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面包的包裝紙揉成一團丟到垃圾桶里,惠雯把提神的咖啡當水喝,稍微解了下渴。
「以你的能力,上午的黑客事件,你應該能恨輕松的應付吧?」李潤成一邊調試,一邊漫不經心的隨口說著,眼角的余光卻關注正一臉悠閑的惠雯。他可以尾隨高奇駿去廁所,然後旁敲側擊一二。但他與惠雯的性別有異,實在不適宜跟隨,所以李潤成借著辦公室僅有兩個人的機會問了起來。
「咳咳……不是有你在麼?」惠雯被李潤成的發問給嚇得嗆了下,咖啡噴濺的到處都是。惠雯掩飾的彎腰從包里拿餐巾紙,心里卻思索起來︰李潤成的觀察能力太強了,明明她上午盡量縮小存在感,可剛剛完成的程序卻露了底。當時她一心只想早點做完,能夠按時下班給李阿姨送飯,于是全力以赴。卻沒有想到,她反而因此被李潤成惦記上了。
是她太大意!
在這個時候,她必須得承認李潤成能夠順利的解決掉李慶莞或許並不完全因為他有著主角光環,他的觀察力實在是太驚人了,驚人能夠從蛛絲馬跡里面很快的剝出真相。
李潤成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惠雯的失態,他只是盯著顯示器,仿佛自言自語︰「在通信組遭遇黑客挑釁的時候,作為工作人員的高奇駿故意放水,而你卻一點都不在意這次黑客的攻擊。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們兩個同時對這次的黑客攻擊無動于衷呢?」
「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惠雯楞了楞,冷冷回道。
李潤成微微一笑,卻沒有再繼續問下去。當他問高奇駿的時候,高奇駿說的話竟和惠雯一樣,一樣的心虛。
兩人再沒有交談,辦公室里安靜的只剩下李潤成敲擊鍵盤的聲響。這種情況,一直到吃完午飯的同事們回到辦公室。
李潤成確定代碼沒有問題後,便只剩下調試了。期間兩人有過討論和交談,卻再沒有提起上午黑客的事情。兩人雖然是第一次合作,但合作卻很順利,在六點下班之前,安保程序成功更新。
當最後一遍測試完畢,惠雯和李潤成都松了口氣。李潤成將最終的結果匯報給了科長︰「科長,更新安保程序並完成了測試。」
惠雯伸了個懶腰,簡單的將自己的辦公桌收拾完畢後,時間剛好六點整︰「六點,下班了。」
「我也要下班了。」李潤成抬手看了看表,起身就準備走。
科長不樂意了,站起來望著準備要下班的兩人︰「今天怎麼能就這麼走掉呢?哈哈,今天聚餐,大家怎麼想?」後面一句,科長卻是對著辦公室的同事們說的。
大家對科長的聚餐提議顯的很是贊成,紛紛附議。
惠雯有些為難的看向李潤成,希望他能推辭掉,畢竟,她還得回去準備阿姨的晚飯然後去醫院陪著阿姨。
「今天嗎?」李潤成對科長的提議感到很意外,來了這麼久,通信組從來就沒有聚餐過。好吧,如果中午都聚集在一起吃飯不算的話。
「怎麼,不行嗎?」科長想了想,解釋起來︰「不算加班,是聚餐。」
樸善雅站在科長身邊,一臉祈求的看向李潤成︰「就讓我們托你的福吃點葷的吧!」
「科長,去壽司店吧!」另一個同事順勢提出自己中意的地方,難得有機會逮住科長慷慨解囊,說什麼也要狠吃一頓。
「知不知道壽司店多貴啊?前面三巨里的韓頓五花肉怎麼樣?」科長很維護自己的荷包,提了另一個去處。
「五花肉,同意!」作為通信組的八卦中堅分子,樸善雅不僅僅善于挖掘八卦,還很會看人臉色,迅速而堅定的站在了科長一邊。
「對不起,我正好是那種超級討厭衣服沾上味道的人。」李潤成笑著婉拒的時候,卻瞥見惠雯戲謔的目光。他突然想起曾經對惠雯說去過小吃店換口味,小吃店同樣是一個讓衣服容易沾上味道的地方。頓時,下半句拒絕的話便卡住了。
在李潤成停頓的空擋,科長妥協了,一臉征詢的望著李潤成︰「菜單都是可以換的。吃什麼好呢?」
看到科長如此放低姿態,李潤成也不好意思拒絕了,為難的撓撓頭︰「那就吃壽司吧。」
「好!壽司!」科長答應的很干脆,不僅沒有因荷包即將干癟而露出心痛的表情來,甚至還隱隱有些高興︰「第二輪,就去ktv!」
就在大家歡呼的時候,一個不識趣的聲音響起︰「對不起,我晚上得回去,大概去不了了。」李潤成既然已經同意,惠雯只好硬著頭皮站出來,反正科長的目標只是李潤成而已。
話一出口,氣氛有些冷場。
「惠雯,難得聚餐,為什麼不參加?」說話的是樸善雅,她走到惠雯身邊,似乎是要拉住惠雯。
「我回去遲了,阿姨會擔心的。」惠雯笑了笑,解釋。她當然不能告訴大家她急著走的真正原因,所以只能簡要的說。
