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相“煲” 57第五十七章

作者 ︰ 臨淵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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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趙亭連門都顧不上敲,直接推開門,風風火火地闖進病房。

趴在床邊的人動了動,似乎有蘇醒的跡象,莫淮北安撫性地模了模她的後背,食指抵在唇邊做了個「噓」的唇形,然後壓低聲音問,「發生什麼了?」

趙亭懊惱不已地握著拳頭,「我剛剛接到消息,在重癥病房的那個人,他突然死亡了!」

唯一的線索中斷了,這兩天的努力全打了水漂,怎能讓他不氣惱不憤怒?趙亭連揍人的心都有了!

莫淮北顯然也很驚訝,「死了?」

「現在還沒查明是正常死亡,還是人為死亡。」趙亭稍微冷靜了下來,繼續說,「我已經讓人去調監控錄像了,應該等一會兒就會有結果。」

果然話聲剛落,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趙亭淡淡「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大口呼氣,忍無可忍地爆了個粗口,「監控錄像顯示一切正常!」

那麼基本上可以排除非正常死亡的可能性,可這件事又隱隱透著詭異,連醫生都說月兌離了生命危險,怎麼就突然……死了呢!

趙亭離開後,喬雪桐慢慢睜開了眼楮,眼底一片清明。

「醒了。」

不是疑問句。

喬雪桐抓了抓頭發,有些尷尬,「你知道我在裝睡啊?」

頭上突然挨了一下,她听到男人略微帶著笑意的聲音,「呼吸都亂了,這點小伎倆能瞞得過我?」

「老公,」這些日子以來,莫淮北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喬雪桐埋在他胸口,悶悶地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要對我不軌了?」

頭頂上方傳來一聲淡淡的冷哼聲,「我比你想象中的要了解你,你信嗎?」

「當然信啊!」喬雪桐嘴上這樣應他,心里還是有點得意,有些事他還是不知道的,但她也不希望他知道了。

如果說一開始她是懷著目的嫁給他,但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她真的愛上了這個面冷心熱的男人,其實上一輩的恩怨真的有這麼重要嗎?只要彼此默契地不提起,他們還是可以成為別人眼中的恩愛夫妻的,不是嗎?

既然都開誠布公了,莫淮北也就不兜圈子,「你好好想一想,平時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喬雪桐認真思索了幾分鐘,搖頭,「應該沒有。就算得罪了人,她們也不至于窮凶極惡地要取我性命。」她還不至于混得這麼差勁吧?

如果真的要有這樣一個人,那麼這個人……此刻近在咫尺,可喬雪桐知道,不會是他,不會是這樣一個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她的人。

「嗯。」莫淮北若有所思,模著她幽黑的長發,柔聲安慰,「你別想那麼多,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喬雪桐把他的腰抱得更緊,「因為,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會保護我是嗎?」

「傻瓜。」莫淮北扣住她的手,笑得脈脈情深,「還要再睡會兒嗎?」她剛剛才睡下不久,趙亭就進來了。

「會不會壓到你?」

「不會。」莫淮北低頭,懷里的人已經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他看向窗外,眸色深深。

就算世態炎涼,山水可以兩不相關,但這個觸手可模的人,這一份珍貴的溫暖,已經足以讓他模糊曾經刻骨的恨意,期待一個美好的黎明。

***

「郭先生,我已經傳達了您的意思。」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背手而立,聲音听起來沒有什麼起伏,「監控器也做了手腳,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他在午休時分自動拔下了氧氣管,死亡時間是今天的十三點二十四分。」

「做得好!」椅子後面的男人轉過來,手里還夾著一支煙,「他沒有透露什麼消息吧?」

那男人很快應道,「應該沒有。」

計劃失敗,郭川已經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現在連最後的威脅都解除了,他大大松了一口氣,「你先出去吧。」

「可是,」那人欲言又止,「郭先生,您事先答應好要給強子父母的贍養費呢?」

強子正是策劃的車禍中幸存的重傷者,為了給父母養老,他答應了郭川的條件,自殺永遠封口。

郭川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來,在那煙霧彌漫里他冷冷地笑了笑,「我有答應過嗎?」

白天明顯僵了僵,眼底閃過一絲恨意,語氣卻平淡如水,「我先出去了。」

他們為他賣命這麼多年,非但不得善終,還……郭川啊郭川,白天從里面走出來,走到樓梯處,一個拳頭砸在牆壁上。

你終將會有報應!

