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渥思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並且雙方以自己的神火核心發下冥河誓言,結為同盟,當念到冥河時,兩人之間的虛空,跳出一團拳頭大小的誓約火焰,仿佛是虛無的光輝,從無處不在的虛無中出現,沒有絲毫征兆,仿佛本身就存在一般。
林梵元神為之一動,沿著無處不在、玄妙精微的感知,神識漫溯而上,那是一片虛無,還有無數輕微的呢喃低語,那是眾生無數年代積累的心念。
「業!!」林梵心中微驚,這只有神才能訂立的冥河誓約,竟然是貫穿業力的約束,它在一定程度上聯系上了眾生的意志,眾生的意志,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整個世界的意志,如果違背,那後果……怪不得,怪不得,還有這樣強大的約束力,神都不敢違背,若違背,無邊業力纏繞,神格定然崩潰!隕落也不是不可能!!
冥河誓言起,林梵便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約束力自冥冥虛空來,無始無終,穿透神火中的神魂還有元神中的魂魄,連神火也為之搖擺,誓言完畢,神火安靜下來。林梵看到了藍渥思放心的神色。
冥河誓言的效力是三千年,林梵此時已經知道了,此冥河絕不是彼冥河,神指著神火發誓的冥河是存在冥冥虛空中,芸芸眾生、萬事萬物映射、命運交織的時間長河!!沉澱著眾生自世界誕生以來無與倫比的意志。
那就是命運長河!貫穿整個世界!唯有如此之冥河,才有約束神的力量,而那發端于冥界貫穿于無盡深淵層面和地獄等無數位面的紅色冥河,那只是沾染業力的河流罷了,沒有求者必應的生命靈性和懲罰神明的誓約力。
林梵接過藍渥思的神格水晶還有兩團光,那是構建復活領域的神力結晶還有藍渥思的知識和經驗。林梵馬上將兩團光融合,龐大的知識和經驗涌入林梵的半神精神海,好半天才完全融合。
真正神祗的思想記憶、經驗和知識這麼龐大,特別是眼前的藍渥思,竟然繼承了這個世界數十位曾經隕落上古神明的記憶!
這樣龐大的精神印記,只能用浩瀚的星空來來形容!饒是林梵半神之體,精神海足夠廣闊,也被攪亂,幸虧林梵修煉阿修羅道,凝結元神,只要抱守元一,任他滄海桑田、宇宙崩潰,都自巋然不動,冷眼旁觀。
這是數十代神祗的思想記憶,可以追溯到這個世界誕生之初規則的誕生、時間的源頭乃至諸神的起源……但許多都是殘缺的思想記憶,思想的斷層,但這已經足夠讓林梵智慧和知識真正的蛻變升華。
任是凡人,如果他的記憶不會被抹去,真正在人世間經歷千萬次輪回,體會萬世紅塵,那麼這個人不是崩潰,就是看穿一切世情,真正徹悟……林梵自修行以來,並沒有真正經歷數千年數萬年的時間沉澱,雖然經歷的世界不少,但是終究是略有不足,如今容納了藍渥思的智慧和知識記憶,林梵的世界觀頓時提升到了真神的高度。
「再看看那冥河……」林梵心思一動,神念投入冥冥虛空,經過第一次的接觸,林梵已經能夠感應那冥冥虛空中一絲命運的軌跡,那命運的軌跡仿佛水中的游魚,林梵神念連忙一頭扎了進去……
「不好!!」林梵仿佛掉進了水流遄急的河流里,要窒息一般,林梵敢忙要收回神念,卻仿佛這一縷神念被無邊滾滾的精神洪流拉扯住一般,怎麼也收不回來。無數意念如同海嘯一般鋪天蓋地,順著自己的那一縷神念的精神聯系,瘋狂撲面而來,仿佛要將自己吞沒,無數的意念、精神印記轟的一聲涌入自己的精神世界。
林梵精神世界仿佛天崩地裂一般,化為一片汪洋,暴風大作。自己仿佛是一條小船,苦苦掙扎著,隨時有翻船人沒的危險。
「這是眾生意念,可是這個世界的眾生意念匯聚的洪流怎麼這麼洶涌澎湃?比之大千世界任何一個世界的意念洪流都強烈千萬倍……」林梵臉色蒼白,連忙收攝心神,抱守元一,頭上沖起一團血光,有千畝大小,血色蓮花晶瑩通透,中央一粒白色舍利透出盈盈白光,發出清澈的白光定住元神。
血光風雨欲來,仿佛海洋上刮起十級的大風暴,血蓮搖搖晃晃,仿佛要被顛覆即將崩解一般,急急可危。那舍利一點光芒,也閃爍欲滅……前所未有的生死關頭,林梵的心頓時徹底安靜下來,一道靈光掠過心靈,處于如此洶涌險惡的逆流,當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林梵看著身邊無數意念的洪流如同流光般飛馳而過,眾生的祈願,無數的神明因此誕生。
「唯心是造,這是這個世界的神道根源。」林梵忽然明白了這個世界神明的根本。心念中,藍渥思傳承過來的思想記憶頓時翻滾沸騰,和眾生意念的洪流滾蕩一起。
林梵一剎那一陣恍惚,前世今生,無數的記憶一一在在眼前掠過,自己仿佛要沉淪進去,完全不知今夕何夕。身邊的意念侵襲上來,頓時眼前千萬景象變幻,那是無數神秘而強大存在的意念。
虛空中有無數的神國,光輝無限,聖靈起舞,頌神禮,姿態婀娜,萬千氣象,恢弘壯麗,神明俯覽眾生,億萬眾生仰天祈願贊美,令人一望便起愉悅向往之心。
又有身登帝王座,手掌天下權,一揮手,萬千人口落地,烽火四起,人間顛沛流離,淪為鬼蜮,又有粉紅紗帳,**女子,無邊誘惑,男女交媾,使人顛倒迷離,沉醉其中,空中隱隱有異香漂浮。