樸善雅卻嗤笑起來︰「惠雯你都多大了,家里還設門禁?手機拿來,我給阿姨打電話!」說完,不顧惠雯的反對就拿著手機撥號,樸善雅笑眯眯的對著手機︰「阿姨,我是善雅,惠雯的同事……今天通信組聚餐,惠雯可以晚些回家麼……好的,阿姨再見。」掛斷電話,樸善雅得意的晃了晃手機︰「阿姨同意了。」
于是,最終惠雯還是加入了通信組的第一次聚餐活動。從上午黑客事件起,就不怎麼說話的高奇駿在晚餐上猛喝酒,到ktv包房的時候便已經醉的不行了。惠雯坐在喝的暈乎乎的高奇駿旁邊,有些艱難的忍耐科長那要命的歌喉。坐在對面的李潤成微微打了個哈欠,看起來也是百無聊賴的樣子。
好不容易一首歌唱完,惠雯看著李潤成站起身要走,卻被科長撲上去享受了一回結實的熊抱。惠雯打了個寒顫,那伸出去的腿也緩緩收了回來,老實的坐在原地不動了。
「讓我們听一听李博士的歌喉吧!」離爛醉如泥境界並不遠的科長,如是說。
「我的歌,這是我的歌!」當音樂響起,喝醉的高奇駿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拿了話筒在手。
這是一首年代久遠的歌,或許也承載了高奇駿的心情。他閉上眼,將那爛熟于胸的歌詞輕輕唱出。只是,沒唱幾句,高奇駿居然哭了起來。
科長扶額︰「真是,誰把他送回去算了!」
「我送他回去吧!」惠雯毛遂自薦的時候,另一個聲音也同時響起。看了眼站起來的李潤成,惠雯拉著高奇駿就往外拖。
「我已經叫了代駕,惠雯送完記得回來啊!」看著連拖帶扯的惠雯,樸善雅站在包房門口叮囑著。
「還是我來扶吧。」李潤成喊住拖得吃力的惠雯,走過去拉著高奇駿靠在自己這邊。
「一分鐘,送完馬上回來。」拿回話筒的科長,伸出一根手指搖晃。
惠雯和李潤成將白天編程時的默契延續了下來,一致將科長的話忽視,只攙著醉醺醺不斷胡亂說話的高奇駿往ktv外面走。
「善雅說喊了代駕,下面就麻煩你了。」等李潤成把高奇駿塞進高奇駿的車里,惠雯果斷的將責任丟給李潤成。
「時間不早了,要不等代駕來了,我送你回去吧?」李潤成看了看時間,發現時間確實不早了,有些不放心惠雯一個人走。從高奇駿衣兜里掏出手機,準備催促代駕︰「我給代駕打個電話就好,別急。」
惠雯想要說什麼,李潤成卻做了個噓的手勢,似乎是電話已經打通了。惠雯只好耐著性子等李潤成打完電話再說,惠雯抬頭環視四周的時候,卻看到街道對面穿著黃色外套的金娜娜。
等等!
代駕?金娜娜!
看著金娜娜朝著她所站的方位越來越近,惠雯覺得她或許需要回避一下。青瓦台是不允許兼職的,金娜娜兼職雖然情有可原,可她卻不想攪合到里面去。所以,惠雯伸出手朝對話中的李潤成眼前晃了晃,然後用嘴型說︰「我先走了……」
李潤成抓住惠雯晃動的手,繼續說︰「這里是滿分ktv前面………」李潤成的聲音戛然而止,惠雯嘆了口氣,循著李潤成的目光看向同樣拿著電話的金娜娜。
這時,惠雯感覺到李潤成握住手的力道松了些,頓時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看了眼一臉意外的金娜娜︰「娜娜,真巧!」不等金娜娜說話,惠雯扭頭看向李潤成︰「不用送了,我自己有車。」
因為是一起來的,所以惠雯的車停得比較近,和高奇駿的車沒隔多遠。道別後,她快走幾步上了自己的車,看著拿著手機兩兩相望的李潤成和金娜娜,惠雯腳踩油門,快速離開了這個過于喧鬧的地方。
惠雯並沒有直接回家,因ktv離醫院並不算遠,所以惠雯去了李阿姨那里。推開房門的時候,阿姨正坐在病床上看電視,泳慧正端著一盤剛剛洗干淨的水果從病房自帶的洗漱間出來。
「惠雯?」看到惠雯出現,阿姨顯得有點意外︰「第一次和同事出去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有個同事喝醉了,我送他上車後,因為想阿姨所以就來了。」惠雯在李阿姨床邊坐下,拿起一個隻果,擦了擦上面殘留的水滴,遞給李阿姨,然後才拿了一個自己吃。
「都多大人了,喝酒還不知道節制一下。」阿姨感聞言嘆了一下。
「其實他人平時還蠻好的,比較熱心。這次大概是因為心里裝著事,所以有些失態。」惠雯隨口回著,看著牆上的時鐘顯得有點兒心不在焉。
明天是檢查結果出來的日子,究竟會不會和原來的劇情有一些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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