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緋楊說影子殺手時,倒是用余光瞄了一下那個白衣人。那白衣人這會正在喝茶,手微微一頓,動作看似正常,但是細微的變化已然在她眼中。
「小兄弟所言有理。」金元看點著頭︰「那你可是覺得在下就是那影子殺手?」
「這就不知道了。在下不是神仙,無未卜先知之能,是以不能隨意亂說。」蕭緋楊道。「不過在下看金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倒不像什麼壞人。」
「哈哈哈,在下倒是第一次听人說在下不是壞人這話。」金元笑了起來。
「人要懂得選擇,要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就比如在下想要去洛川。在下的師傅給在下畫了一條,在下的娘子告訴我有另一條路也可到,而在下若是沒有知道那兩條路,或許可以走第三條路。只是在下如今跟著蕭兄走,說不定會走出第四條路。在下以為不管走那條路,在下都能到洛川。因為在下想去洛川。你說是不是?」蕭緋楊道。
金元一時沉吟不語。
「所以岔路不要緊,要緊的是兄台要去哪里。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了,那麼也就無所謂你走哪一條路了。不同的路會有不同的風景,會有不同的際遇。也許所用的時間也不同,但是你必然會相信自己遲早會到達你想到的地方。因為那是你想去的地方,不管用多少時間你都會去做到。」蕭緋楊笑道。
「小兄弟寥寥數語,卻解了在下心頭之惑,多謝。」金元拱手道。
蕭緋楊淡淡一笑。
「小兄弟小小年紀,見解卻與眾不同,他日必然不是池中物小白妖孽。」金元又道。
「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蕭緋楊笑道︰「不是在下比兄台高明,只是在下旁觀而已。就比如你我面對面站立,在下可以看到兄台背後之事,卻不能看到自己背後之事。兄台的情形一如在下。只是在下心直口快,見著了什麼便會忍不住說上一兩句。不若別人見著了只當未見著。在下最多算是一個多嘴多舌之人,兄台不介意便可。」
金元微微一笑,不再多說。
雲霄看著那金元的神情,似乎是被這丫頭打動了一般。他雖然也希望那些人不與自己為敵,但是這心中到底有些不自在。一句話,誰要是多看他的小羊幾眼,他心中就會不舒服。
他嘴上不說,但是那胳膊卻緊緊的摟著蕭緋楊。
蕭緋楊掃了一下白衣人,又把目光轉移到了另一批敵友不分的人身上。
她在說這些時,那批人可是支稜著耳朵听呢。
現在蕭緋楊心中有一個底。
那一批人不是盯著蕭逸就是盯著金元的。
如果時盯著那白衣人,他們不會跟在白衣人的手下之後起哄。
至于金元,如今依然敵我難分。如果他們盯著金元的話,那些人未必就會和自己敵對。
可是如果那些人是盯著大哥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如今大哥明著和自己是一路的人,那些人如果是有心針對大哥,那麼此後也會和白衣人聯手。
畢竟自己擺明了得罪了那白衣人。
這里蕭緋楊和雲霄跟著蕭逸一起走。
蕭緋楊想著,如果那白衣人是刺客,自己昨天的那一番話,顯然激怒了那白衣人,從今天他對自己的態度來看,他是把自己當作了主腦。
希望他把自己當了要刺殺的人,如此雲霄就安全了。只是這期間最好不要有什麼意外才好。自己還是得和大哥交流一下。
今天蕭逸被蕭緋楊拉著坐上了馬車,車夫換了蕭逸的人護著。
金元等人則繼續跟著。
「蕭兄,你這一路上可是有得罪何人不曾?」蕭緋楊問道。
「未曾。」蕭逸搖著頭︰「小兄弟懷疑什麼?」
「昨日我們躲在你身後,就見你身後跟了三批人。那白衣人跟著也說的過去,畢竟小弟和他有過節。那青衣人是個好斗之人,他想找小弟較量一番,小弟如今逼著,他跟了來,也還說得過去。可是另一批人卻來意不明。按著小弟的感覺,又似乎不是對著小弟而來,是以小弟就覺著奇怪了。而且昨夜之人到訪的也奇怪。」蕭緋楊道。
「對了,昨晚究竟是怎麼回事?真是那青衣人來的嗎?」雲霄問教好萊塢。
「不一定是他。」蕭緋楊道︰「可能是白衣人或另一批人。」
「為何不是那青衣人?」雲霄不解。至少他對青衣人是有成見的。
「娘子,你不要帶著有色眼楮看人。」蕭緋楊笑道︰「那青衣人的武功你是見識過了,他的內功恐怕在你之上,他的手下動作迅疾,那一閃而逝的殺氣不比那白衣人弱。他們若是多我們有殺機,我多少能察覺。我倒是覺得青衣人在看戲。」
