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古玩商 第五十二章老年得子

作者 ︰ 敏微散人

剛才嚴謹一直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二貴的舉動讓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站起來,想扶起二貴。二貴以前管周水叫周哥,之所以不叫叔,是怕周水尷尬,而今爸爸都和周水以兄弟論。叫嚴謹一聲嬸子也是正配,如果叫嫂子的話,這一跪是無論如何也跪不下去的。

二貴又說︰「您先听我說完,拘留,勞教沒有什麼可怕的——多則一年半載,少則半月十天。我是心疼我爸爸,老人家的傷是因我而起,如果我再讓他牽腸掛肚,度曰如年,這絕非人子之道。嬸,如果您能幫我,就幫我一次,如果不能,我也絕不會讓您為難。」

周水心中暗想︰這二貴還真不簡單,說是不叫您為難,可他就是跪著不起來,嚴謹是個慢性子,二貴這方法還真對路。?」

嚴謹遇上二貴可真沒轍了,嚴謹爸爸在公安局長任上快十年了,嚴謹從來沒求過他一次。更沒打著他的旗號在社會上做特權階層。周水這個主意可夠餿的,不過周水使完眼色立刻就後悔了,心說︰沒緣故的把她拉進來干嗎?啥事都怕有個開頭,開了頭,下次也就不遠了。」

嚴謹急得直搓手,說︰「你先起來,咱慢慢說,這樣我不習慣。」二貴沒動,嚴謹只好說︰「你先起來,你起來嬸子就打電話,你在旁邊听,好麼?」

這下二貴起來了。嚴謹沒辦法,只好掏出手機說︰「我叫我爸的電話,然後我按免提,大家听著。」二貴點點頭。

嚴謹叫通了電話,只听電話里嚴局的聲音說道︰「小謹吶,這麼晚了,咋還不回家?」

嚴謹說︰「爸,我和周水一起,在義父家呢。」

嚴局又說︰「白老身體還好麼?他可是咱秦陽的寶貝,你代爸問候一下親家,有機會到家里坐坐。」

嚴謹說︰「好啊,對了,爸我問您件事唄?」

嚴局說︰「這麼晚了,有話回家說。」

嚴謹在電話里撒嬌道︰「不麼,我就現在問。」

只听電話里說︰「好,好,好真拿你沒辦法。」

嚴謹開始進入正題︰「爸,那個畫家陸末的事,您打算怎麼處理呀?」

電話里好長時間沒有聲音,嚴謹又催道︰「爸,您在听麼?」

只听電話里聲音嚴肅起來︰「小謹,不該打听的就不要亂打听,公安局是紀律單位。就是警察和警察之間需要保秘的事情,都不會相互透露。何況是你?」

嚴謹又說︰「今天情況特殊,您只透露一點點好麼?」

電話里嚴局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提高嗓門,說︰「嚴謹,我警告你。你現在是和一位公安局長在講話,僅僅是好奇倒也罷了。如果你接下來想有什麼動作的話,必須立即停止。」嚴謹還想再說,只听電話「啪」的一下就掛了。

嚴謹聳聳肩︰「看吧,我也沒辦法。」

這時老安湊過來說︰「這案子是張克堅接的,你把電話打給他,看他怎麼說?」

嚴謹說︰「得,這次我也豁出去了。誰叫我沒帶壓歲錢呢。」

張克堅接電話非常快,里面說︰「嚴謹吶,睡不著吧,周水那小子很淘氣呀。」

嚴謹剛要回話,突然醒悟過來,罵道︰「你個死張克堅。等我見著小述看我怎麼表揚你?」

張克堅笑道︰「我也沒說啥呀?對了,這麼晚了,有何指示?」

嚴謹說︰「我想打听一下畫家陸末的事。」

電話里說︰「沒事了,好的差不多了。這小子畫畫得不咋地,脾氣還挺大,我們兩個老資格的刑警被他訓得一愣一愣的。」

嚴謹瞄了一眼陸末,陸末滿臉的無奈。嚴謹又問道︰「他那案子咋樣了,凶手抓到了麼?」

電話里靜了一會兒,張克堅回道︰「嚴謹,我可真不能往下說了。你也知道,嚴局尤其痛恨吃里扒外的人。因為這種事,一位副大隊長被嚴局一櫓到底,我可不想觸這晦頭。」

嚴謹說︰「你還信不過我呀,我啥時候亂講過話?我只是可憐陸末,問一問凶手的情況,對了。如果凶手抓到了,是交法院還是你們處理?」

張克堅猶豫了一下,說道︰「要是主動投案的話,我們處理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因為必竟沒有盜竊或搶劫行為,也沒有對事主造成不可逆的傷害。要是證據落實,進行抓捕的話,基本上就沒我們什麼事了。對了,你問這干嘛?可千萬別傳揚出去,哥們熬到今天不易呀,可別大義滅親吶。」

