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倒是不著急,一手搭在車窗上,一手輕輕點著方向盤,慢慢平穩的踩著油門,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絲笑,「蘇以樂,你這麼豪邁的喝酒,是在替我解圍嗎?」
我輕哼一聲,原本想蹬鼻子上眼瑟一下,一想到自己身上還壓著一樁蓄意傷人的罪,又趕緊趁勢裝孫子,「學長不用客氣,以前你是我學長,現在又是我老板,作為一個合格的員工,自然要替老板鞍前馬後沖鋒陷陣一馬當先萬死不辭……」我一口氣將話說完,再用誠摯且真摯的目光看過去。
結果那廝就給了我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想想這感情可能表達的還不夠火候,又接著繼續胡縐,「再說了,你可是我的學長,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人魚肉視而不見听而不聞,範教授要是知道了,得多痛心疾首啊。」
然後那張好看到過分的眼楮里,笑意更深了幾分。
我搜腸刮肚的繼續想著詞,隔壁車流里忽然傳來一聲略帶興奮的叫喚,「哎,小姐,小姐……」
我愣了一下,轉過頭去看,是輛的士。等老子看清那司機,頓時有種茫茫人海見故人的興奮,「是你啊,師傅。」
早上起來晚了,好不容易逮著這位司機師傅,唆使他帶著我一路狂奔,結果這駕臨十幾年的老司機開車穩的很,愣是不肯成全我,穩穩當當的帶著我轟轟烈烈的遲到了。
「嘿,這麼巧啊。」那司機大概也是被堵車堵的無聊了,竟順著車流跟我聊上了天,「早上遲到沒啊,咦,你男朋友開這麼好的車你還打什麼的啊,讓他早點來接你不就成了嘛。」
「我男朋友?」我回頭看了一眼楚西,裝作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這年頭男人哪還靠得住啊,能靠得住母豬都上樹了。」人類這種生物特別虛榮,楚西這標致的模樣作為男朋友絕對有面兒,我干脆無恥了一把,反正依照他那種堪比自閉的性格也懶得跟我計較。
那司機樂的呵呵直笑,我來了勁,半個人都趴出了窗外,「師傅,你這跑了趟遠程啊,照這堵的程度,吃大虧了吧,要換了我是客人,得急死不可。」說完,我偏頭看了一眼車後座,這一看,老子原本郁卒的心情頓時復雜了起來。
早就說了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老天果然不肯善待我這情傷未愈。
車子里不是別人,正是我分手不過幾天功夫的前男友林浩,順帶他那個小白兔小三。
老子前生到底是造了什麼冤孽,這都能遇上?
大概是空氣太悶的緣故,的士上的車窗搖下了半截,而里頭坐著的男人面色尷尬,微微垂著頭,顯然是早就看到我了。
小白兔緊緊依偎在林浩身上,一副柔弱的模樣,臉上還有被我揍過的淤青,在她那張白白淨淨的臉上尤其扎眼。
我記得上大學那會兒我就一直跟兩百度近視的夏添瑟我的視力,每逢考試我只要想抄都不需要經過隔壁桌莘莘學子的同意。可現在我只想自插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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