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玫瑰 二十、女兒的前世今生

作者 ︰ 司徒遠東

又是一年春暖花開時。春天總讓人充滿希望,與之相反的則是爸爸餐館的涮羊肉生意,與春天的希望正好相反,隨著天氣逐漸變暖由旺轉淡,這關乎我的切身利益,因為生意好壞直接影響到我意外獲得零花錢的概率和額度,所以爸爸餐館的效益與我的歡樂成正比,有著實實在在的利益紐帶。

今天是周末,媽媽炖了排骨,這是我食譜中的最愛,以前常瞎想,是不是愛吃肉,就對**感興趣呢?

吃完飯窗外街上已經華燈初上,我按約定上網會達達,遠在江西的他現在每天都盼著放假回來跟我團聚。

藍狐今天晚上沒出現,有點掃興,雖然跟達達約定了上網相會,可實際上我更希望見到藍狐,听他講故事。

本來跟達達就沒什麼好聊的,他自顧自地大談江西見聞,我則一心二用登上了校友錄,看看初中同學們的帖子。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個色迷迷的李洋,他的帖子最多,回我的帖子也最積極,估計此人在別的bbs上也經常灌水,遣詞造句很流行很時尚,都是網絡新名詞兒。

正看著同學們的熱帖,qq上一個新面孔闖入我的視野,主動要求加我好友。

他的網名叫東方,要求加好友的理由很簡單也挺特別,就是因為他人在深圳,家在齊北,想念齊北,所以找個家鄉人嘮嘮,以解思鄉愁緒。

這算是遠方的游子,作為家鄉人有義務友好的回應,我立即加了,然後告訴他,要是想念家鄉,就聊會兒吧,本小姐代表家鄉擁抱你。

當時我想,他身在異鄉為異客,要不是十分的想家,不會用這個理由向陌生人求同,既然是故鄉人,幫他排解鄉愁責無旁貸。

乍一開始聊,我不知該說什麼合適,就像查戶口一樣,一個勁地問這問那。

對方有問必答,甚至姓名、工作單位也不回避,這我還是頭回遇上,網絡這個險惡世界里,幾乎沒人敢說真話,他為何如此無所顧忌?不過真假無所謂,跟這些網上相識的人,我從不打算跟對方在生活里交往,頂多是網上聊聊罷了。

他聲稱在一個大型企業里做高管,高管會有空跟我個丫頭片子在網上扯閑篇兒?我不信。

但不相信也沒有必要追根問底,我附和著裝作相信。

他也問了我的一些情況,不便公開的,自然無可奉告,尤其沒有像以前那樣把聯系方式告訴對方,現在看來把家里和學校宿舍的電話告訴南屏晚鐘和藍狐太不明智,或者可以說太蠢,萬一踫上惡徒的糾纏就慘了,從今往後絕不能在網上留下任何聯系信息。

達達給我發來一張近照,一看就令人掃興,唉,還是那麼不中看,瘦瘦的,他難道不知道男人不富態一點就不性感?太不吸引人了。

但我不能直說,別傷了他的自尊,就開玩笑說︰」老公啊,你太瘦啦,全國人民的生活水平都在提高,你怎麼就不能吃的胖點呢?真恨不得給你吃化肥,努把力好吧,讓我在暑假看到胖一點的你。「

他發來一個為難的表情,說︰」不易啊,在齊北大魚大肉大米白面的都吃不胖,江西這里只有米,個個猴瘦,我又吃不慣南方菜,不皮包骨頭就不錯了。「

在網上正撒歡的聊,爸爸回來了,我听他一進門就問媽媽︰」苗苗回來了嗎?「

媽媽朝我房里努努嘴感慨︰」還是自己的女兒啊,一進門就念叨。「

爸爸走進我房間,我本來飛快敲著鍵盤的手一下停住了,等他湊過來看,是一個屏幕桌面呈現在他眼前,爸爸瞪著屏幕愣了一下,悻悻地說︰」你就對著桌面打字?「

說完突然一扭臉,親了我一下,我頓時驚異說不出話來。

從上小學開始,他就沒親過我,如今二十歲了,卻突然來這麼一下子,讓我實在沒法一下子反應過來,見我吃驚的樣子,他居然又來了一下,帶著一身酒氣走了。

我這才緩過神兒來,向門外掃了一眼,這事可不能讓媽媽知道,爸爸今天肯定酒喝多了,據說酒後失態的人常把女兒當女人,就像他剛才這樣,沾便宜沒夠,親了一下又一下。

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是真的麼?那天听賈紅說完她爸爸的事後,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在理性狀態下是無解的,今天爸爸的舉動讓我重新思考起這個問題,可是越想越多,越想越亂,越想越沒結果,最後只能收住思緒回到現實,現實是爸爸有老婆,在外面也養了情人,怎麼說也輪不到我,還是老老實實給他當女兒吧。

夜已深,餐館里管賬的堂姐佳佳還在加班,來電話向爸爸請示著什麼,看爸爸對她講話的口氣好像比對我還親切,那般的慈愛,那般的和藹,當即讓我醋意大發無比嫉妒,等他一掛電話,我就沖出房間對他大叫︰」別忘了誰是你閨女!「

爸爸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我把你和佳佳都當我閨女啊。「

听他這麼說,我更生氣了,我何時享受過這樣的慈愛和和藹?再說,親生女兒怎麼能和堂姐一個待遇?強烈的妒嫉使我像評書說的那樣,「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居然膽大包天的對爸爸說了一句︰」放屁!「

爸爸站在門廳中央呆住了,他沒想到從小溫淑的我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媽媽從臥室沖出來,照著我就是一耳光,斥道︰」上了大學,怎麼倒沒大沒小沒禮貌了?!放肆!「

我氣急敗壞地跑回自己房間,狠狠的關上門,天啊,媽媽真狠,我的臉被煽的火辣辣的,疼死了!我惱羞成怒想摔東西,拿起了玻璃杯子看了看,漂亮的杯子很貴,是我不久前剛買的,實在不舍得,放下了,又拿起花瓶,唉,這是我去年春節布置房間時買的,好幾十塊呢,頂好幾個杯子,更不舍,最後拿起一本書掂了掂,使勁摔到地上。

媽媽听到動靜兒在外面厲聲問︰」你摔什麼?!挨一巴掌不夠?「

我不敢頂撞,理屈詞窮地說︰」不小心把書掉地上了也不行啊?「

老爸在外面笑了︰「傻孩子,東西掉到地上和摔在地上的聲音能一樣麼?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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