她,這些寶石來歷,不簡單。
蕭婉清听到郁琉灕突然用英文與她交談,愣了一下,可是等一臉笑容的閑秋從走廊那里端著藥碗走過來的時候,她便明白了。看來大姐在碧憐閣過得也不是太順心。然後回答道︰「知道了,有事的話我會再來找大姐商量的。」
閑秋端了一碗藥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身紅衣的紅巾,紅巾手里拿著一件雪絨披風,顏色及其亮眼,一看就不是凡品︰「大姑娘,該吃藥了。」
郁琉灕沒有說什麼,端起藥碗一飲而盡,放下藥碗後,順手捏起托盤上的蜜餞塞到了口中。
閑秋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將手中的托盤交給身後的紅巾,然後接過紅巾手里的披風道︰「大姑娘,外面有風,您身子剛剛有起色,底子虛,將披風披上吧。」
郁琉灕看著披風,然後接過,卻將它披在了蕭婉清的身上,溫柔的將蕭婉清額際的頭發理了理道︰「回去吧,我不在,你二姐三姐也沒有下落,回去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清兒長大了,也可以試著獨當一面了。」
蕭婉清聞言,鼻子一酸,低著頭道︰「我知道了,大姐你好好養病,我們都在等大姐回來。」說完竟是轉身小跑著往外去的。
郁琉灕愣了愣,然後也跟著眼眶一紅。她這個大姐當的不稱職啊!然後抬頭看看天,愣是把眼中蓄勢待發的淚水逼了回去。
閑秋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蕭婉清將那件雪貂錦披穿走,剛想說,那是她們家公子給大姑娘準備的,可是用眼楮瞅了瞅郁琉灕,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一旁的紅巾見狀,偷偷的一笑。閑秋朝她狠狠一瞪,然後小丫頭又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模樣。
閑秋看了看郁琉灕,然後開口道︰「大姑娘,外面風大,您先回屋吧。」
郁琉灕站了一分鐘,然後道︰「回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