又有無盡深淵地獄,億萬惡魔、魔鬼血戰,血流成河,枯骨如山,靈魂仰天詛咒,飛灰湮滅,永不超生。
無數的畫面拂過眼前,林梵的心徹底靜入幽深世界,所有的意識都已經集中起來,似乎一瞬間便想到了所有,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這便是非想非非想,就在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意識海中終于有一點光亮起。
這點光亮卻是暗淡如同螢火蟲一般,周圍裹著大團大團的黑色霧氣,翻翻滾滾,那光亮就好像隨時可能熄滅一般,但這光亮雖然微弱,卻總是有一點點光頑強地透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梵只是萬念俱滅,無想無識,那一點光卻是越來越亮,那黑霧被逐得慢慢退散開來,這心光卻是一寸一寸的擴展開來,最後成了拳頭大小的一個光團。
這光團也無形狀,只是一團純粹的光,那黑霧早已不能靠近,但那光團上卻還是覆蓋了一層灰蒙蒙的物體,使得整團光仍是不夠明亮。這層灰蒙蒙的物體並沒有將光團全部覆蓋,所以仍有淡淡點點的光透出來,林梵意念一動,那光團便化做一輪明鏡,上面布滿了灰色的斑斑點點。這是自己前世輪回的印記還有今生的業力灰灰。
林梵便用意念將那些斑點拂去,不拭去塵埃,如何得見明珠,要是執著于過去世的記憶,卻是不必,所以林梵毫不猶豫的便將這過往無數印記抹去。
無論如何輪回,那生命的本質卻是不變的,林梵現在所求的,便是那真正不變的。
隨著塵埃被拭去,那一團光越來越亮,最後就如同一輪明月從海平面上躍起,渾圓通透,沒有一絲的瑕疵,這輪光團浮在意識海面上,附近的整個空間,都在他那柔和明亮皎潔的光照耀下,無有一絲黑暗。
但那海平面以下,仍是深不可測的幽暗深邃,那幽深者,便是林梵的本心,深不可測。
林梵的意念投入這團璀璨的光中,頓時光明大作,心光開始只是無限小的一點,漸漸變亮變大,發出無量的光。這光很純粹,有無量量光明,是初光,是始光,是透徹光,為虛無光。
一種前所未有的明悟涌上心頭,無法用文字和言語形容,十分精彩和微妙。林梵在那一剎那,溝通了這一方世界的命運長河,也照見了自己的心光,頓時感覺道行大進,為八品天仙以來未曾領悟到的至高境界。
原來照見了心光,在認清本我的道路上又邁出了一步!!可惜的是,似乎還有什麼不可穿透不可跨越的阻礙,依然照不見幽深不可測的本心。
「神為眾生願,如何是我所求?人心最偽,最險,最幽深不可測,將自己的道寄托人心,如何能真正永恆不朽?所以這一方世界神道必有隕落,難為永恆!不若學大道冥冥,也說太上、亦說寂滅,方為永恆!」
一念至此,林梵頭上頓時沖起一道雲光,清亮如水,有如虛空,無有一物,哪里還有之前元神顯化紅色的蓮花法相?!現在的雲光清澈如水,仿佛無弗遠大,包容萬物,仿佛和虛空連接一起,看不清哪里是雲光,哪里是真正的虛空!
「怎麼回事?」藍渥思忽然感覺林梵變成了虛無,飄飄渺渺,竟然看不清楚,藍渥思大吃一驚,這怎麼可能?自己可是神明,藍渥思揉揉眼楮,再看時,只見林梵已經微笑的站在自己身前。
「殿下竟然是動蕩之年隕落,我卻有一個疑惑,不知道殿下能不能告知?」原來,千多年前,整個神明世界發生了一場可怕地動蕩,眾神明被神上之神打下了神國,為可怕的諸神黃昏,都道是最高主宰震怒,情形鮮為人知!
「哦?不知道年輕的後來者想要知道什麼?」
林梵沉默並思考半響,才道︰「世界誕生時,那些最古老神都去哪里了?」
「都隕落了吧?哎,神明也並不是真正的不朽……」
「動蕩之年似乎不止發生一次,為什麼?」林梵的問題有些尖銳了。藍渥思回答不出來,臉色有些蒼白,當然如果藍渥思有臉蛋的話,林梵只感覺到藍渥思的光輝有些細微的震動,從而判斷出她的心情……
「好了!殿下是要哪三個聖靈轉生?」林梵知道就是藍渥思也不知道,或是不願回答,只好回歸主題,自己可不能在星界一直呆著,這此星界旅行已經太久了,在主物質界只怕有一年半載了。
「愛娜、愛德琳、忒妮斯,你們重返主物質界,盡快建立一千信仰的教會,等待我的降臨!」藍渥思道。
三個聖靈跪在了藍渥思面前,林梵神力領域展開,三個聖靈被半神光輝照耀,化成三團光,林梵往虛空踏一步,消失在星界,人已經踏入錫林的土地。
林梵手上一揮,三團光飛出,在領地上空轉了一圈,飛入平民的房屋,卻是找孕婦轉生去了,其中一個正是臨盆的孕婦,立刻產下一名女嬰,眼瞳清澈深邃,身體十分健康,不哭也不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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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這麼多催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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