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反射神經為什麼變得這麼快,抬腿就往樓上追,看到那堵牆以後,眼楮一閉雙臂擋在身前,狠狠撞了上去,手臂接觸牆的一瞬間,有種軟綿綿的感覺,就像撞在棉花上,這種感覺持續了兩秒鐘,牆壁像肥皂泡一樣破裂,身體一輕,好懸沒趴在地上。
我下意識用手一推地面,站穩了身體,眼楮四處觀察,靜悄悄的,什麼都沒有,如果這是十三層的話,藍琴去哪了呢?
愣神的一瞬間,背後疾風來襲,我想躲,可是真的要能躲開那就不是我了,只好朝下一趴,可是一個涼颼颼的東西緊貼著我的脖頸,我嚇得一動不敢動,能感覺出來那是一只手。
隨後我听到藍琴的聲音︰「是你,你怎麼上來的!」
然後被人拎著後脖領子,拽了起來,回頭一看果然是藍琴,她頭發有些散亂,身上的道袍開了幾道口子,像是被利爪抓開的,這些一定是經過了激烈的搏斗造成的。
「琴姐!真的是你呀?剛才有個影子飄上來,你看到了沒!」看到藍琴,我第一次這麼激動,心里也踏實了不少!
「沒有啊?我剛才再與厲鬼搏斗,差點對付不過來呢,你上來的時候,厲鬼一下子就不見了。」藍琴有些忌憚的說道。
這一瞬間,我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藍琴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著我,她好漂亮,好迷人,藍琴的道袍有些破爛,從縫隙中可以看到白花花的**,我有些入迷了。
藍琴迷離的眼神,微微張開的嘴唇,嬌喘著清氣,這一切都讓我不知所措,她一步步湊到我的身前,含情的說道︰「我美嗎,你還等什麼!」
我的大腦已經停止了思考,有種沖動讓我難以自拔,右手緩緩抬起,可手臂抬到一半的時候,腦袋一陣刺痛,就在這一瞬間我冷靜了下來,眼前的景色交叉重疊,我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在我面前的根本不是藍琴,而是一個渾身散發著黑氣的人形生物,它身後,五米開外藍琴手握利刃,正拼命的抵住兩團藍火,無法動彈。
我楞神的這瞬間,假的藍琴又說道︰「怎麼了,你難道不想要我嗎?」這聲音有兩個,一個藍琴的聲音,另一個聲音蒼老深沉,像跗骨之蛆鑽入我的大腦,但腦子只是疼了少許就回復如初,一切陰霾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驅散一空,現在的我已經完全清醒了!
一定是清然在幫我,原來她一直都在,那一刻我明白了她的用意,是想讓我自己面對這一切,解決心中的恐懼,我笑了,笑的那麼開心,看著眼前的‘藍琴’,說道︰「琴姐你還等什麼,趕緊把衣服月兌了呀,難道還讓我月兌嗎?這多不好意思!」
這話反而讓眼前的‘藍琴’楞了一下,它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但我抓住了這一瞬間的機會抬手便刺,可我小看它了,眼看手中的木劍就要刺中它月復部,突然一根繩子纏住了我的手臂,繩子像是從它身體中延伸出來的,上面血跡斑斑,滑滑的,我仔細一看心中一陣反胃,居然是腸子一樣的物體。
我的左手還拿著朱砂盒,此時也顧不了那麼多,直接朝黑影撒去,一團紅霧瞬間撒在‘藍琴’身上,發出滋滋的聲音,就像被電擊了一樣,冒起了火光。
‘藍琴’一聲厲吼,聲音像是直接從氣管里噴出的,震的我耳膜生疼,捆著手臂的腸子往上一挑,我整個人都飛了起來,重重的摔在真正的藍琴旁邊,跌的我眼冒金星。
背後轟的一聲,我抬頭一看,哪個假藍琴身上黑煙散去,露出了一個血肉模糊的身軀,他身上沒有一點皮膚,全是肌肉條條,在他的脖頸上,除了西瓜瓤一樣的腦袋外,還有一團黑霧,看上去就像長了兩個頭。
「嗷!」一聲震天的怒吼從血人嘴里發出,氣浪吹的我躺在地上倒退了一米。
旁邊傳來藍琴的驚呼聲,那團火焰瞬間爆開,火焰包圍了藍琴的身體,我趕緊爬起來想要滅火,但藍琴身體旋轉起來,刺啦一聲,火焰四散而去,原來藍琴退去了自己身上的道袍。
可是被燒毀的不止是道袍,連里面的衣服也化為灰燼,好在藍琴有些道行,一抹紫色道光護在她身體周圍,火焰並沒有傷到她分毫,不過衣衫盡退,只留下一些破爛布條掛在身上,場面香艷無比,讓人無法直視。
看到我猥瑣的目光,藍琴狠狠瞪了我一眼,自知理虧,我趕緊月兌下道袍披到她身上,剛給她披好,藍琴一只手抓著道袍前面的領邊,右手一推,把我推到一旁。