又過了些時日,莫淮北的手腳都恢復自如了,醫生檢查後沒有什麼大礙,他在出院當天就去了公司,受傷期間積壓的公事太多了。

喬雪桐繼續向莫老爺子取經,她看中了一只潛力很大的股票,打算讓他過過眼,沒想到老爺子不置可否,只讓她相信自己的判斷。

生平第一次炒股,喬雪桐狠了狠心,把手上的資金拋了二分之一進去,大部分時間都抱著平板刷股市。

連老管家都取笑她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小股民,還說如果發達了千萬不要忘了她這個老婆子好吃好喝地伺候著,為她提供了堅實的物質條件。

喬雪桐爽快地拍胸膛,豪氣萬丈,「管家女乃女乃,您放心,等我成了小富婆,只要是您說得出口的,我都……」

老管家笑得皺紋深深,「喲!老爺子都不敢保證的事,你這個小女娃這麼大口氣!」說給莫老爺子听的時候,他笑眯眯地模著胡子,「長江後浪推前浪哪!」

除了關注股票行情外,喬雪桐還去小別墅看莫母。

莫母對喬雪桐的踫觸一點都不排斥,還不哭不鬧地讓她剪了頭發,修了指甲,雖然過程一直在傻笑,目光也是沒有焦點的,但比起以前,情況真的好了很多。

「媽,」喬雪桐自然而然地月兌口而出,從來沒有喊過這個字眼的緣故,連自己都有點羞怯,她指指窗外,「我帶您出去走走,好不好?」

見莫母呆愣地看向她手指的方向,好久都沒有什麼反應,喬雪桐放緩了聲音,「外面呢,有風,吹過來很舒服,外面的花聞起來很香……」

「少夫人,」喬雪桐扶著莫母走出去的時候,負責照顧的老佣人攔住了她們,「少爺交待過,夫人只能留在房間里,您不能帶她出去。」

喬雪桐遇過這個老婦人幾次,但每次都只是點點頭就過去了,沒想到這次竟然被攔下來,「長時間待在室內對身體不好,我只是陪她出去走走,半個小時以內回來,可不可以?」

老婦人臉色明顯一僵,猶豫半晌,終于退了一步,「我打電話請示一下少爺。」她從口袋里拿出隨身攜帶的移動電話,撥了出去。

莫母似乎對這個人有點懼怕,緊緊抓著喬雪桐的手,往她身後躲,喬雪桐一邊安撫著,一邊听老婦人向莫淮北傳達了自己的意思,然後恭敬說了一句,「少爺,我知道了。」電話掛斷。

「少夫人,請務必在半個小時內把夫人送回來,她還需要吃藥打針。」老婦人不忘叮囑道。

已經是入秋的天氣,暮色低垂,太陽藏在厚厚的雲層里,雲縫里透出霞光萬丈,柔柔地披了兩人一身。

莫母神色輕松了不少,雖然步履緩慢,她看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外面世界,心里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悸動,卻無法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夕陽下,她握著喬雪桐的手,默默流淚。

喬雪桐連忙拿出小絲巾,動作輕柔地幫她擦去眼淚,雖然無法感同身受,但是對于一個長久失去自由的人來說,重新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沐浴溫暖的陽光,那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可又偏偏無法排除觸景傷情的悲痛。

幾個佣人遠遠看著樹下並肩而坐的人,表情訝異,壓低聲音討論起來,「坐在少夫人旁邊的人是誰啊?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見過?」

「不知道呢?該不會是少夫人的媽媽吧?」有人猜測。

「啊!少爺!」眼尖地看到莫淮北就站在不遠處,有人驚叫了一聲,「您怎麼提前回來了?」

莫淮北淡淡瞥了她們一眼,快步走了過去。

喬雪桐听到動靜望過去,柔光絲絲縷縷地從樹縫里流轉而下,落入她深黑而明亮的眼眸里,她揮了揮手,「老公!」

莫母仿佛受了驚嚇,有些不安,喬雪桐連忙牽住她的手,又輕又柔地解釋道,「媽,這是您兒子,淮北啊。」

莫淮北的心莫名一軟,修長的雙腿動了動,往前邁近,聲音帶著難以自已的激動,「媽。」

喬雪桐輕輕地牽著她的手放到對面人的手中,莫母沒有反抗,只是呆呆地看著莫淮北,似乎從來都不認識這個人似的。

「媽。」莫淮北又溫柔地喚了一聲。

誰知道莫母突然甩開他的手,像個無辜而懼怕的孩子般看向喬雪桐,無意識地嚷,「怕……」

呼吸突然一滯,莫淮北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他露出一個極為苦澀的笑容,大概是過去禁錮她的自由,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現在她看到他,惟一的反應竟然是「怕」。

