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淵聰的戰術很老套,甚至可以說有些死板,基本上遇到範舉的正手他就切削球減速,遇到反手他就換成正手積極進攻搶上一拍。
總之範舉開盤的幾局里基本上沒找到什麼大的漏洞,也沒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幾次突然的小球上網被破解打成穿越得分後,岩淵聰就明智的選擇了和範舉在底線對峙。
這種戰術整體來說談不上精彩,基本上就是兩個人在比拼底線的精準度,基本上範舉除了幾次下網和回球出界失誤外,幾乎都能拿下自己的佔優分。
而岩淵聰的防守很周密,在破發上卻沒有建樹,但好歹也能夠保住自己的發球局,範舉想要像前幾輪那樣輕松的破發一路秒殺是不太可能了。
「果然不愧是個職業選手,真想要隨隨便便壓制果然是妄想啊。」前兩輪的對手太好對付,讓範舉差點忘了自己正在打的是一場真正的職業比賽。
就算自己佔優的情況下,岩淵聰一樣能夠依靠一發優勢保住了前兩個發球局,更是在自己的發球局,試圖想要找到漏洞進行破發。
不像範舉上一輪的對手空有職業選手的實力,但卻沒有職業選手的戰斗意志,一旦發現毫無希望就越打越沒有動力,好像拿到一個積分就滿足了,缺乏求勝的**,有實力也發揮不出來。
而岩淵聰保守的戰術卻依舊透露著進攻的本性,穩健的防守反擊,如果遇到是個心理素質略差或是穩定性不夠強的對手,還真有可能被他找到這樣的機會了。
「不能在這麼下去,自己該反擊了!」喝了口清涼的飲料,範舉讓自己的發熱的身體冷卻下去。
哪怕在1月,白天的氣溫依舊已經接近20度,不斷的跑動範舉的核心體溫也在不斷升高,範舉小口把飲料抿了一口沒有馬上吞下,一邊讓大腦冷靜的同時,一邊考慮自己的對策。
保守戰略對他來說的確是個麻煩,他過去面對的對手大都是年輕人通常都是有多少力就用多少力,就算職業選手在網校打訓練賽也不會用到這種戰術。
而眼前的對手卻不同,有著略高于普通職業選手的水平,在範舉看來技術實力和身體實力都達到巔峰年齡的岩淵聰,常年的職業比賽更是讓他有著頑強的拼搏精神,如果運氣不差以這個狀態沖擊一下TOP200排名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偏偏這樣的選手,卻在用十分保守的方式來和自己比賽,這就成了一個**煩,當然如果範舉願意和對手單純的去比拼底線實力,慢慢消磨,到最後比賽勝利的肯定是技術更高的自己。
但問題是,範舉來打未來賽可不是單純為了贏比賽拿積分,要是這樣還不如直接找個挑戰賽從資格賽開始打積分可能會多一些。
範舉現在需要的是用更多的比賽的經驗來磨練自己的戰術,要找到戰勝每種類型對手的方法,哪怕這種方法不是最完美,但卻要適合自己,只要隨著自己實力的變強,終有一天這些方法將會成為你站在世界巔峰的致命武器!
用尼克的話說,當一位頂尖選手到了比賽場上時,他不會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會把那些戰術戰法全都忘掉,在場上打出屬于自己的網球,那麼他就是最棒的選手。
這種說法在範舉听來頗有些金庸小說手無劍心有劍的感覺,但仔細琢磨之後卻會發現,這里面卻非常有道理。
老尼克不是風清揚,沒辦法讓範舉在網校瞬間練成「獨孤拍」,所以他現在得靠自己在場上把這些屬于自己的破招的方法研究出來,所以現在他不怕對手強,也不怕對手特殊。
就怕這些對手和前兩輪的一樣,沒有特點,精神薄弱,根本不堪一擊,甚至連那兩位陪練都比不上,根本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和腦在他們身上去思考尋找對策。
裁判宣布比賽繼續,範舉拿著汗巾最後擦了一把,腦海卻冒出了一個注意。
「就這樣,試試吧!」
正在準備自己發球局的岩淵聰可不知道,他的對手已經把他當成了個試驗品,他正想辦法拿下眼前的這一局,範舉的實力在幾局比賽他已經非常的確定,這絕對不是個普通的年輕人,如果真的要去對比的話,或者把他和剛出道的阿加西,桑普拉斯放在一起更合適。
