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虎星踏上傳送陣時,一道白光閃過,虎星已經站在玄門的一個傳送陣上。四周林木繁茂,古木參天,懸崖斷壁,只有一條寬道通向山頂。向遠處望去,青嶂疊起,峻極于天。一個個玄門玩家都匆匆忙忙向山上走去。有的也和虎星一樣是潛來拜師的。沒有走幾步,一個懸空橋出現在虎星面前,虎星不由得放慢了腳步,橋下看去,讓他一陣眩暈,雲蒸霧靄,只能听到一陣陣「轟隆轟隆」的水流聲。虎星向左側望去只見一條銀瀑,如絲帶垂在兩山之間,水流激蕩在兩山堅石之上,飛濺出一朵朵美麗的水花,真是大自然鬼斧神工。
一時間虎星竟然看痴了,這是虎星進游戲以來看到最美麗的景色。他小走幾步,來到懸木橋的邊緣,手握著懸橋邊上有腕粗的繩梁,空洞的眼眸間又一次出現的波動。可惜就在這時,突然感覺到懸木橋上一陣很大的波動,把他從中驚醒了過來。他還沒有轉過頭,就听到一個很甜的聲音。
「你是新來的把,我叫殘葉,很高興認識你。」一陣鈴聲傳來。
虎星轉過了身子,首先看到的不是那女子,而是一頭兩米之高的憨厚白熊,白熊伸長臂脖子,喘著粗氣。慢慢將目光向上抬,這才看到那女子,眉淡如春山,雙眸如秋水,輕輕如白雲,雖然臉被遮上了,可是她的美麗還是會讓所有男子一陣輕蕩。
虎星雖然冰冷,但是還不會冰冷到沒有禮貌的不理會人家。「你好,我叫虎星。」虎星雖然平靜的說出,但是無論別人怎麼听,還是有些淡默。
那女女听到冰冷的聲音,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平靜地說道︰「要不要我帶你參觀下玄門,這樣你會很快融入玄門生活。」
「我想是不用了,謝謝你的美意,這里對于我來說充滿的神秘的面紗,我想讓我慢慢揭開會更好一點。」虎星看了那女子一眼,轉頭向遠處憧憧樹影中的建築群看去,眼中充滿了向往,似乎他感覺到自己應該屬于這個地方。
「那好把,如果有事叫我,玄門的事還沒有我擺不平的。」那女子明顯有些生氣,怪異地看了虎星一眼,向傳送陣走去。
虎星看了一眼那女子的背影,頭也不回地踏著懸木橋向對面峭壁台階走去。半路上,半空中飄著的搦搦輕煙讓虎星身心一陣輕松。走到對面,地面也豁然開朗,一跳寬五十米左右的石階通向山頂,攀沿而上,巍峨壯麗。
十分鐘左右,山頂上的建築群也越來越清楚,木玉宇瓊樓,銀字瑤階,畫棟雕欄,青瓦紅木,整個山峰夾帶著此建築群形成一幅如詩如畫的古畫卷,朱紅翠綠,星羅棋布,玉帶繚繞,燦燦生輝。虎星本身對于華夏古代的建築就充滿著痴迷,向往,崇敬,這下真是過足了眼癮。
虎星終于上到了一個平台,建築已經就在面前,一個五米之高的青銅大鼎,上面香煙碌碌,藍色氤氳,虎星走到一塊峭壁平台,向四周瞭望,只見遠方霧靄茫茫,溝參幽深,雲霧繚繞,薪峰險峻,岩石崢嶸,真是雄偉難言,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虎星看了看周身,還有許多跟他一樣的玩家,也是被這山間景色所迷倒。虎星回首斜睨看起四周的建築群,一座座沿著這高大的主峰,盤旋而上。虎星踩著石階向主峰而去,慢慢台階變的陡峭異常。他躬著身子跟隨人流向上走去,山上一所所精致庭院,出現在虎星面前,里面還不時傳出一陣陣練武的哈呵之聲。終于盤旋到了主峰頂,玩家都排著長長的隊伍,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後面一個牢騷的聲音傳來︰「我草了,要不要人活了,還得排這麼長的隊伍,這游戲都差不多近五個月了,怎麼還有這麼多人來拜師。」
「大哥你就忍一忍把,你是不知道,當初我听說游戲開始時,那隊伍一直排到了山下的傳送陣那里,呵呵,咱們現在還好多了。」他身後一個小弟趕忙安慰道。
「我去了,這計劃生育是怎麼搞的嘛!」那老大听後胡亂嘀咕地罵道。
虎星听後一陣暗道好笑,轉過頭,向四處的美景瞭望而去,仙鶴優飛,水霧升騰,迭障連雲,茫然無際,恐怕看上一輩子也不會看夠。
