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听說楊晨曦輟學了!這對于殷蘇皖來講,絕對是個重磅炸彈,這件事距離任年受傷那天才短短三日而已。仰小念提議去見見楊晨曦,多少了解下情況。
當到了楊晨曦家中,兩人才得知她早已離開了h市。至于去了哪里,沒有人願意說。但看著楊晨曦的父母像失去了所有般被痛苦圍繞,殷蘇皖抿著嘴巴陷入了無盡的沉思。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有著陽關的午後,穿著校服的楊晨曦,還是那麼的甜美、乖巧。
離去的時候,殷蘇皖在楊晨曦小區的院子里遇到了一位老太太。老人的牙齒幾乎快掉光了,眼神也是渾濁不堪,口中喃喃自語道︰「曦,曦,傷心了,走了……」
原來,這位老太太是任年的女乃女乃。殷蘇皖想起任年和楊晨曦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兩家交好,住在一個小區也正常。
殷蘇皖拿定主意,準備向任年家走一趟。什麼叫做佔盡先機?那就是提前打入敵人內部,把他的一切都模清,才能有勝利的資本。當然,任年並不是殷蘇皖的敵人。
不算很大的三居室,一間給女乃女乃,一間給爸爸媽媽,最後一間是任年的。家中的擺設都很樸素,頂多算是小康家庭。但是相對于客廳的些許雜亂,任年的房間簡單整潔,進去時,撲面而來的是與他身上相同的清爽氣息。任年酷愛文學,他的桌子上整齊的擺放著很多書。甚至,其中有幾本是殷蘇皖想看都看不懂的。
殷蘇皖和仰小念進門的時候說是任年的同學,所以才被安然放了進去。任年的媽媽又是端茶,又是拿水果,表現的很親切。
其實殷蘇皖回去之後才反應過來,雖說任年的媽媽當面沒有懷疑,但心里一定沒對她和仰小念兩個人留下好印象。畢竟自家孩子還在上課,而自稱是他同學的則跑到他家里來,很明顯,不是逃課,就是有特殊的目的。
殷蘇皖確實有目的,如果送錢也算的話。那天,殷蘇皖從任年媽媽口中得知,任年的爸爸身體一直不好,就在前幾天心髒病突然作被送進了醫院。
經過簡單的推算,殷蘇皖定下結論︰在酒吧的那晚,任年的突然離開一定是和楊晨曦回家看生病的爸爸了。
住院要錢,做手術也要錢,怪不得任年會那麼憔悴。
二
連續幾天,殷蘇皖都把自己當成任家的人,沒事就往任年爸爸所在的醫院跑。任年的媽媽實在想不通這個女孩的用意,連同她在醫院提前支付了大筆費用。
殷蘇皖說︰「因為任叔叔馬上要做手術了,所以身邊是不能缺人照顧的。」
沒辦法,答非所問也是殷蘇皖的專長。
那天還是早讀時間,殷蘇皖正在訓斥一個不小心和自己擦肩而過的男生,表情猙獰,言語犀利。正是這時,任年意料之外的出現了,他說︰「殷蘇皖,你出來一下。」
不說出來一下,就是出來百下千下,殷蘇皖也萬分願意。
「你的錢,以後會還給你的。」任年垂眸低語,「那天,對不起。」
殷蘇皖左右看了看,確定任年是在和自己說話後,拼命壓抑著內心的狂喜,裝作滿不在乎的說道︰「這沒什麼,你別放在心上。」
任年面露痛苦之色,嘴角動了動,和殷蘇皖說了再見。
關于楊晨曦的事情,誰都沒有再提。
三
本以為任年又會銷聲匿跡,但偶然的一天,殷蘇皖收到任年的短信︰我爸的身體好多了。當時正在上課,殷蘇皖因為內心太過喜悅,情不自禁的站起來喊了聲︰「耶!」惹來老師尷尬的笑聲,殷蘇皖自知太過,悻悻的坐下。
仰小念說殷蘇皖的性子改變了不少,沒認識任年之前,遇到這樣的事,殷蘇皖能會跟老師翻個白眼然後走出教室。
殷蘇皖咂咂嘴,覺得沒那麼夸張。
在這不久,韓言要在星芒慶祝生日,不但請了殷蘇皖和仰小念,任年也在邀請之列。
殷蘇皖一陣火大,三下兩下就把請帖撕了個粉碎。仰小念問為什麼,就是去參加個生日宴會,不至于吧。
「你不懂,她這是有意讓任年難堪呢。」殷蘇皖扔下這句話就要去找韓言算賬。
殷蘇皖心里清楚,任年是不喜歡在那種場合下應酬的。
故鏡重演,韓言一如既往的被護在身後,稍微有不同的是,這次拉住殷蘇皖的不再是夏千凡,是任年。
不像夏千凡的粗魯,任年是輕輕的,殷蘇皖甚至感受到了從任年掌中傳來的溫暖。盯著被任年牽住的手,殷蘇皖久久無法回神。
「瞧你那點出息,人家都走了。」夏千凡一臉嫌棄的看著殷蘇皖。
殷蘇皖不以為意,昂首挺胸的離開。那天,陽光明媚,溫度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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