「那為何是另一批人呢?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蕭逸問。
「這一批人才是琢磨不透,如果昨晚來的是青衣人,白衣人,那麼昨晚不會這麼平靜。依青衣人,白衣人的武功,不會空手而歸。我倒是覺得好像有人趁著我這邊熱鬧,在渾水模魚。不管那第三批人是不是沖著蕭兄而來,蕭兄都要提高警惕。不防一萬,就防萬一。蕭兄再好好想想,你平日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會不會有人要買凶殺人?」蕭緋楊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可能要對我下手?」蕭逸問道。
「在下不知道蕭兄家中情形,蕭兄是生意人,不知道蕭兄生意場上是否有仇家?」蕭緋楊道。
「為何那人不是沖著青衣人而來的?」雲霄道。
「如今蕭兄才是和咱們一處走的人。如果那些人是針對那青衣人而來,咱們自然不需要費心。可是如今那批人來意未明,那蕭兄還是先做打算的好。蕭兄倒是要細心觀察那些人才是。將來真要是你的仇家派來的,也不至于手忙腳亂,失了分寸。」蕭緋楊道︰「畢竟我和我娘子如今要盯著那白衣人,兼顧青衣人,若是還要再看著那第三批人,恐怕就顧不及了。」
「多謝小兄提醒,在下會注意了。」蕭逸听妹妹這麼說,心知就算不是來找自己的人,自己也得替妹妹擋著那些人。
一行人最後錯過了住宿,因為蕭緋楊想知道哪些人是跟著自己的。故意讓蕭逸多趕一段路
很快的,他們在一處荒郊野外停了下來。虧的此時不是寒冬臘月,露宿也不成問題。
青衣人和另一批人依然跟在他們後面,另外找地方坐了下來。
那白衣人依然不見了。
「今晚小心些。」蕭緋楊拉著雲霄低聲道。這里荒僻,刺客要下手是個很好的機會。
吃過東西,雲霄依然把蕭緋楊攬在懷中,兩人依偎著休息。
夜越來越深,蕭緋楊朦朧間,就察覺有異動。是以身體動了一下。捏了一下雲霄的手。
雲霄頓時警覺。
幸好蕭逸在雲霄的左邊,兩人的腳差不多是踫到的。是以雲霄的腳動了一下,蕭逸也警覺了起來。
就在這一霎那,在他們四周冒出了一批黑衣蒙面人。
他們這邊跳了起來。
那些黑衣人直撲蕭緋楊重生之品玉。
蕭緋楊連蹦帶跳的躲著那些人的。
雲霄仗劍護著蕭緋楊。
現在的情形變成了雲霄是保護蕭緋楊的人,蕭緋楊才是那個被刺殺的人。
蕭逸看那些人來勢凶猛,忙招呼了手下過去幫忙。
一部份黑衣人被蕭逸的人阻擋著,另外幾個人則一起殺向蕭緋楊。
雲霄自從學了蕭緋楊師傅的武功後,武功有了精進。他也想著要找人練手,如今有人來,那自然是當仁不讓。
至于蕭緋楊則是能偷懶就偷懶。不過她不動手,這嘴可是沒停過。「蕭兄,那黑衣人的後腦勺,」「娘子,這家伙的腋下。」
當然她也是忙里抽空的對著人胯下踢去。
「小子,我看這些刺客是給你練著玩的了。」一邊的金元見這情形倒是笑了起來。他人坐在樹上悠閑的道。
「沒你悠閑啊,你還可以坐著看我等忙活,可憐我像個猴子一樣躥來躥去的。累死人了。」蕭緋楊道。
「哈哈哈。在下可是看你很悠閑的啊。除了這張嘴忙外,還有力氣偷襲的啊。」金元又道。
有人打了一個口哨。呼啦一下,所有的黑衣人一起撤退。
「小子,你說這回又是什麼人惹你呢?」金元問道。
「還能有誰?自然是那些流寇,見se誘不成就偷襲了。唉,我命苦啊。連住在荒郊野外還有人搞偷襲。」蕭緋楊夸張道。
「我看是人家看中你了,才會來找你親熱一番的,哪知道你居然不領情啊。」金元笑道。
「那個送給你好了。」蕭緋楊道。
「奈何人家瞧不上在下啊。」金元又道。
話說雲霄早就打破了醋罐子,心說可惡的小羊,居然當著自己的面和別的男人**,真是太可惡了。只是此刻他也莫可奈何。
這一晚就這麼過了。
對于蕭緋楊來說,這刺殺也太普通了。
「怎麼了?」蕭逸問道。
「這刺殺根本就是鬧著玩的嘛。」蕭緋楊道。
「鬧著玩?」雲霄瞪著蕭緋楊︰聲音中帶了一絲怒意︰「小羊,是不是你覺得很無聊啊?」
「娘子,這不能怪我,要怪你只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面啊。多來幾次就熟練了。」蕭緋楊安慰著雲霄。
雲霄就差沒氣的吐血。昨晚他可是拼命抵擋那些刺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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