「兄弟到了,速度一點了,我站的這腰都痛了。」虎星因為看得入迷,竟然忘記向前移動了,後面有人不滿地催道。虎星露出不好意思地表情,跟了上去。終于到了,虎星到了跟前,突然感覺到這渾然殿宇,讓他精神一陣壓抑。
虎星剛踏進門檻時,十幾道如炬目光齊齊投射過來,虎星身子頓了一下,向四周掃了一眼,走了進去,離正中一位老者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俠士大名?」那老人沒有開口,他身邊一個俊秀青年問道。
「虎星。」虎星低頭淡然說道。
那年輕人走到虎星面前,說道︰「少俠請抬頭。」虎星慢慢抬起頭,眼楮和那年輕人眼楮在空中對較。那年輕人看到虎星的目光時,微皺眉頭。一支手伸向虎星的肩膀,不斷地加力,虎星一動不動,要說不痛那是假話,可是他忍著沒有吭一聲,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紫星,停下,這人不用再測試。」那坐在中間的老人擄著長須,幽幽發話道。那年輕人恭敬地收回了手,看了虎星一眼,回到那老人的身邊。
「年輕人,可能你來我玄門是不正確的選擇。」那老人看了虎星一眼說道。
「為什麼?」虎星一陣驚訝出聲,他還沒有听說過有玩家入不了門派的。虎星目光看向那童顏鶴發的老人,然後又掃向四周那些年輕不等的長輩,那些長輩們有的點頭,有的搖頭,表情不一。
「還用問我嗎?」老人雙目如電看向虎星,虎星盯著那老人的眼楮沒有說話。
虎星眼光一陣暗淡,頭再次低下,一頭白發順然垂胸,沒有再說話,轉過後,向門外走去,他每走一步,心都在顫抖,因為他在那老人眼楮里,看到了同歐陽師父一樣東西。就在虎星馬上就要走出門檻時。
「停下,掌門就讓他跟在我坐下把。」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從一個偏僻的角落站了起來說道。四周那些那些長輩一個個驚訝地看著那老人,就連掌門這時也驚訝地看著那老人,那掌門旁邊的一個老人說道︰「師叔,這怎麼可以?難道你沒有從他的眼。」
他還沒有說完,站在一個角落的老人打斷道︰「你們只是看到這孩子其中一面,我的決定已定,你們不需要再說什麼,掌門師弟你應該沒有什麼意見把?」虎星听到他的驚愕地看著那位老人,掌門竟然還是他師弟。
掌門看了看那老人笑道︰「既然師哥看上,那是此人的福氣,你都開口了,我還能說些什麼。」
那老人听到掌門這麼說,來到了大殿中間看著虎星道︰「從今天你就是藍妙真人的關門弟子,你跟我來把。」那老人扇著扇子說完,向掌門行完禮,走出門外。虎星愣了片刻,向掌門和四周的長輩行完禮,默默地跟了上去。
虎星跟在那老人身後,沒有說話,好奇地打量著這位老人,老人身體均勻縴瘦,一身白衣,手中白扇,雖然人老了,但是還是有一種道不盡的儒雅風流之氣。那老人也沒有說話,雙手背在身後,向前走去,腳下沒有發出一絲聲響,身體飄飄欲仙,寬松的衣服在山風的卷舞下,「獵獵」作響,活似一位成仙老道。
兩人漸漸地月兌離了人群,向山下走去,到了半山腰,向左拐,一條懸木橋小道出現在虎星面前,很窄一次只可以通過一個人。松垮地懸橋,走在上面搖擺不定,虎星看著山下斷崖壁立,山谷幽深,谷上雲霧繚繞,不由得頭腦一陣暈糊。趕忙抓住了橋邊的鎖梁。天公這時也不做美,山谷間突然狂起一陣狂風,本身就松垮的橋梁,這時在山谷上空更是忽上忽下,搖擺不定,活似秋千。
虎星看著前面的老人,他竟然還穩穩地站在橋梁之上,好像一片楓葉,跟著橋梁的節奏忽上忽下,跟整個橋梁溶為一個整體,虎星看得目瞪口呆,暗道︰「好高深的武功呀!這其不是比現實中傳說中的登萍渡水,踏雪無痕還厲害!」
「要想成為我藍妙的徒弟,這是你的第一道考驗,連這個小小的橋梁都可以將你擊敗,還怎麼成為我藍妙的弟子。」那老人從搖擺不定的懸梁之上輕松轉過身子,看著臉色蒼白的虎星說道。
虎星咬了咬牙,強忍著自己的恐懼站了起來,但是馬上就一個踉蹌爬到了甲板上,試了幾次都不能如願。虎星抬頭看向那老人,老人好像跟沒有看到一樣,悠哉地擄著長須,說道︰「你眼中空空算了,心也空空,腦也空空嗎?」
「不——」虎星憤怒地吼道,可能這不是對面前這位老人的憤怒,說不出的情感讓虎星吼了出來。老人好像沒有听到一樣,安然自得,向遠處的山巒看去。