岩淵聰心里也感覺略有些夸張,一個亞洲的年輕人和那些球王放在一起?不過眼下的比賽感覺卻不得不讓他這麼想,因為範舉給他的壓迫如同永無止境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如果不拉響最高的警報,他害怕下一次自己失誤的時候,就是輸掉比賽的時刻。
「他只是個年輕人,我一定要堅持到他犯錯,我的經驗比他更多,我一定能夠繼續晉級比賽的!」岩淵聰不斷地提醒著自己,讓自己急速跳動的心髒冷靜下來,揮動球拍穩穩的打出手的發球,讓比賽繼續進行下去。
180公里的發球,速度並不算快,只能算男職業選手的合格水平,不過岩淵聰的發球也同樣不知道錘煉了多少遍,速度不快但角度很好。
範舉在接發球局也並不輕松,岩淵聰的一發和二發的威力相差不多,可見單純對于發球的穩定性這一塊,岩淵聰非常自信,也下了不少功夫在其。
範舉在打回接發球的一瞬間便完成了同步跑位,比之前的底線後一步站位略微靠前了一點,顯示出自己想要積極進攻的態度,但是卻又不急于接近發球區的線,不像是要上網的感覺,好像在底線和網前猶豫不決一般。
不過這對岩淵聰差別不大,他發現了範舉的站位變化,不過卻還沒有到為此就調整他的戰術的地步,在他看來這完全是範舉為了更方便接他那些落點靠前的切削球的站位調整,無非是想要更早的做好跑動落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一個普通的正手位回擊球,岩淵聰的力量並沒有用到最大,在前幾局比賽他就發現,越是在底線和範舉進行大力抽擊的對拍,自己就的主動優勢就越是少,甚至兩拍打下來,主動權就會莫名其妙的落到範舉的手上,這讓他格外的注意起來。
這時候一個落點準確的普通正手回擊球,反而比大力擊球來的效果更好,一旦等對手被自己拉出一個足夠的開放角度,那麼再用正手發力打反角,甚至打一個跑動方向相反的回頭球,直接得分或者逼迫對手出現失誤的機會要更大一些。
保守但是能夠勝利,岩淵聰從來不在乎別人認為他進攻不積極,只要能夠贏下比賽,就算讓他整場都在防守都毫無問題。
可是當他再次等待回球時,他卻突然發現範舉並沒有用往常的一樣用正手或反手發力打回來,而是一個很奇怪的正手位切削,這球飄得很高也很深,並不像是想要放小球的感覺,球好像在朝著底線的方向在飛,要不是沒有切削的動作,岩淵聰甚至會以為範舉是失誤打了個後場吊球給自己。
給站在後場的人放後場吊球?這不是等于是雞給黃鼠狼拜年,送禮上門麼?岩淵聰很不解範舉的做法,可是送到門前的肉怎麼能夠不吃呢?
再保守的選手在看到這一球唯一的想法便是主動進攻,如此充沛的準備時間,岩淵聰甚至有時間去觀察範舉的站位更加偏向哪個方向,好決定自己下一次擊球的位置。
一個正手發力的打擊,切削球還沒落地便已經被重重的抽擊打向範舉的反手位方向,範舉的站位很間並沒有太明顯的偏向,岩淵聰還是選擇了進攻更弱的反手位,他下意識感覺這樣能獲得更多的優勢,就算對手接到球,也不會對自己產生威脅。
切削球並沒有讓岩淵聰的擊球失去準頭,就算在紅土場地沒有落地的切削球也不會有太大的威力,更何況這一球在天空飄了這麼久,再強烈的旋轉也該差不多到減速的時候了。
「來了!」看到岩淵聰的正手發力擊球,範舉絲毫不緊張,嘴角甚至露出了微笑,一個反手位的小滑步,又是一個切削球,把對手的擊球送了回去,不過和剛才那個切削不同,這個切削卻是低平高速,在空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顯然是個移動反手直線的主動反擊!
進攻了?岩淵聰發現自己的進攻竟然被輕易的破解感到詫異,但他依舊感覺優勢還在自己這邊,下意識的向範舉所在相反方法再次發力,想要依靠一次正手位的大斜線,讓對手在紅土場上進行更多的跑動,消耗掉有限的體力。
「哼!果然再保守的球員也受不了進攻的**,竟然放棄了之前堅持的打我反手位的保守做法,他被進攻沖昏頭腦了!」
範舉的正手位比起對手可是整整強了一個檔次,雖然反手位對正手位依舊還是會吃虧,但是正手位對正手位?範舉就從來沒怕過對手,就算有發球優勢又怎麼樣,落到自己正手位,我要讓這一切優勢都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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