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個月過的無比繁忙。
不知道是不是楚西終于注意到我這個實習菜鳥一直以來都在插科打諢的過日子,憑空給我增加了許多工作量。
他接見當事人我邊上候著,他出去實地了解情況我跟著,連備案我都要在一旁整理資料。好不容易挨到了官司結束那天,事務所的人提議晚上一起出去吃飯。
葉啟堯轉了轉椅子,「以樂,最近幾天辛苦你了,晚上咱們讓楚西請客怎麼樣?」
我看了一下桌上的日歷,周五了,立刻擺手整理東西準備下班,「不去,今晚我弟弟回來。」
老周探了個頭出來,「要不把以臣也帶上?又不是沒見過,一起多個人也熱鬧。」
我輕哼一聲,果斷拎了包走人,「別,你們一幫大老爺們抽煙喝酒烏煙瘴氣的,我才不讓我家小臣受這個污染。」
「嘖嘖,有沒人說你弟弟控啊,那麼大個小伙子,早到了抽煙喝酒的年紀了,想當初我小學就……」
後面的聲音我沒听到,門一關就阻隔了所有。
我從不帶蘇以臣參加任何聚會,也不準他自己參加,這麼多年來我小心翼翼的護著他,很多次都被朋友,同事以「弟弟控」這個名頭取笑。
其實他們不明白,我比誰都希望蘇以臣能和平常孩子一樣喝酒玩鬧,那樣青春的年紀,不該這麼沉悶的度過。
出了事務所直接打了個的,到家附近一家超市里買了點吃的,臨付錢才發現錢包沒了,仔細想了下,似乎是中午吃完飯回來隨手丟在了桌上,落在了事務所,整個口袋里加起來就兩百多塊錢。
我夠狠,兩百三十八塊幾毛錢的東西我身上剛好就兩百四,那收銀員也夠狠,活生生就找了我十三張一毛錢的紙幣。
出了門將十三張紙幣裝進零錢袋里,蘇以臣發來短信,問我什麼時候回去,我笑了一下,收好東西就往回走。
超市離家不太遠,步行也就十來分鐘的樣子,可我拎著一袋東西就有些力不從心了,正考慮是不是該叫那臭小子過來幫我提東西,忽然感覺後面一陣風過,手中的零錢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就被人拽走,沒等我回過神,那人風一般的跑沒了影。
「哎呀,有賊!」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我才低下頭看了看空空的手,正尋思那賊看到里頭一塊三毛錢到底會有什麼感想時,從我身邊又掠過一陣風,一個挺拔的背影跟著那賊跑了。
我只看見那背影和一瞬間的側面,感覺在哪里見過,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可想了半天又實在想不起來,見我在發愣,邊上一大媽拉住我的手,「小姐,你不報警嗎?」
我眨了眨眼,報警?十三毛錢嗎?就是可惜了我這旅游時淘來的零錢袋。
我搖搖頭,正想跟她說里頭沒錢,短信又響了,打開一看,還是蘇以臣,讓我帶一罐純牛女乃回去。
這小子估計是餓了,懶得再理會那十三張紙幣的下落,我在大媽一臉錯愕下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