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玫瑰 二十二、東方的吸引力

作者 ︰ 司徒遠東

洗里的男生得知我和海玉分手後,立即像群蜜蜂般的撲上來,讓我見識了什麼叫大獻殷勤,經常有大把的玫瑰轟炸自不必說,隔三差五給收到些比鵝毛重很多的禮物是讓最爽的事情了,姐妹們也很爽,因為她們只要喜歡,我可能轉手就送給了她們,禮物收多了不稀罕,可這下把海玉的成色顯出來了,他從沒給我送過什麼禮物,更甭提浪漫的玫瑰花之類的玩意兒,現在我搞不清楚他當初為何沒送我禮物,是我的愛不值得送?還是他這個鄉巴佬不懂浪漫,壓根兒就沒想到送?

這每天招蜂引蝶的場面,老大早就預言了,說我這樣的有點兒賴「姿色」的小女子,一旦形單影只,會是什麼局面,現在男生們追求女生的方式與剛入學時不同了,因為大家彼此都認識,很熟悉,含蓄和靦腆早已過時,絕跡了。

我也想到跟海玉分手後,招蜂引蝶是肯定的,可沒想到小伙子們動作這麼快,來勢這麼猛,熱情這麼高,競爭意識這麼強,差點兒讓我亂了陣腳,幸虧和達達的關系沒有暴露,否則影響到男生們毫無顧忌成批次有梯隊地對我展開的追求攻勢,豈不錯過了這多鳳求凰的盛景?最享受的是,這是我第一次嘗到被眾人追捧的感覺,真是好極了,滋味很受用,于是每晚上睡覺前都在心里盤算,何時才能把達達亮出來結束這場愛情追逐游戲呢?可盤算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把這眾星捧月的感覺多享受幾天再說。

老大是個貪玩又豪爽的女漢子,性格與她的美麗容顏毫不匹配,她對我們三個妹妹總是謙讓包容,讓我們這幾個從小在獨生子女環境中長大的自私鬼時時被感動的想涕零,尊她為老大越來越發自內心,越來越覺得她這老大當的名副其實,俺們服她。

昨天下午我和她在一起聊天時,我又夸了她一次,這越來越有大姐的樣子會把我們幾個妹妹慣壞的,等將來畢業了,沒有她罩著怎麼混?我這也就是隨口說說,結果她被夸獎的來勁兒了,硬要帶著我出去喝啤酒,似乎要再展示一下大姐的風采。

去就去吧,幾分鐘後,我倆坐到了學校附近的啤酒攤兒上。

一個小桌子兩個馬扎,兩扎啤酒一大盤田螺,這是民間啤酒攤兒的標配,我一直以為啤酒攤兒大都是膀爺的地盤兒,沒想到我今天也出現在這個場子里,不僅出現了,還舉杯暢飲,這自然引來不少行人側目,怎麼本該與高端紅酒相伴的美女,出現在「負五星級」的餐飲場所?啤酒攤兒的小老板高興的合不攏嘴,笑呵呵的說,你們兩個美女來喝啤酒真不多見,這不是幫我做廣告嘛,謝啦,給你倆打折哈。

九十年代末的女孩兒跟現在不一樣,在街邊喝酒很少見,這我們是個挑戰,可我倆滿不在乎,邊喝邊勇敢的「迎擊」行人的目光,不光迎擊,還回擊,與他們持續對視,就像對戰交火兒一樣,當時那感覺,仿佛能听到機關槍的「噠噠」聲,我們的勇敢使我們成為勝利者,最終大多數與我們對視的人都敗下陣來,被盯的避之不及,快步避走就像逃之夭夭,這小勝利使我倆很有成就感,用勝利者的感覺和姿勢繼續大口喝酒,小口吃肉,這時一個相貌英俊的帥哥出現在我的視野里,他目不斜視徑直從老大身後走過進了旁邊的儲蓄所,我看呆了,天啊,這小子也太帥了吧,看得人心里癢癢。

老大發現我兩眼發直目不轉楮,恨不得眼珠子都要飛出來,以為我踫到了熟人,得知是一個帥哥剛消失在她身後,一下子站起來回頭就找︰「哪兒呢?怎麼不早說!走,看看去!」

好,去看看,不能就這麼讓他走掉,我站起來跟著她走向儲蓄所,這時听到老板在我們身後偷笑︰「嘿嘿,真稀罕,這哪兒是美女啊,整個倆流氓……」

藍狐發來了照片,看樣子挺帥,只是太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當即決定,不見了。

近來與他在網上互動的次數越來越少,原因有兩個,一是他最近到北京參加畫展,沒時間搭理我,二是東方的出現,幾乎取代了藍狐,對他的興趣少了。

東方仿佛有魔力,總給我一種神秘感,他自稱有老婆孩子,可我感覺不對,猜他應該是個王老五,從照片上看,他既像三十幾歲的成熟大男人,也像二十**的剛熟的小男人,如果單身,該是多麼搶手!

