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殷蘇皖滿意的吃完早餐,和陳默坐在草地上談天說地時,夏千凡、韓言、周翎、任年和楊晨曦相繼回來,幾個人都是有說有笑,似乎心中的陰霾早被山間的空氣淨化。
夏千凡建議等收拾完畢就以下山,大家舉手贊成。當然在那之前,還要等一個人回來,那就是仰小念。
隨著日頭越升越高,每個人的臉上隱隱都有股焦急之色。
殷蘇皖費解,依照仰小念的性格來看,這種用遲到襯托高貴的事她是不會做的,除非有突事件。想了想,她說︰「要不我們大家分頭找找看吧。」
雖說有人百般不情願,但時間的推移無形之間傳播不安,也只得半推半就的出。
第一個找到仰小念的是殷蘇皖。當時已經接近中午,陽光普照大地和樹木繁茂的枝葉,樹影交錯之間,殷蘇皖現粗壯的樹干後顯現一抹紅色。依稀記得仰小念在短袖外面確實有穿一件紅色防曬衣,看來是她沒錯。
「仰小念,你是來拖大家後腿的嗎?」殷蘇皖邊取笑仰小念邊朝樹干後走去。
二
其實,殷蘇皖是很難形容當時的心情的,是驚恐,是無奈,也是難以置信。
此時的仰小念,那股和韓言斗氣時的風采早就銷聲匿跡,脖子上一些掐痕若隱若現,衣衫凌亂不堪。頭上的帶也不知去向,絲與旁邊的枯葉纏繞,盡顯頹敗之色。臉上隱隱透著蒼白,樹梢間的光影在她緊閉的眉間晃動,似乎想把她喚醒。
殷蘇皖壓抑著紊亂的呼吸,把仰小念外套的拉鏈拉好,然後將自己的帶取下,幫仰小念扎上馬尾。
等所有人都到達的時候,仰小念已經一身整潔的靠在樹上,除卻依然昏迷不醒,其它看起來都很正常。
那也是殷蘇皖第一次對任年火,她把手放在任年的胳膊上說︰「她昨天不是已經說知錯了嗎?為何還要繼續懲罰她?難道你覺得前面做的不夠過癮?」
連續三個問題讓所有人面面相覷,任年看向遠處的仰小念,困惑的神色涌向眉間,化成一個結。他對殷蘇皖搖頭,表示不明白殷蘇皖的意圖。
殷蘇皖的目光不曾離開過任年的眼楮,他那明亮的仿佛泉水一般清澈的眼眸,無辜又令人心疼。殷蘇皖和任年對視,手上頓時用力,任年的胳膊猛地一顫,但轉眼之間便恢復常色,他依然直視殷蘇皖,只是衣袖的褶皺無法掩飾。
接下來的一幕很戲劇化,楊晨曦因為殷蘇皖的無理取鬧抬手就想打殷蘇皖,夏千凡眼疾手快,站過來阻止並且試圖去握楊晨曦的手腕,任年似乎有些驚慌,被殷蘇皖鉗制的右手快速抽出,擋在夏千凡與楊晨曦之間。
旁邊的韓言和周翎瞠目結舌,半晌未做出反應。而陳默則是真的沉默,表情復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殷蘇皖的指尖一陣麻,默默縮回手,低頭對夏千凡說了聲謝謝。
「對不起。」任年輕聲說完,拉著楊晨曦的手離開。
殷蘇皖察覺到任年遠去,瞬間癱倒在地上。往日溫柔如春風的任年已經不在,現在的他渾身都是隱藏的煞氣,你想反擊卻被他憂傷無辜的表象迷惑,最終依舊下不了手。
三
回程路上,人數由原來的八個變為六個,任年和楊晨曦並沒和他們一起走。僅僅兩天的時間,所有的事情都產生變化,而且糟糕愈演愈烈。
仰小念被安置在最後排的座椅躺著,醒來時第一眼便看到殷蘇皖,神情恍惚之際,殷蘇皖把食指放在她唇上,示意她什麼都不要說。仰小念似乎也知道她身上生的事,靜靜地看著殷蘇皖,無聲的眼淚源源不斷從腮邊滑落。
這個難以啟齒的秘密成為殷蘇皖和仰小念從陌路重回溫情的階梯,一切盡在不言中。
回到夏家的當晚,殷蘇皖有些感冒,吃過藥後只想快些睡去。誰知夏千凡卻打來電話,殷蘇皖無奈接起。同住一個屋檐下卻還借助通訊工具溝通,也只有她和夏千凡才會這樣吧。
對面夏千凡語氣中有種擔憂,也讓殷蘇皖瞬間從床上坐起,厚著鼻音難以置信的問︰「你確定?」
「我也不是很確定,感覺像是他們。」
殷蘇皖頓時氣急敗壞,沖夏千凡大吼︰「你平時那股聰明勁哪里去了?連個人都認不清!」
其實,夏千凡告訴殷蘇皖的是︰他恍惚在路上看到上次綁架他的人。
事情似乎越來越復雜,從夏千凡被綁架到這次仰小念遇害,殷蘇皖越想越覺得寒冷。
殷蘇皖很肯定,阻斷仰小念家金錢來源,促使jack去仰小念家恐嚇、搶砸的人都是任年。因為楊晨曦受那麼多的苦確實是因為仰小念,如果不做出懲罰,有負他對楊晨曦的承諾。
本來,殷蘇皖以為山上的事也是任年找人所為,听夏千凡的話,好像和上次綁架他的是一伙人。殷蘇皖不相信對夏千凡,任年也會下那麼狠的手,畢竟他們兩人之間無怨無仇。
殷蘇皖分析,想為楊晨曦報仇的人並不止任年一個,或許楊晨曦的背後隱藏著一股強大的黑暗勢力也說不定。夏千凡純屬冤大頭,只因為對方找錯人。而殷蘇皖,只能說她夠幸運,在還原真相之前,是夏千凡為她擋了所有傷痛。
當這樣想著,殷蘇皖二話不說,頂著一頭亂直接沖到夏千凡房間前。急躁的敲門聲後,夏千凡被迎面撲來的殷蘇皖抱住,錯愕之余連忙吞咽口水,鼻尖滿是女孩洗漱後的香氣。
然後,一陣陣嘈雜的腳步聲接踵而來,韓言,沈月芯,還有夏添啟,全部成為「觀賞」擁抱二人組的觀眾。但每個人的觀賞心情截然不同,韓言惱怒,沈月芯驚訝,夏添啟嚴肅中帶著陰沉。
其實,在感激的擁抱之後,殷蘇皖還想同夏千凡一起分析楊晨曦後台的事。照目前看來,一切泡湯。
因為,不僅擁抱被阻止,而且夏添啟當場宣布︰夏千凡和韓言的訂婚儀式在兩周後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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