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武斗世 第7章 五靈

作者 ︰ 蘇月

阿呆體內的法力運轉之時,身體紫華大放,亮度雖不及老人的白光,卻也是耀眼得厲害。老人見阿呆已經運轉起了法力,也不再耽擱功夫,合十的雙手手印連連變動,口中法訣不息。

「諸天之道,循九陰九陽,上達九天,下至九泉,無所不及。引天地之力,束天之道,凝神聚靈,逆天改命!」老人雙眼光芒閃爍,神情無比嚴肅。

右手食指與中指相並,虛空一劃,一道赤色光華從雙指尖冒出,手指一點,赤色光華順著老人手指鑽入了阿呆的眉心,老人口中喝道︰「玄天赤色,九陽之力,凝九陽之華,篡諸天道運,鎖九天之力!鎖!」

隨著老人一聲喝,時空璧竟然出現了裂縫,一道道赤色的光華從裂縫中鑽入時空璧,朝著老人瘋狂的涌來,老人被赤色裹在內,白色光華褪去,赤色光華盡數涌入身體,左手抬起,朝著右臂肩井穴一點,再順著手太陽筋絡往手臂一拉,吸入體內的赤色光華瘋狂地朝著手臂攢動,手指上原本的赤色光華猛然變粗,瘋狂注入阿呆的眉心。

阿呆身體一震,額頭開始滲出汗來,此時的阿呆,身體如同火烤,炙熱無比,但又記著老人的叮囑,不敢有一絲懈怠,咬牙頂著高溫,繼續引導法力循著筋脈運轉。

赤色光華在進入身體後,並沒有乖乖地按照阿呆指示的運轉,一些光華竟然月兌離了經脈運轉的軌跡,在身體里亂竄了起來。阿呆大驚,這是在走火入魔的時候才會出現的征兆啊?難道自己運轉功法出錯了?可是老人正在外面,要是出錯的話,他是自己的師傅,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快速思考完畢之後,阿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既然老人沒有提醒,那就不會是走火入魔,先帶著這些赤色光華在體內循環一圈再說,看情況再做打算。

咬牙下,阿呆精神全部放在赤色光華的引導之上,拼命地用精神束縛住這些光華,不讓它們太多地竄出筋脈。額頭已經滿是大汗的阿呆,玩了命操控中自己的精神之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赤色光華重若千斤,幾乎是在用精神力月兌著它們移動,就算是這樣,還有大約五分之一的赤色光華月兌離了控制,阿呆也無法分身去控制它們了,只得全力引導自己能夠控制的赤色光華繼續運轉。

也不知道多久,阿呆幾乎是用蝸牛的速度才完成了一個周天的運轉。按照老人的指引,阿呆將這些赤色的光華引入了頭部的神庭穴,阿呆剛松口氣,「嗡」神庭穴一聲響,阿達一驚,內視一看,卻是那赤色光華在引入神庭之後竟然在穴道內高速地旋轉起來了。

隨著赤色光華的旋轉,阿呆發現神庭穴似乎自己在吸引身體里的赤色光華,只不過速度很慢,但是,依然可以感應到,方才月兌離出控制四處亂竄的赤色光華正朝著這里聚集。阿呆心中一喜,加緊了引導,看來不是自己走火入魔,而是這種光華太過神秘,不是阿呆能夠操作的。

又引導著進入身體的赤色光華完成了兩個周天的運轉,阿呆發現,神庭穴處旋轉的赤色光華竟然凝聚成了赤色氣旋,吸附的力量和速度也隨之大增,阿呆此刻只需要稍加引導,赤色的光華就會順著軌跡自己注入神庭穴而完成一個周天的運轉。

阿呆心中的擔憂放了下去,開始變身「交通警察」,揮手引導著赤色光華進入筋脈,不再刻意去帶動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阿呆一直都在重復著引導的工作,隨著注入神庭穴的赤色光華地增加,氣旋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吸附的力度與速度也愈加快了,後來,都不需要阿呆的引導了,若不是老人的叮囑,他可能都要睡著了,此刻阿呆,只能呆若木雞地看著一條赤色的光華線路快速地注入神庭穴之中,神庭穴如同大海一般,來者不拒。

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終于,不再有赤色光華注入身體了,阿呆忙重新打起了精神,趕快內視自己的神庭穴。神庭穴的旋轉速度依舊很快,阿呆就這樣盯著,片刻之後,「嗡」的又是一聲響,神庭穴終于停止了旋轉,赤色的光華慢慢地凝結,須臾之後,整個神庭穴滿成了一顆赤色的小光球。

「這就是九天之火靈?」按照老人給的信息,神庭穴此刻已經變成了火靈,老人沒有說這是什麼東西,只是告訴了阿呆這叫火靈。

「咻」一聲,火靈赤色光華大耀,一道赤色光華猛然射出,阿呆側目一看,果然如老人所說的,火靈這條光線是射向丹田。就這樣,火靈同丹田聯通了起來。阿呆嘗試著引動丹田的靈武之力,發現自己竟然可以通過連線調動起火靈,這讓阿呆又是一陣喜。