照片上的他很英俊,微微富態,體形魁梧,是我喜愛的類型,如此吸引人讓我曾對照片產生了一絲懷疑,會是真的麼?假如是真的,就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才華橫溢的萬人迷,興許還是個處心積慮的大**,而假的呢,就另當別論了。

前幾天姐妹們總結出幾條網上**的特征,一是隱瞞婚姻家庭狀況,二是隱瞞工作狀況,三是隱瞞年齡。從這幾條來分析,東方坦陳有老婆孩子,似乎一下子就可以劃到好人圈子里,而年齡他往大了說,貌似也不像壞人,至于他的工作狀況暫時還無法驗證,就不好說了。不過仔細想來,也沒必要驗證,我跟他交往不是為了找老公,就算他騙人獵色,在我這兒也得不了手,隨便他怎麼編,真假對我無所謂。

不管他信息真假,這老兄思維反應是確確實實的快,只要我開口,他基本上知道我想說什麼,前幾天,我曾問他孤身一人在深圳是否寂寞,他就馬上反問有什麼可以消除寂寞的方法?把我下面本想逐漸引出的話題一下子點出來,省了我很多鋪墊。

于是我們開始涉足一些私密話題,一旦扯到這些內容,似乎彼此就完全無隔閡了,可以隨意放肆,但他並沒無所顧忌,還告誡我網上跟陌生人聊天不過就是一種排遣孤獨的手段而已,千萬不要當真,更不能試圖走向現實。

我連說這你大可放心,憑什麼走向現實?本姑娘不會答應呢,別看在網上我像個熟女,其實都是電視劇里和小說中看到的情節,並非我想像力豐富憑空杜撰,更不是什麼閱歷經驗,我告訴他,本人在生活中不隨便,很傳統!

說完臉紅了,在生活中我實在算不上傳統,有點隨便,這睜著眼楮說瞎話,有點兒不好意思。

應我的要求,東方又發來幾張照片,是幾張參加全國性活動拍的,有與新聞媒體交流的,有與名人合影的,與前幾張照片聯系起來看,可以確認這些照片不是假的,尤其他本人那風度氣宇軒昂自信的樣子,更不是裝的,笑容中透著睿智和極佳的氣質是裝不出來的。

由此可以判斷,他在企業中應該是個相當層級的人物,可這樣的人為什麼這麼相信我?難道不怕遇見壞女孩兒?一旦被坑,可就身敗名裂了啊。

我支支吾吾的想把這些疑問告訴他,但他猜出我想說什麼,像講課一樣告訴我,與人相處,不該先把對方往壞處想,尤其萍水相逢,對方好壞全憑自己感覺判斷,如果感覺不靈判斷不準,就別出來混了,有失誤就自己承擔後果,當然,誰都有可能失誤,其實失誤都是人生必然經歷的劫難,是命中注定,躲不過去,所以不能怕失誤。

他這個宿命論觀點,正合我的口味,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沒等他索要,就主動發了幾張照片,都是自己感覺百看不厭的藝術照。

東方收到我的這些照片並不領情,說藝術照前期經過化妝,後期又進行美化處理,不真實,不如生活照。

我並沒有得到預期的贊美,有些氣急敗壞,就抬杠說,生活照也未必真,想看真實的最好看立體的,其實立體的也不一定真實,除非「赤誠」相見。

他說好啊,等有機會,看看真實的你。

我無意識扯到了見面的話題,可他卻有意識地回應,當即引起了我的警惕,說,美死你!等著吧,下輩子再說。

雖然這樣說,但心里想,這人要是真的優秀,可不能錯過,赤誠相見又何妨。

我們並沒有像南屏晚鐘和藍狐那樣互相留下聯系方式,他也沒打听我的個人情況,更沒像藍狐和南屏晚鐘那樣聊天以男歡女愛為主,聊的多是我感興趣的企業管理、企業戰略、市場營銷策劃內容,甚至還探討人力資源管理,這一切讓我感到新奇,必須承認,他絕對是知識淵博勤于思考的人,而且其知識淵博並不是與我的比較結果。

我打算過幾天把達達抬出來,看他知道我有男朋友後會是啥反應,他會嫉妒麼?如果對我沒感覺,自然不會嫉妒,可要是嫉妒呢,算是有感覺的證明麼?有了感覺會怎樣?心里會難受麼?咦,我突然感到奇怪,自己怎麼開始為他的感受著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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