虎星看著沉靜穩重的老人自己內心也慢慢平靜了下來,抬起頭看著那老人,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一,定,會,過,去,的。」說完再次站了起來,向那老人顫顫走去,這次竟然沒有倒下,雖然搖搖晃晃可是眼看就要到達老人面前時,老人故意抖動了下雙腳。橋梁受力,搖擺,虎星再次爬到了甲板上,要不是雙手緊緊地抓著橋梁,說不定已經墜入那萬丈深淵。
「你還不行,差的很遠,我的庭院就在對面的山巒間,如果你過的去這座橋梁,就去找我拜師,我在對面等你。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放棄,去另拜高明。」那老人輕松地說道,好像對著大自然說的一樣,雖然狂風怒吼,但是在虎星耳邊還是聲如轟雷。老人說完,慢慢踏著搖擺的橋梁,穩如磐石一樣向對面移去,只留下看得入神的虎星,那老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了,虎星還愣在當場。
半個小時過去了,虎星站了起來對著山谷的對面吼道︰「我虎星是不會放棄的,我所說出的話,從來沒有收回過。」虎星這時空空的眼中又一次產生一些雜質,是堅定,是信心,是自強。
接下來虎星,試了多次都是無功而返。他喜歡考驗,喜歡這種常人辦不到的事情。虎星漸漸迷上了這坐橋梁,他喜歡上了風中搖擺的這座孤橋。一個星期過後,虎星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進步,已經走出遠離岸邊五米的地方。
就在虎星得意時,突然刮起一陣谷風,狂風撲阻「啊——」一聲悲殘的聲音傳來,虎星被突如其來的狂風卷下懸橋,無力地掙扎著,掉下懸崖,直接化為一道白光出現在玄門的傳送陣上。身上的狼皮護腕爆了出來。虎星站在傳送陣上,愣了片刻,咬了咬牙,直接向那狹谷跑去。
「虎星你上哪里?」一個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虎星的身子停了下來,轉過身子,看到原來是殘葉,她這次竟然沒有騎白熊,裙裳流雲似的起伏翻舞,黑發飛揚,飄飄如仙,更添幾分楚楚風致,旁邊路過的男子都不自學地回頭看上幾眼。
虎星從她的美色中馬上醒來道︰「原來你的身材這麼好!」殘葉听到虎星的夸獎,臉頰酡紅欲滴,可惜虎星看不到,她的臉被白紗遮上了。殘葉走了上來道︰「謝謝你的夸獎,對了,剛才看你匆匆忙忙的樣子,你上哪里呢?」
「後山山涯,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有時間再聊。」虎星說完像一道風一樣,向玄門後山方向跑去。
「喂,你還沒有說干什麼呢?」殘葉看著向前沖去的虎星愣在當場喊道,她不明白說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跑了呢!搖了搖頭,向前走去。可是奇怪的一幕發生了,就在殘葉走過懸木橋時,達到對面時,一個白頭發玩家再次像一陣風一樣從她身邊向前沖去。
「喂,虎。」殘葉剛想喊時,可是虎星已經沒有了身影。是地,剛才又一次從懸崖上摔了下來。虎星把裝備全放進了出元戒指里面,也不用怕爆掉,現在他的等級已經到了可憐的十七級。(底線十級,到了十級就不會再向下掉了。)
半個月過去了,虎星早已經掉到了十級。但是取得的成績已經是十分明顯的,現在已經快可以達到了橋梁中心的位置。
殘葉也在第三次虎星從身邊沖過去時,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後,看到他跑到了毫無人煙的後山時,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上去。當他看到虎星在干什麼時,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雙手握著嘴巴差點尖叫出聲來。看著橋梁上的被大風吹得左右搖擺不定的虎星時,她的心不知道莫名地顫抖著,臉色蒼白。她看到虎星直直墜入深不見底的峽谷時,眼楮瞪得大大地,傻傻地蹲在一堆草叢堆里,不斷地搖著頭,不相信這是真的,她不知道虎星為什麼要在這里玩這種「游戲」。
