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暴雨!
黑暗中,巨浪從四面襲來,被島上天然屏障擋開。
環海依山而建的巨型古堡,燈火通明。
城堡內,頂層奢華臥房內,暖氣襲人。
不遠處,俊美男人仰靠在環形水溶沙發上,房間暗色光線,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如同盧浮宮優美藝術品般的精致五官,不受暗線吞噬,灼灼其華,奪人心魄!
「你要和我分手?」
「是。」
「我再問一次,你確定要和我分手?顧蕭。」戾氣十足。
縴弱的少女仿佛絲毫不在意男人的戾氣,別開頭,忽然輕輕的笑出聲來。
「是。」顧蕭深吸了一口氣,堅韌又決絕︰「兩年了……我們……分手吧!」
——我們分手吧!
兩年前,她無心的舉動,害他錯失了見親生母親最後一面,
是她欠了他!
可整整兩年了,她心甘情願被囚禁在這座島嶼上兩年了,磨平了所有的稜角,她傾盡所有的兩年,從充滿希望,到徹底絕望,如今,她再無愧疚!
「不可能!」
貴氣逼人的男人倏然睜開了雙眼——
湖綠色的眼眸驚艷絕倫,那一瞬間,房中所有人都似乎定格、虛化……只余下那一雙眼,那一個人!
「蕭蕭,游戲……輪不到你說結束。」
高揚的下顎繃緊,綠眸冷銳。
跪在一旁的女僕在強大的威壓下瑟瑟發抖。
「是麼?」顧蕭似笑非笑︰「可是帝梵意,我不要你了!」
「不要我了麼?」湖綠的眼眸如同瑪瑙,他無趣的轉動著中指上的戒指,任性又無情︰「蕭蕭,那你想要誰?」
「……」
帝梵意揚起嘴角,目光流轉︰「你想要司無言麼?」
顧蕭的無聲的抿緊了唇瓣。
司無言,這個名字從腦海中呼嘯而過,卷起一陣風暴。
「好,我讓你去找他。」
出人意料的,男人僅僅是揚起下顎,紅唇輕吻上她的臉頰,薄涼的唇瓣,冷徹心扉!
「蕭蕭,你會後悔的。我等著你回來。」
「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系,我不會去找他的!」顧蕭回過神,冷靜又漠然︰「帝梵意,我們也是一樣的沒關系了。所以,我不會後悔,更不會回來找你!」
男人的下顎瞬間緊繃,罌粟般的笑容凝固。
房間里的溫度一下子冷卻,跪在一旁的女僕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兩人的戰火燒到了她的身上。
「沒關系。」
帝梵意整個靠在了沙發上,舒展了身軀,鷹一般的目光微微眯起,定格在眼前女子的身上。
良久。
久到所有人都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
薄唇輕啟。
「你不回來也沒有關系,我會去找你。無論你在世界的那個地方,我會找你。只是,若我找到了你,那從此之後,你就再也不能離開我了。」綠眸妖嬈︰「蕭蕭,從你兩年前親手把我推入地獄開始,我們就注定了抵死糾纏!」
顧蕭唇瓣抿成了一條直線,淡淡的眉目中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那就走著看吧,看我會不會再回到你身邊。」
修長的指尖撫模過她的臉頰,俊美出奇的男人漫不經心的垂下眸︰「你走吧,趁我沒反悔。」
外面的雷雨陣陣,美艷的女僕不敢置信的抬起頭,復而像是回過神一樣,迅速的低下頭,匍匐的更加低了。
顧蕭最後看了眼閉目冥神的男人,決然轉身——
吱——
偌大的房門從外面被拉開,外面圍滿了保鏢僕人們蜂擁著進入,顧蕭頭也不回,與眾人擦肩而過……
轟——
驚雷和暴雨連成一片,沖刷著島嶼上童話般的城堡!
**************分割線**************。
一年後。
偌大的城堡里燈火通明,身著華服的名流名媛觥籌交錯,世界頂級的樂隊在舞池中央傾情演奏。
下人們穿梭在人群中,為賓客提供著最舒服的服務。
滿堂賓客都帶著笑顏,寒暄熱鬧。
頂樓的陽台上,男人坐在皮質沙發上,燈光明暗,遮掩著他大半的容顏。獨獨一雙綠眸,叫人無法忘記!
驚艷!張揚!
「真是好酒,只是,可惜了這麼一杯酒。」
帝梵意晃動著手中的高腳杯,里面的紅酒波光瀲灩。
「帝少,您說的哪里話。能夠讓帝少享用它,就是這杯酒最大的榮幸。」男人點頭哈腰,諂媚的樣子簡直一點也不像頂級名流。
「是麼?」
仰頭,一口飲盡。
諂媚著的中年男人倒三角小眼一亮,朝著外面的人招呼道︰「還不快進來!」
強行把戴著面具的小女人扯進來,男人低聲道︰「這是小女,今年剛從國外留學回來,平日里喜歡鋼琴。听說帝少的音樂造詣很高,不知道小女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得到帝少指點一下。」
慵懶的男人漫不經心的移動視線,落在沉默被拖過來的女子身上。突然,死死盯住。薄唇微微上揚,勾勒出高深莫測弧度。
「當然,是我的榮幸。」
——蕭蕭,我找到你了。
顧南成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歡天喜地的扯了扯身邊人︰「還不快給帝少敬一杯酒!」
「帝少。」顧蕭隱忍的端起酒杯,刻意壓低的嗓音嘶啞︰「請喝。」
自從那天離開了帝梵意,她整整一年都不曾再踏足歐洲。甚至一年多時光里,常年以各種理由呆在了大洋彼岸的非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