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玫瑰 三十、絲光中的靈性

作者 ︰ 司徒遠東

祖國南端的天堂之行意猶未盡,北端的家人親友尚未召喚,我們的旅游就要結束了,雖然大家還沒玩兒夠,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在海南逗留五天之後,旅游團全體成員乘高速客輪回到了北海。

本來原計劃到北海就休整一天,等行李運到後就往家飛,大家在海南采購了很多特產,每個人都是大包小包一大堆,乘坐高速客輪隨身帶不了,只能交給快運公司。

但計劃沒有變化快,回到北海休整一天的計劃變了,改變計劃的是台風,它的來臨誰也無法抗拒,我們的行李也因為它霸道的光臨無法按時運到,台風是祖宗,享有一切優先權,它不走誰也不敢出來,飛機輪船只能老老實實躲在窩里呆著,只有它過後,才能輪到快運公司的輪船出海,我們的行李到達後再能輪到我們踏上返鄉歸途。

熱帶海邊的氣象與北方內陸地區差異太大,從早晨開始,整個上午我都睜大眼楮關注著窗外台風帶來的暴雨,那場面壯觀到令人心驚肉跳,這是我第一次領略台風的威力,大自然的能量果然大,太震撼了,可領略一上午後,就感覺不稀奇了,等到了下午,窗外仍然風雨交加,屋內的我開始覺得百無聊賴,電視被萍萍霸佔著,我沒事可做,也不想看書,于是就給媽媽打電話。

跟媽媽通話不到五分鐘,卻有個意外發現,她跟爸爸一輩子感情不和,卻一直打而不散的原因找到了,原來他們之間有著難以割舍的情愫,因為她在電話里叮囑我要照顧好爸爸,尤其是別讓他多喝酒。

我驚訝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听媽媽這麼囑托我,很有點兒不適應,讓我照顧爸爸?雖然被她當成大人本身就有點兒受寵若驚,離開齊北前,她讓爸爸管好我的衣食住行怕我受委屈呢,那時分明把我當成了小孩子,是被照顧對象,但這不是主要的,關鍵是,她對爸爸的關心用語言表達出來實在罕見,顯然是一直藏在心底。

通完電話,無事可做的我又接著「欣賞」台風,正無聊呢,東方打來了電話,我們雖遠隔千山萬水,但心卻貼得緊緊的,他昨天得知我們因台風滯留在北海的消息後,猜我今天上午一定無事可做,就打來電話幫我解解悶兒。

一听到他的聲音,我就激動,那種幸福感難以言表,我發現網友相處一旦有了幸福感,就會有想听听對方聲音的沖動,于是就有了語言交流,這交流一旦入了心,相處的幸福感就開始累積,多了自然而然就有了想見面的念頭,這種念頭一動,一般就收不住了,相愛的人自己絕對控制不了,我就是這樣,原想等東方提出見面要求呢,可現在還是我忍不住開了口,在與東方結束通話前,我說,老兄,跟你說個事兒,我呢,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很想見你,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很沒出息?

他說,哎呀,照你這麼說,我更沒出息了,我是男人,本該有自制力的,可也快控制不住自己了,今天你不提見面的事,我也會提的。

哈,原來他也控制不住想見面了!那就準備見,可用什麼身份呢?網友麼?我突然靈機一動,問了一個奇怪而又無法回避的問題︰「東方,我要是愛你又不嫁你,行麼?比如說,我與你交往還另有待嫁男友,你能接受嗎?」

他一定是思考了片刻,判斷我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才回答︰「可能會,但不一定會持久,愛得深了,應該就無法接受與別人分享了。」

我說,我能接受你不離婚,跟你老婆分享你,你為何不能?跟別人分享我會影響到我們的愛麼?

他說你這是把愛與婚姻分開的論調,不一定現實。

就這個問題我們討論了好一陣子,最後也沒個結果,于是決定先放棄關系定位規劃,走一步看一步。這是我最期望的,既不傷害達達,也能維持與東方的秘密戀情,一舉兩得嘛,我甚至設想,假如現在就嫁給達達,還秘密擁有東方這個出色的情人,該多幸福!

我又問東方,如果見面,你希望我如何打扮?比如穿什麼衣裳?

他說沒什麼特殊要求,只要穿的有點兒女人味道就行了,現在很多女孩喜歡穿中性服裝,像個假小子,不好。

我順水推舟問,那你認為我該穿什麼樣的衣裳才能具有女人味道呢?給個建議吧。

他說,至少要裙裝吧,如果不是裙裝,那上衣也要飄逸有質感,呵呵,這要求是不是有點苛刻,那就隨便吧,我建議的穿著,你不一定有。

飄逸?質感?這是什麼材料呢?我問。

他說,絲綢啊,多女人味兒。

呵呵,我笑著說,嘿,我還真沒有,這可都是有錢女人的專用品,貴啊,我們這些學生很少有穿戴的,當然只要你喜歡,我可以買。

他說好,謝謝你這麼尊重我。

我問他,為什麼推薦裙裝?為什麼推薦絲綢?

他說,難道裙裝、絲綢不是詮釋女人柔情似水的最好形式麼?我從小就這麼認為,那時只有漂亮的阿姨才戴絲巾穿絲裙,柔軟光滑質感極強的絲綢仿佛就是老天爺授意專門為女人織造的,女性柔情似水的一面,全被飄逸的輕柔與下垂的質感體現出來了,而且絲綢是很難伺候保養的衣料,不經心不仔細不具備女性溫柔的女子不會去耐心打理,這從另一個角度印證了喜歡穿著絲綢的女性陰柔賢淑的一面。

他這說法很美麗,我笑著說,不過是絲綢裙裝,你居然能說的如此動人,可以寫一篇贊美絲綢的散文了。

他說應該是贊美穿在心愛的女性身上的絲綢,是有生命有靈魂有個性的陰柔的絲綢。

我服了,一件絲織物還能賦予如此多的內涵,好吧,有機會一定買一件真絲衣物,按他的說法,要穿出靈性,讓那絲光中透著我的靈魂、個性和陰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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