殘葉這時心里想道︰「難道他是傻子嗎?不知道這樣很危險?這需要承受怎樣地心里壓力?」殘葉傻傻地返了回去。一整天都沒有說話,腦子始終保持著虎星墜入懸崖的情景。
「妹妹你怎麼了?一天魂不守舍的樣子?遇到什麼事,解決不了告訴哥哥。」一個男子走了進來模著妹妹那烏黑的修發溺愛地問道。對,他就是獨坐玄門第一把交椅的殘劍(後面會詳細交代)。
殘葉傻傻抬起頭問道︰「哥哥,你說有人在峽谷之上玩過獨木橋,次次都墜入懸崖,他是為了什麼?」
殘劍听後一怔,笑了笑,模了模殘葉的腦門道︰「妹妹你在說什麼胡話,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人,這不是傳說中的傻子嗎?妹妹你到底是怎麼了?」
「哦,我沒有什麼事,哥哥你怎麼又不經過我的允許進我的房間呢!」殘葉突然醒了過來,看著殘劍假裝生氣道。
「啊!妹你真的沒有事嗎!好好,我這就出去。」殘劍被妹妹弄得一頭污水,趕忙走了出來,一陣苦笑。
「難道他真的是傻子,還真的可惜了。」殘葉內心一陣莫名地失落自言自語道。
一個月過去了,虎星眼中早早已經沒有了恐懼,反而是驚喜,他發現自己的平衡能力,反應能力都達到一個空前的高度,眼力,感應力,精神力都在慢慢提升著。這時他已經走過四分之三的橋梁。
就在他的對面,一個老人自始自終都在觀察著虎星的表現,擄著白須,露出滿意地笑容,再一次隱入那青翠郁蔥的樹叢中。
殘葉一個星期總要每隔幾天過來看上幾眼,可能是時間久了,她也漸漸習慣了,但是每當虎星墜入峽谷時,還是不自覺地捂上自己的眼楮。可是她越來越喜歡虎星站在懸木橋上那搖擺不定的身姿,喜歡他那份少有的固執,喜歡他的勇氣,喜歡他那冷冷的表情。這時殘葉的臉漸漸一片緋紅,自言自語道︰「殘葉,你在想什麼呢!你不是說你的未來的丈夫一定要是一位頂天立地的英雄,可他跟英雄一點也沾不上邊呀!而且還傻的可憐。」
再一次半個月過去了,虎星再一次墜入懸崖來到懸木橋前,自信地看著這近百米的木橋。小聲道︰「今天就是我虎星征服你的時候了,我等這一天等的好苦呀!」虎星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他不遠處有一個女子靜靜地站在那里,為虎星捏一把汗。
「啊——」虎星仰天長嘯一聲,邁開了他的第一步。緊接著,一步一步地循環而上。雖然沒有藍妙的穩如磐石,但是現在的虎星看上去,至少會讓人產生放心的感覺。虎星漸漸到了峽谷間,谷風也漸漸大了起來,他放慢了腳步,但是至少有兩個觀眾在為他祝福著。一個是他不算師父的師父,一個是認識不熟的殘葉。當虎星通過風聲最大的山谷時,他已經成功了一半。
當最後一腳,踏入對面土地時,虎星再一次仰天長嘯,那是開心地長嘯,屬于一個勝利者的長嘯。山谷的對面也出現了一陣興奮地尖叫聲,對,那就是殘葉。虎星凝眸望去,大聲喊道︰「殘葉,謝謝以來默默的支持。」當殘葉听到虎星喊出這句話時候,她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淚,不斷地跳著對虎星招著手。
虎星把目光再次放到了橋上,單膝跪地,默默地親了懸木橋一下。站了起來對著對面的殘葉喊道︰「你回去把,謝謝你殘葉。」說完頭也不回地向前面不遠處半山腰的庭院走去。殘葉听到虎星的話,直接愣在當場,一種不詳的預感在她心里產生出來。殘葉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返回來,而是要繼續前進。看著虎星淡淡消失的身影,她流下了熱淚,內心一陣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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