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我以為楚西一定會拿車站等我這件事來說事,沒想到一直到午休時也沒見他搭理我。
我估模是他楚大律師覺得空等了一場掉面子所以故意不提,也沒好意思戳穿。
a市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明明大家都是生活在和諧的社會主義制度下的,偏偏糾紛出奇的多,上個星期剛了結一件棘手的案子,轉眼又有新的預約電話接進來了。
原本午休是我和老周,葉啟堯三個打牌的黃金時段,老周手里頭還有兩件離婚的官司,早上露了個面之後就沒了影,而事務所剛來了個新的同事,葉啟堯帶著她熟悉業務,一早接了預約了解案子去了。
偌大的辦公室就零星兩三人,各自忙各自的,我無聊的趴在桌子上,正想小睡一下,震天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
抬起頭四處瞄了一下,確認手機是從包里傳出的聲音,又懶洋洋的拎起包往外倒。
這手機是去年生日夏添送的生日禮物,跟她那個同款,體積小,嗓門和體積成反比。
拿手機說事不是我閑的無聊,我記得當時我們倆正坐在一起看一部文藝愛情片,她隨手將禮物丟過來,捏著腔調陰陽怪氣的說,「女人啊,一旦沾上愛情就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姐們兒得送你一日常必需品,免得你忘了我。」
回想起來,夏添一直是不太看好林浩的。
按照她的話來說,這男人心比天高,看上我這種粗枝大葉是暫時被驢踹了腦子,等回頭治好了,指不定午夜夢回悔的捶胸頓足。
我當時掐的她幾乎翻白眼,鬧過之後沒當回事,可這句話卻被我記著了。
沒想到一語成讖。
接起電話對面就是一聲飽嗝,緊接著劈頭蓋臉吼過來,「蘇以樂你可真行啊,你為了一過氣的男人就把老娘這麼手無寸鐵的弱女子丟在g市,萬一被人見色起意你對得起我嗎?」
我偏了偏頭,繼續懶洋洋的開口︰「說重點。」
「沐然那小子跟我要了你的號碼。」
我一時沒轉過彎來,想了一下才記起夏添嘴里說的沐然,那頭夏添繼續扯白,「我看他八成是看上你了,怎麼樣,我幫你了解了一下,家境優渥,又是知名企業小白領,前途不可限量,這個拼爹的社會人家比你那前度就超的不是一星半點了。」
我朝天翻了個白眼。
老子才分手一個多月,這女人完全無視我飽受重創的心靈。
大概是我半天沒吭聲,那頭咋呼的聲音又響起來,「蘇以樂你有沒有听到老娘講話?」
「是是,听到了。」我無奈,「忙著呢,您老自個兒玩去啊,有空操心我不如考慮一下自己的終生大事,別回頭回家時,你家老頭又把你關在祖宗牌位前懺悔。」
說到這個我自己先樂了,夏添父親是台-灣人,家有錢,爹長的一副黑社會頭目的模樣,脖子上的金鏈子比我的小拇指還粗,常年一身黑,小時候古惑仔看多了以為她家準供著關二爺的神像,卻不知道供是供,卻不是關二爺,這貨小時候惹點事就被關起來面壁懺悔,現在一提這個就是硬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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