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帝梵意的明顯壓抑︰「上藥!」
「醫藥箱的第三格里面那個白色的藥膏,在上藥之前,你需要先給傷口消毒,過程可能會有點痛……」
他的話還沒說完,被里面的人直接打斷︰「麻醉藥在哪里?」
「沒帶!」李格好不幸災樂禍︰「你那麼著急的讓管家給我打電話,只說了是有病人,我以為只是感冒發燒之類的小毛病。誰知道會這麼嚴重,會需要用到麻醉藥?」
房間里。
帝梵意狠狠的皺起眉頭,唇瓣抿成一條線。拿起的醫用酒精又猶豫著放下,清冷的眸子掃了一眼顧蕭蒼白的難看的臉色,心里莫名的煩躁了起來。
「不需要用麻醉藥,我能忍。」堅毅的咬緊下唇,顧蕭像是一夜長大。
帝梵意恍若未聞,在不大的醫藥箱里翻來翻去,原本擺的好好的藥品被他弄得亂七八糟。顧蕭看在眼里,再度咬緊唇瓣低聲道︰「真的不需要麻醉藥。」
「閉嘴!」
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帝梵意心頭的煩悶更深,听到女人倔強的強調,莫名的一股子火氣就冒出來。
顧蕭安靜了下來。
下面的疼痛在沉默的空氣中難堪的疼痛,她知道本來沒有好全的傷口被撕裂後沾了雨水是會爛掉的。可是她當時還是任性的那麼做了,未必沒有帶著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在里面。
翻找了半天,帝梵意確定藥箱里面完全沒有能夠代替的藥物之後,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捏住之前李格說的藥膏,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分毫的憐惜,強。行分開床上女人的腿,引的顧蕭低聲怒喝。
「你卑鄙!放開!不是說好我自己上藥?!」
話還沒有說完,顧蕭的臉上倏然蒼白,下面的冰涼的藥膏覆蓋在傷口上,格外的刺痛!
帝梵意的動作算不上粗魯,卻也沒有多溫柔。畢竟是第一次給人上藥,盡管已經注意放輕,僵硬的動作還是時不時的刮擦著傷口!
好不容易才把藥膏涂抹完,帝梵意滿意的抬起頭,不期然看見女子驟然慘白的臉色!只見顧蕭緊閉著眼楮,小扇子似得睫毛微微顫抖,蒼白的唇瓣硬生生被牙齒咬出血來,血絲順著下顎蜿蜒,說不出的艷麗,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藥膏是刺激性的,無疑是和傷口上撒鹽一樣的效果,可見是有多疼!但是就算這樣,這女人也不肯發出一點聲音來!
原本想要說的安慰的話,卡在了帝梵意的嘴邊。
「婚禮是在半個月後,這段時間你就好好養著吧!顧大小姐想必很清楚逃婚的下場,所以就不要再做無謂又讓人討厭的掙扎了!」
「我不嫁!」
「由得了你麼?」
再也不願意看一眼那容顏,帝梵意摔門大步離去。
確定腳步聲走遠,坐在床上的人才慢慢的睜開了眼楮,放在棉被里的手,握緊又松開。最終,頹然捏緊被子的一角……
她絕對不要嫁!可是逃……又該怎麼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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