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剛才拽我進來的人,我回頭張望,一下就被跟前的情景驚駭到了。
眼前一片光影交錯,簡直妖孽橫行。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讓人分不清哪兒是人哪兒是妖,這還是老子那幫人模狗樣的同學嗎?
方凱月兌下了西裝外套,領帶也已經松開扔在了一遍,雪白的襯衫解開了兩個扣子,露出若隱若現的肌膚,而一邊的夜場達人夏添同志,微晃著一頭酒紅色的長發,端著酒杯,豪氣沖天的和幾個男同學玩行酒令。
最後是我身邊這位拽我的元凶,蕭意笑眯眯的看著我,「是楚學長的電話?」
我不明所以,又懶得說話,干脆點點頭。
她又笑,「出來玩就把工作放下,還管什麼上司啊。」頓了一下,仿佛是想到了什麼,又一臉神秘,「難道是私事?」
我仔細想了一下,楚大律師的聖意,豈是我這等屁民可以猜測的,于是搖頭。
「不說這個了。」蕭意的笑加深了一些,伸手攬過我坐到沙發上,「a市那麼大,要不是這次同學會都不知道哪年哪月踫的上。」她從包里翻出手機,「你號碼多少來著?」
從這句話中,老子分析出兩個信息。
第一,豁牙妹還打算跟我繼續聯系。
第二,豁牙妹也在a市。
倒是並不排斥跟老同學繼續聯系,夏添也說過,我現在這麼不像個女人,大抵是跟我一直在男人堆里打轉有原因,得多找幾個同性朋友,才能慢慢扭轉我扭曲的審美以及思維。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蕭意又伸伸手機,我趕緊報出一串號碼。
第二天是周日,這幫妖孽一直鬧到快11點才陸陸續續的離開,方凱作為東道主將他們一一送走,回來時,時針已經指到了十二點,包廂里就剩我和夏添,蕭意,沐然四個人,夏添這只酒桶總算扛不住了,嚷嚷著要回去睡覺。
方凱看了我一眼,無奈的搖搖頭,「夏添這樣子是沒辦法自己走了,我們送你們去酒店。」
我沒意見,反正我也不想扛著這只死豬走路,有人代勞何樂而不為?
方凱開車,夏添這只豬真是喝多了,上了車就偏頭靠在了我肩膀上,沒了她這個活躍分子,對我來說這些人都還有些生分,便閉口不言,只顧偏頭看車外風景。
好一會兒還是沐然先開口說話了,他從副駕探過頭來,看著我笑了笑,露出一邊小虎牙,「蘇以樂,你還記得我嗎?」
其實當夏添告訴我這是金融系的高材生時,我就留了個心眼,當年大學的時候,我跑金融系其實跑的挺勤快的,原因無二,林浩也正是金融系的學生。
大概也就是因為這樣,我看見他時的第一眼才會覺得有些眼熟。
可真要仔細想,卻又壓根想不起來這號人物。
老實搖搖頭,雖然傷人我還是直白的說,「抱歉,我不記得了。」
當年在蘇以樂的世界里,除了謹記需要怎麼樣照顧蘇以臣之外,又分擔了部分學業問題和林浩的所有喜好,實在沒怎麼對其他人事物上過心,這也是為什麼區區三年不見,我卻忘記了大部分同學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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