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幾天後,夏千凡出院。當見到家里的殷蘇皖時,先是滿意的微笑,然後表情突變,大聲沖殷蘇皖說道︰「我現你越沒有同情心了,這幾天都沒說去探望我!」
殷蘇皖頓時在心底把夏千凡問候一遍,難道他就沒注意到旁邊眼楮瞪得像銅鈴一樣的韓言嗎?如果以,殷蘇皖想回房間默默待著。清了清嗓子,殷蘇皖說︰「我是忙大事的人,分分鐘就是一條人命,哪能整天跟你耗在一起。」
殷蘇皖自認絲毫沒有針對韓言的意思,沒想到韓言在听到她的話後,竟然呈現出一種害怕的神色,匆匆回了臥室。
關于夏千凡被綁架的原因和過程,沒人說,殷蘇皖也不好去問。事情宛若從沒生過,整個夏家風平浪靜,大家似乎都比較關注暴風雨後的彩虹是否美麗。
沒過一會兒,晚餐時間到。
正吃著飯,沈月芯問夏千凡期末考試有沒有問題。
此話一出,夏千凡頓時一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模樣。很明顯,高中的課程都很緊湊,所以容不得少上任何一節課。
「沒關系,我以幫你……」
霎時,所有人面面相覷。殷蘇皖差點被飯嗆到,忙解釋道︰「剛剛純屬口誤,其實我是想說韓言以幫他,呵呵。」
但某個人就是不把殷蘇皖的解釋放在心上。飯後,夏千凡敲響了殷蘇皖的房門。美名其曰︰討論期末考試試題趨向。什麼才女啊,善良啊,夏千凡把所有能想到的褒義詞全部扣在殷蘇皖的頭上。殷蘇皖就差沒把黑眼珠翻出去,打死都不讓夏千凡進她的房間。
事情就是這麼的不湊巧,正當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韓言陰沉著臉出現了。兔女圭女圭的耳朵被韓言大力揪住,很快變了形。殷蘇皖無語,瓜田李下,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努努嘴對韓言說︰「甭看了,趕緊把你的心上人拉走,我看著心煩。」說完,「啪」地一聲關上門。
門外,夏千凡微微抿住嘴巴,眼楮里閃現不易察覺的憂傷,也沒看韓言,轉身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
殷蘇皖靠在門上,注意門外的動靜,當听到兩下關門聲後,方才松了口氣。剛剛,就在韓言出現的時候,殷蘇皖的余光瞥到樓上的身影,是夏千凡的爸爸無疑。如果殷蘇皖不慎和夏千凡多說幾句話,都有能換來夏千凡無休止的罰跪。到那時,夏千凡的眼眸應該又是霧氣重重了吧。那種場面帶來的感覺,幾乎令殷蘇皖窒息。
二
轉眼間期末考試來臨,而陳默的傷也已經大好,暑假就以拆線。不管夏千凡考的好不好,總之殷蘇皖對自己的成績還算滿意,畢竟經歷過那麼多驚天動地的事情,多少對成績都會有影響。
放假當天,殷蘇皖接到夏千凡的通知,說他組織了一場登山旅行,希望殷蘇皖能夠多找些人一起參加。殷蘇皖抬頭望著天上的大太陽,心里揣測夏千凡是不是腦子有病,這麼熱的天爬哪門子的山!
只惜反對無效,回到家,夏千凡站在空調的冷氣口下,向殷蘇皖保證那個地方絕對是風景秀麗、氣候宜人。殷蘇皖連連撇嘴,只說了句︰「我這邊只有陳默一個。」她是回應夏千凡讓她找人的事。
「怎麼有種劃分勢力範圍的感覺,那天你的英雄事跡我也听說了,難道楊晨曦不是你的朋友?」夏千凡一**坐在殷蘇皖旁邊的沙上。
「不是。」殷蘇皖堅定否決。估計沒人願意做殷蘇皖的朋友,陳默也是瞎貓踫上死耗子,純屬偶遇的。以前有個朋友叫仰小念,惜後來直接分道揚鑣。至于楊晨曦,彼此從未說過當對方是朋友的話。而且,就算是朋友,邀請楊晨曦的重任也輪不到殷蘇皖。
三
旅行出的那天正好是陳默拆線成功的次日,殷蘇皖看著集合在一起的人,頓時瞠目結舌。一路上,殷蘇皖都在極力忍著那股嘲笑夏千凡的沖動。和早前夏千凡所期盼的相反,來的人屈指數,很巧的是,全部是熟人︰陳默,任年,楊晨曦,韓言,周翎,還有仰小念……只是殷蘇皖很奇怪,仰小念的那個外國男朋友並沒有出現。
八個人的隊伍,第一次相聚齊全。殷蘇皖不禁很好奇,這其中會不會有尷尬生?比如說陳默會不會因為任年和楊晨曦的過分親密感到難過?仰小念會不會像以前一樣同韓言、周翎吵架?
殷蘇皖唯獨不肯分析自己,原因在于除卻陳默,剩下的人都令殷蘇皖尷尬。
思緒飄過沒兩分鐘,殷蘇皖暗罵自己是個烏鴉心,只是想一想壞事就生了。不過和殷蘇皖想的有些出入,矛盾的源頭竟然是楊晨曦和任年。估計是車子的顛簸讓任年分了心,所以楊晨曦認定任年三心二意,是不再喜歡她的表現。
殷蘇皖看過去,任年的低頭沉思和楊晨曦的怒氣沖沖形成鮮明對比,而對面坐著的陳默則是一臉哀傷。說實話,自從楊晨曦回去後,她變得越敏感,性格也有些偏激。不知道任年有沒有現這個問題,而他又該怎麼去面對?殷蘇皖想到這里,心情又是沒來由的一陣落寞。
「我說殷蘇皖,你什麼時候能改改這多管閑事的毛病?」夏千凡湊到殷蘇皖身邊,表情略有嫌棄。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看看你都混成什麼樣了,旅行就組織到這幾個人,切……」殷蘇皖揚起高傲的頭顱,終于兌現了對夏千凡的嘲笑。
「你懂什麼,這叫精簡美。」
「少臭美了,還美呢,就怕只有霉,霉的霉。」
「好,我說不過你,走著瞧。」
第二個爆的矛盾體,非殷蘇皖和夏千凡莫屬。
四
傍晚時分,八個人全部登上山頂。果然如夏千凡所說,這里真是度假的好地方。此刻,太陽滑下地平線,紅彤彤的霞光襯得整個山頭柔美動人。深深的吸入一口清新的空氣,殷蘇皖整個人都振奮了。
「怎麼樣,沒騙你吧?」夏千凡又來湊熱鬧,眉間的光芒跳動不止。
「切,這次算你有眼光。」說完,殷蘇皖朝遠處搭帳篷的陳默跑去。畢竟身邊有個幽靈一樣的韓言,任誰都會喪失好心情。
在分配帳篷的時候,殷蘇皖特別想指著夏千凡的腦袋問他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只有四個帳篷,三男五女怎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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