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瞳之然盡我心 第五章 滿天煙火卻是空

作者 ︰ 楊柳紫陌

開始疏遠起來,他找她,總借口有事,或者躲他躲到偏僻的角落,一本書,便打了一個安靜的下午。

回歸以前的生活,也未嘗不是好事,既然抓不住溫暖,就遠離溫暖,否則溫暖里呆久了,就會懼怕寒冷了。

寒假漸漸到來,都在忙著應考,梓然找念瞳的次數,慢慢少了。原來,自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重要!

考完試,念瞳早早的收拾好行李,趕最早的一班車回去。此刻,她無比想念家里山里的雪景,想念伯叔姑爺一起過年時的場景,當然,更想念的是含辛茹苦的父母!

她不會知道,梓然這個時候在滿校園的找他。紅色的羽絨服,在空曠肅殺的寒冬里,格外的顯眼。他想告訴她,這些天為了不掛科,必須廢寢忘食,所以沒有找她。他想問問她,為什麼這些天對他不理不睬?當他準備用盡心思把她打造成美玉的時候,為什麼她要退出的毫無理由?

是,他不會找到她了,因為此刻她已經坐在列車里,看著兩旁漸漸逝去的風景,倒退的速度慢慢加快,樹木房車呼嘯而過,看不清,更抓不住!連那蜿蜒而過的長江,現在也是一片片擱淺的荒灘,連江水也變得渾濁無比!

金陵,原來,也不過如此,以前怎麼會覺得,它是一個很美的城市?

回家的喜悅,沖淡了一絲惆悵。爸爸看見他,第一句話總是,丫頭,又瘦了!這時候的母親,總是無言的,她知道母親,總是千百遍的在腦海里刻畫的自己的樣子,但最大的遺憾,就是終究看不見清楚明白的她。父親的一句又消瘦了,讓她存在腦子的影像,估計又要薄上幾分!

只是人生,誰能不無遺憾的一帆風順?

拉起媽媽的手,笑著說,別听咱爸的,照他這樣見一次說一次的瘦下去,我到三十歲的時候,不得瘦的像剛出生了啊?

就你嘴會貧,媽媽嗔到。

誰能說,幸福就是金錢富有,誰又能說,貧瘠就沒有幸福?幸福,從來與物質無關!

在家的日子,是安逸且安靜的。每天的事情,就是吃飯睡覺,閑聊瞎逛。村里總說,念瞳干樣子了,到那麼大的城市去上學,以後肯定是咱這小山窩,飛出去的金鳳凰!

是啊,父母那麼辛苦的供自己上學,這些年一直家徒四壁,是還是的開心,他們不就是想著自己,不要像山里的其它女子一樣,早早的結婚生子,辛勞一生?

是自己竟然懈怠了,怎麼以?自己一定要靠知識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父母的命運,一定!!

轉眼之間,到了春節,辛勞了一年的莊稼人,殺豬的殺豬,宰羊的宰羊。一派祥和繁榮。念瞳家里因為家貧且人少,總是被親戚們叫著去過年。名曰熱鬧,其實他們都知道,是為了幫他們省點!

農村人,總是樸實的,這些在當今社會,跟那些利欲燻心的人比起來,是多麼的難能貴?

煙花會斷斷續續放到十五,當然,春節晚上是最熱鬧的,一聲接著一聲的啪啪,滿天煙火,燦爛芳華!空氣中彌漫的是一股濃濃的硫磺味,似煙入霧!以前,這份美妙熱鬧總是念瞳最喜歡的,是今年,心里卻是空落落的,再大的花團錦簇也填不滿。余下的正月里,大家都會放下所有的活計,這家吃吃,那家喝喝,溝通感情。一年,只有這半個月,是清閑的!過了正月十五,就該下地的下地,務工的務工了。當然,也意味念瞳要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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