「嗡」,阿呆正欲繼續嘗試調動火靈,卻發現一道紫色光華注入了身體,不敢遲疑,繼續從事搬運工的工作,不過這一次,注入的光華不是在神庭穴,而是在左臂上的肩井穴。與引導赤色光華一樣,第一個周天讓阿呆費盡了心力,在完成了第一個周天後,一切進展得無比順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阿呆凝目內視,看著身體左右肩的肩井穴、左右腳的涌泉穴和額頭上的神庭穴,此刻五個穴道已經變成了五種顏色,形成了五種靈。神庭穴處稱之為火靈,左右肩井穴分別是紫色的雷靈和青色的鳳嶺,左右涌泉穴分別是黃色的土靈和藍色的水靈。通過五條光線,阿呆的丹田已經與五靈完成了連接,原本紫色的丹田,此刻已經變成了乳白色。

長出了一口氣,總算完成了,在引導法力運行中,最讓阿呆吃力的就算是黃色的土靈了,重若泰山,用力其他四種靈加起來的時間和,阿呆才凝聚成功。阿呆自己估模了一下,這一次閉關少說也有四十年了。緩緩睜開眼楮,阿呆紫色瞳孔猛然一縮。

「師傅!」看著眼前已經虛幻到了近乎透明狀態的老人,阿呆驚呼一聲,一下子就跪了下來,眼淚刷刷下落,「師傅,是徒兒的錯,讓師傅成了這樣,師傅!」

「呵呵,起來吧,我的好徒兒,為師只是盡了點師傅該有的心力,」老人十分虛弱,根本無法如往常試用法力將阿呆托起來了,只能虛空做一個托的姿勢,「孩子,師傅之所以騙你,就是怕你不接受,現在都過去了,為師看著你成長,已經非常滿足了,有你繼承為師的衣缽,這已經是為師的大幸之事了。」

「師傅,」阿呆雙腿跪著朝老人挪動身體,「師傅,你是不是用盡法力來為我凝注那五靈啊?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你知道,我要是知道結果是這樣,我寧可什麼都不要,甚至一身靈武之力徒兒都不想要。」

「傻孩子,你怎麼能這樣呢?你是為師的徒兒,為師為你做這些,不正是幫助你麼。如今,我用五靈之力,把九陽九陰之運鎖在了你的體內,在你出了時空璧後,五百年的功力,你可以自由驅使一百年的功力,也就是靈武訣第五層的力量,剩下的四百年功力會縮在五靈之內,以此來躲避天地法則,」說到這里老人的言語變得嚴肅起來,「記住,切不可在你二十歲之前,動用那股四百年的力量,若不是生死之際,莫要解開上面的封印,否則,引動天地之罰,你是無法接得住的,到時候,你甚至可能在天地之罰下魂飛魄散。」

「嗚嗚,徒兒阿呆記住了,師傅,」阿呆雙手杵在地上,口中嗚咽,眼淚吧嗒下落不停,「師傅,阿呆沒有了爹娘,可是,阿呆不想再沒有你啊!阿呆不喜歡一個人,阿呆不想離開你!嗚嗚嗚」

老人虛幻的身體劇烈顫抖,仰頭朝天,靈體是沒有眼淚的,長嘆一聲︰「為什麼?老天現在才給一個這樣的徒兒給我?」

「師傅。」阿呆哭得更厲害了。當初,阿呆只是一個啞巴,而且長相普通,就連自己的父母都不要他,將他拋棄在深山里,村里的小孩都用著侮辱的字眼罵著他,自己就如同飄落在地的楓葉,只能任人踐踏,村子里的大人也都是用同情的目光來看他,雖然大人對阿呆都很好,但是,阿呆知道那只是大人們的同情心,歸根到底只是自己這個人孤兒的身份博得了大家的惻隱之心。

為了報答村里人,阿達只能盡力去幫助村里的人,但是,阿呆依舊無依無靠,每天睡在四面通風的破房子里,只能用羨慕的眼神看著別的小孩在父母懷里撒嬌,而自己呢?找誰撒嬌?就連喊一聲爹媽都不知道向誰說。

遇到老人之後,阿呆就像找到了家一樣,不但收他為徒教授高深功法,還教他讀書認字甚至學習其他種族的各種語言,如父母一般照顧著阿呆,讓阿呆快樂地生活著,最後,更是用生命為阿呆抱住了修煉四百多年的功力。

如今,老人就要離去了,阿呆就像再次丟了父母一樣,好不容易有一個家,又沒有了,想到這里,阿呆哭得更厲害了。老人伸出了已經很虛幻的右手,撫模著阿呆的頭,可惜,他模不到實體︰「孩子,不要傷悲了,你我師徒能如此相聚也是緣,為師如今也快要隨風而去了,有些事情也需要交代一下,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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