嚴謹在電話里罵了張克堅一句︰「呸,誰和你是親?對了,手機也送了,你那個「親」怎麼也該也有點表示吧?」

電話里張克堅嘆了口氣︰「唉,不說了。」隨即掛了電話。

嚴謹看了看陸末和老安,說道︰「我的能力範圍也就這樣了。大家都听見了,主意還得你們自己拿。」

陸末看看老安,又看看周水說道︰「我明天帶二貴去自首,我估計那邊會把二貴留下,咱最好想個辦法,能讓二貴和我一起回來。」

陸末五十多歲了,認下二貴就是老年得子,一個對後代子孫不抱任何希望人,忽然告訴他你是有兒子的,而且己經健健康康的長成大人了。這心情可想而知。此時陸末的潛意識中恨不得親自替下二貴。好像他一放手,二貴就飛了。

這時候周水的電話響了,周水一看顯示,說道︰「是張克堅,大家別吭聲。」

周水按了免提,只听見張克堅說︰「你把電話給安貴貴,我和他說兩句。」

周水心里一動,心說︰「他咋知道二貴和我在一起呢?」其他人也听得十分清楚,大家臉上都掛著詫異。

周水回道︰「現在幾點了?我去哪兒找他?」

電話里張克堅說︰「安貴貴沒在的話,剛才嚴謹給誰刺探消息?別鬧了,快點。」

周水把電話遞給二貴,說道︰「看來這事也沒啥秘密可言了,你來吧。」

二貴接過電話,說道︰「我是安貴貴,您說吧。」

只听張克堅說︰「剛才我和嚴謹的一席話你听明白了嗎?」

二貴心說︰我也別瞞著了,否則連坦白從寬的機會都沒了。二貴回道︰「听清了,謝謝您。」

張克堅又說道︰「之所以沒有對你進行抓捕,並不是我們沒掌握你的動態,而是給你一個減罪的機會。前天晚上,你住在西大街人防的地下室。今天下午點鐘的時候,你和你叔叔買了去北京的火車票,但沒走成。我們在給你創造機會,而你並不珍惜。那好,我現在命令你,明天早晨來秦陽公安局自首,以早上點鐘為限,如果我見不到你,十點鐘對你進行抓捕。你自己衡量一下,孰輕孰重?」張克堅說完後,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二貴,直接掛了電話。

因為手機開了免提,張克堅一席話大家听的清清楚楚。老安和陸末面面相覷一言不發。周老突然接過話茬︰「還是受些懲罰的好,不要想著到公安局轉一圈,這事就完了。這樣不好,子傷父是重報,披枷帶鎖也解不了這因,懲治重些反倒好。」

周老講完,周水心里一沉,暗想︰我咋把這層關系給忘了。

陸末似乎也听出問題來,看看周老又看一眼周水,說道︰「就沒個折衷的法子嗎?」

周水搖搖頭︰「折衷也是自欺其人,多虧了我爸在,否則的話,我可真把二貴害了。」

二貴馬上說道︰「您可別這麼說,我就算再不明白里外,也知道您是為我好,再者說,如果沒您在里面周旋,我們父子相認,不知得等到猴年馬月,我的事您就安排吧,就算明天把我斃了,對您,我還是感激。」

周水心說︰「這個二貴,講話滴水不露,將來一定是個人物。」

這時陸末接過話茬說道︰「那麼就別求人了,拘個三五個月的,對少年人來說也是份歷練,明天我把孩子送去,打幾板算幾板。」

周水無奈的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打也認,罰也認,千萬別在那兒矯情。」

事情這樣訂了下來,送走陸末一行人,嚴謹和周水說︰「爸媽大概也睡了,要不我和杜絹她們擠擠,你在爸媽那兒打個鋪,老人家來了幾天了,爸和媽指不定有多少話要和你講呢。」

周水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你給那邊爸媽打個電話,說一聲,免得擔心。」

老安和陸末父子還在的時候,白老就告了失陪,回屋休息去了,洗漱的地方女孩們佔著,周水索性在院外小池塘的下游用清泉水沖了子,這水透骨的涼,澆在周水的身上,打了幾個冷顫,一身的睡意全沒了。周水找了塊平整些的地方,躺下來雙眼看著天空,這時月亮升得很高了,一輪滿月照得周水周圍縴毫畢現。

嚴謹在院門口輕輕叫了一聲周水,周水扭頭望去,見嚴謹穿了一身淡黃色的睡衣,在月亮底下俏生生的立著,月的氳氖仿佛在嚴謹身上鍍了一層細細的絨毛,周水朝嚴謹招招手,嚴謹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了。她在周水身邊坐下,兩個人都不說話,只脈脈的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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