幾乎是同時,背後的血人已經撲到眼前,藍琴手中的彎刀像螺旋槳一樣旋轉起來,刀鋒之上附著著赤紅火焰,血人似乎很忌憚這把彎刀,刀鋒過處它急忙朝後躲閃,就在這空隙之間,藍琴雙手並用飛快的系上道袍上的袍帶。
我從地上爬起來,手里晃悠著木劍,「琴姐,我該做什麼!」
藍琴嘆了口氣,「你小心自己,不要丟了性命!其他人恐怕也困在樓梯里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
我心里不禁奇怪,老錢到底去哪了,都這時候了,為什麼還不出現,現在沒辦法問這些問題,因為眼前的血人身體里面,蠕動著延伸出來數十根腸子一樣的東西。
我嚇得後退了一步,藍琴卻朝血人沖去,她手中的彎刀上下飛舞,腸子瞬間被切斷不少,血人連連後退,看樣子根本無還手之力。
但血人腦袋旁邊那團黑霧突然一亮,噴出一團藍色火焰朝藍琴飄去,藍琴用刀朝旁邊一撥,同時身體躲向另外一側,火球撞在牆壁上轟然爆開,就像有人朝牆上扔了個汽油瓶子,大半個牆面都是開始燃燒,可是也就五秒鐘的時間,牆上的火焰瞬間熄滅,留下了一片黑色的牆體。
與此同時,一連三個火球再次飛來,藍琴知道這火球的厲害,所以不停的用刀撥開躲閃,當她好不容易躲開三個火球之後,血人早已準備多時,剩下的五跟腸子齊刷刷的困在藍琴的手臂和腳腕之上,最後一根卻纏繞在她的脖頸之處,慢慢勒緊,藍琴的臉色變得刷白。
我在一旁看著,焦急萬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突然,發現旁邊的垃圾桶里,放了個空的玻璃飲料瓶,我拿起瓶子朝血人跑了走了兩步,把瓶子一舉大聲喊道︰「呔,妖怪,我叫你一聲孫子你敢答應嗎!」
這一嗓子,把血人的目光集中在了瓶子上,我繼續喊道,「這可是本門鎮山之寶,一旦把你收入其中,不消一個時辰,就得化為血水!」
其實我這樣做只有一個目的,希望能吸引血人的注意力,給藍琴掙月兌的時間。
「哈哈哈哈……」血人像看傻瓜一樣望著我,仰頭大笑起來,這一笑比哭還難听,他肩頭那一團黑霧突然朝我飛來,我知道裝不下去,把手中的瓶子朝空中一扔,握著木劍準備做最後的抵抗。
我的吸引力果然強大,血人分神的一瞬間,藍琴手腕一甩,彎刀在她身前旋轉了一圈,腸子被叭叭叭全部割斷,讓血人嚇得後退半步,掙月兌束縛後,藍琴手中的彎刀回手一扔,彎刀像一把帶火的螺旋槳劃了一道弧線,從後面直接刺中了飛到我頭頂的那團黑霧。
黑霧發出一聲淒慘的嚎叫,听不出男女,就像有人用指甲在劃玻璃一樣,刺耳難受,我左手吾著耳朵,右手的木劍直接朝空中一刺,我感覺自己刺中了一團棉花中,木劍之上發出道光,緊接著那團黑霧掙扎了幾下,呯然散開,消失無蹤。
我突然有種想法,血人和黑霧的組合簡直就是游戲中的法師和戰士,可惜法師不經打,瞬間被秒殺了,剩下的戰士也許就不太好對付了。
我來不及高興趕緊轉過身去,因為藍琴還在和一個恐怖的怪物搏斗,而且她手中也沒有了兵器,可我剛一轉身,一只散發著血腥氣的爪子狠狠抓住了我的脖子,我瞬間就窒息了,喘不過起來。
血人一個手抓著藍琴,另一只手掐著我的脖子,我們兩個人雙腳離地,吊在空中,藍琴的彎刀在空中轉了兩圈,啪嗒一下掉落在地面。
血人凶狠的看著我們倆,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它的嘴巴緩緩張開,就像沒有下顎骨一樣,張的跟我的腦袋一樣大了,嘴巴兩邊的肌肉被拉斷,不斷流淌著烏黑的血水,這得有多恨我們呀,才能把自己的嘴巴弄這麼大!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脖子感覺快被拉斷了,心里一直告訴自己不能就這麼死了,要反抗,可是我還能做什麼,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巨大的嘴巴,罩向我的頭顱。
這一瞬間,一個聲音在腦子里想起,「牛凡,抬起你手,刺它的胸口!」
是清然,她終于幫我了,可我手里什麼都沒有呀,木劍已經掉在地上,難道讓我用手指頭戳它嗎?沒有別的選擇,我咬碎了鋼牙,使盡全身力氣終于把右手抬起,十指和中指並在一起,狠狠刺在血人的胸口。
在接觸到血人胸口的一瞬間,一片青光從指間飛出,它的樣子好美,就像一片青色蓮花的花瓣,直接穿透了血人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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