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外賣盒子上的標識,認出是本市一家尚算有名的飯店。
開始就說了,昌高離我家不遠,一條筆直的路線開車如果一路順暢也不過就十來分鐘的路,可這家飯館我曉得,是在城南方向,他要是從學校過去,必定得繞小半個城,實在頗為費心。
不過這菜式也確實好吃,我記得有一回老周贏了一件案子,事務所的人起哄要他請客,所里的美人王越姑娘就提議去這間菜館,我吃了一回,大呼過癮,非要下次還去。
楚西這頓飯送是我十分滿意,肚子滿意了,心情也十分滿意。
蘇以臣惦記著他手頭上如小山般高的作業,很快就吃完回書房了,客廳就余了我們兩人,比起這貨慢條斯理猶如藝術般的吃飯方式,我覺得我狼吞虎咽的實在不怎麼雅觀,便按捺下心情,跟著一道慢條斯理。
奈何粗人就是粗人,即便偶爾慢條斯理一回,也實在與優雅沾不上半點關系,我正埋頭辛苦的細嚼慢咽,眼前忽然多出一張紙巾,抬起頭就見楚西噙著微微笑意,「嘴邊。」
粗人是從不在吃飯中途擦嘴的,我接紙巾的動作慢了一步,等回過神來,他已經帶著伸手慢慢撫過我的嘴角,然後又再次放下,繼續他未完成的慢條斯理。
指尖溫軟的余溫還尚留在嘴角,我不些不大自然,十分猥瑣的抬眼瞅了他一眼。
嘖嘖,這相貌,這氣質。
我記得當年苦于無人問津,就滿大學跟夏添尋找目標打算主動出擊,以期待成功實施女追男隔成紗的理論。當年老子將整個學校能夠有望「年輕有為」的莘莘學子都排查了一遍,怎麼就沒下手于跟前這個「年輕有為」中的極品呢?
回想起來楚西對我一直都很好,我上大學時他已經是研究生了,他與夏添兩家父母關系密切,便被授命與好好照顧新入學的夏家小妹,我有幸牽到了夏添的衣角,作為拖油瓶順帶被照顧了一回。
大學迎新會第一次見到他,驚為天人之後開始頂禮膜拜,至今為止也沒想明白當初拜的是他頂尖的成績還是那張足以能魅惑男女老少的漂亮容貌。
想來,當初老子為了同夏添上一所大學,臨考前那一年的拼命三郎當的確實不虧。
我又想起當初豁牙妹交往第二個男朋友的時候,我曾義憤填膺的跟全宿舍的人說,為了大學四年不抱遺憾,我堅決要月兌離楚西夏添的三人行,堅決攻破阻礙老子幸福的兩個謠言。
想到那兩個謠言,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楚西抬了一下頭,「笑什麼?」
我干脆扔下筷子痛痛快快的樂呵,「學長我跟你講,當年學校流傳出兩個謠言,你知道是什麼嗎?」
他搖頭。
我說,「第一個很扯,說老子和夏添是百合。」
楚西嘴角微揚,我又接著說,「第二個就更扯了,竟然還有人說我們倆是情侶。」說完我哈哈大笑起來,「你說扯不扯,我跟夏添就算了,到底同穿過一條褲子,我跟你怎麼可能,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放出來的風聲,要是被老子知道,我活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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