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醫院卻還有不少人,我退了一步,朝他四周看了看,卻沒看到那只小白兔。
林浩的眼力見不是一般的差,竟然看不出我剛才微微退的那一步,毫無影響的朝著我走過來,走過來的同時還附加咳嗽了幾聲。
夏添說夏天感冒的人都很蠢,我覺得林浩應該不喜歡我說他蠢,便打算不以這個話題開頭,可大腦一下子沒控制好,月兌口而出的一句話竟然是,「葉蕊去婦科了?」
說完這句話後大腦恢復了運作,想咬掉舌頭的之前,又覺得應該跟他解釋一下,就繼續說,「那什麼,我看你一個人在這里,所以……」畢竟現下多的是懷孕流產,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婦科了。
林浩眼中的欣喜淡了幾分,停下腳步搖搖頭,「沒有,我自己來的,她不在。」
距離不過五步遠,他目光清淺的看著我,此情此景十分瓊瑤,我覺得以後我再這麼仔細看著他的時候也不多了,便也直愣愣的看著他,身邊有人經過,眼神怪異的看著我們這兩相隔五步遠卻搞的懸崖兩頭似的對視的男女。
于是老子就將這輩子最瓊瑤的畫面交給了市一院,一直看的兩眼發酸,對面站著的男人終于停止了遙遙無期的對視,開口說,「樂樂,我很想你。」
他的話說的很輕,我險些以為是幻听,連帶腳步也控制不住上前了一步,我不知道我這下意識的動作代表了什麼,大約只是為了听清他在說什麼而已。可我不動作還好,這一動作越發顯得瓊瑤了,然後他又說,「這些日子我一直很想你,生不如死。」
我听清了,因為我明顯感覺到心髒處酸澀的疼。
他又低頭猛烈的咳嗽,我怔怔的看著他,心髒深處的酸澀漸漸擴散開來,傳到身體每一個角落,連動也動不了。
三年的感情,我不是石頭做的不知疼痛,哪怕恨極了他的背叛,卻仍舊抵不過還愛著的事實。
我看著林浩的眼楮,我听到自己的聲音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的從嘴里發出,「林浩,你還回的來嗎?」我記得我大學時在論壇上看到過一帖子,帖子里寫著一句話,「如果你要走,我放你走.你要回來,傾盆大雨我也接你回來」。那時候我指著這句話對夏添笑說,這貼也不知道是誰寫的,不就一破男人嗎,誰離開誰活不了啊,這麼沒自尊的話也放的出來,簡直丟咱們女性同胞的臉。
而現在,我正非常丟女性同胞臉的看著林浩,帶著微微的祈求問他,還能回來嗎?
這句話一說出口連我自己也被嚇到,我嚇的不是我不知廉恥厚著臉皮委曲求全,我嚇的只是沒料到,蘇以樂心中這份執念,竟然深刻至斯。
我一萬遍的告訴自己回不去了,可潛意識中根本無法接受我一直橫沖直撞奔赴的目標卻在中途換了路標。
林浩咳嗽了幾聲,避開我的視線,我一直牢牢盯著他,我其實已經能猜出他會怎麼回答,可卻還是有種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執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