喬雪桐環住莫母的肩,「不怕啊,雪桐會保護你。」不知從何時起,喬雪桐發現自己的名字對她有莫名的安定作用。

「雪桐,雪桐……」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莫母的情緒果然平靜了下來,但還是緊緊抓著喬雪桐的手不肯放。

這個時候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天色漸漸黑下來,像一塊巨大的布籠罩了站著的三人,把他們的影子長長地印在草地上。

「老公,」喬雪桐輕扯著莫淮北的袖子,「今晚可不可以讓媽和我們一起吃飯?」

莫淮北的臉隱藏在黑暗中,幾乎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良久後他才點頭,「我們回去吧。」

以為他又要把莫母送回小別墅了,喬雪桐若有似無地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他們的方向竟然是……她興奮地轉過頭,「老公,謝謝你!」

莫淮北沒說話,只是微微笑著看她,平日里那麼清冷的一個人,竟然也會散發著如此溫潤清和的氣息。

餐桌上,比平時多了一個人的緣故,熱鬧了一點,喬雪桐忙著照顧莫母,幾乎都沒怎麼吃東西。

莫老爺子看著這和睦的一幕,慈祥的眼底帶著笑意,這一天他不知道盼了多久。

「阿婉啊,你多吃點,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莫母只是抬起頭,眼神空洞地笑了笑,又埋頭喝湯了,更準確地來說,是用筷子把湯水弄得到處都是。

喬雪桐連忙拿紙巾幫她擦唇角,脖子,被沾濕的衣服,一點都不覺得嫌棄,又讓她直直坐好,舀了易消化的蛋花羹,一口一口地喂她吃。

「淮北啊,」莫老爺子突然出聲,「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個孩子?」

喬雪桐放慢了手上的動作,屏息凝神听著。

「這種事急不來的,還是順其自然的好。」莫淮北回過神,直視著旁邊的人,「老婆,你說是不是?」

其實連莫淮北自己都沒有把握,她會不會願意為他生一個孩子。

如果有了孩子,無論她願意不願意,他們的這一生注定彼此糾纏,在某種程度上不可離分。但他們的婚姻不是建立在純粹的基礎上……

啊?喬雪桐愕然,心里又氣又急,這個男人太壞了,竟然把這種問題扔給她。

「這種事,」連莫母都直直地看過來,三道目光成功蒸紅了喬雪桐的臉,她垂下眸光,聲音又輕又低,「不是一直都是你說了算嗎?」

言下之意就是,措施一直都是莫淮北在做,她身子又沒有什麼問題,懷不懷孕,不全是他的問題嗎?

莫淮北這麼聰明,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他的手越過去在桌下握住她的手,連眉梢都染了一縷言不由衷的喜悅,「嗯。」

這一聲,早已勝過千言萬語。是他的萬千悲喜,是他疏離的愛恨,是他無法言說的幸福。

莫母莫名其妙地看著自己兒子,氣鼓鼓地用力把他搭在喬雪桐手上的手掰開。

喬雪桐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然後,三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一番痴纏過後,莫淮北撐著手看身下全身泛著一層迷人粉色的女人,「三天後你的生日,想要什麼禮物?」

太沒有風趣了,哪有人問別人想要什麼禮物的啊?喬雪桐微微喘著氣,突然起了玩心,在男人luo`露的胸口漫不經心地打著圓圈兒,「我想要你,可以嗎?」

「可以的。」男人灼熱的氣息籠罩在她耳邊,大手不斷地往下,在柔軟的小月復停留,然後繼續往下,聲音低沉又曖昧,「要現在提前兌現嗎?」

「唔!不……用……」

某只挖坑給自己跳的小獵物終于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可惜……為時已晚。

窗外的月光,溫柔似水,守候著這個熱情而美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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