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玫瑰 三十五、終于見到了東方

作者 ︰ 司徒遠東

不知道有沒有人注意到,送別與重逢的感覺可以透露出彼此關系的實質,有些人貌似愛了戀了,卻並無聚散兩依依的感覺,有些人自以為彼此不過是朋友,卻依依惜別,心頭一番別樣的滋味,我呢,顯然屬于前者,送走了達達像是完成了一項任務,不但沒有依依惜別的感覺,還蠻有成就感,絲毫沒戀人別離的落寞,感覺挺異樣。

輕松自如地回到家後,沒喘口氣,也沒喝口水,心中想著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上網,我知道東方早已等在那里了,大半天沒我的消息,他肯定正郁悶呢。

果然,人家正為大半天沒我的音訊鬧情緒呢,跟我打了招呼就不再說話,似乎在用沉默提出抗議,我覺得他這樣好可愛,就一心一意地哄他高興,那感覺是與達達和田毅都不曾有過的,這讓我不得不認真地思考,東方是不是太具有愛情殺傷力了?這人一旦在我的現實生活中出現,結果會怎樣?

我哄他,他就像個任性的孩子,借機又提到了見面,說不能不見了,再這樣下去就無心工作了,耽誤了工作也毀了自己,除非要求調離齊北,離開這感情的漩渦中心。

怎麼?調離?他什麼意思?是想當逃兵?還是想威脅我?不管怎樣,這麼想都很不爺們兒,我說,東方,你這麼說讓我很失望啊,顯得太沒出息,男人應該事業為重,怎麼能為了一個女孩不思進取?還好意思聲稱調離,我真替你臉紅啊。

話雖這麼說,但我心里美滋滋的,能被一個出色的男人這樣愛著,很不錯。

他說沒辦法,英雄難過美人關,況且我還不是英雄,再說,不是所有的英雄可以為女人怒發沖冠,也不是所有的英雄為了女人不要江山,只有沒出息的男人才會這樣,這是骨子里就有的,與生俱來,怪不得他們,他們本不該做英雄。

為女人怒發沖冠不就是吳三桂麼?名聲可不怎麼好,要麼就是希臘的斯巴達王,為女人而屠城,也不怎麼樣,還有就是溫莎公爵,為了女人連王位都不要了,還差點成了納粹的工具,顯然,這些把女人放在第一位的男人都不負責任,一向被人鄙視,可東方如此坦誠不怕鄙視,又屬于非常可敬之輩吧,我想,即便他沒出息,如果因為我而無心工作真的離開齊北,他倒是躲開了,我肯定無法接受失去他的結果,好吧,既然這樣,就采取點兒措施迅速見面吧,除此之外看來沒轍了,這個人注是定要在我的生命中出現了,見吧。

我問他打算何時見?不會是現在就想見吧?

他沒想到我這麼痛快就答應了,如此突如其來,驚喜地問,現在?現在能見麼?好啊!在哪里?你決定。

我說,你想現在就現在吧,我家南邊街道有個集市,集市西口吧,那里人多,可以破帽遮顏過鬧市,可我怎麼識別你呢?你照片和本人差異大不大?

他說,差異肯定大啊,照片是平面的手段,表現立體的形象注定要失真,你還是找車吧,黑色奧迪,車牌尾號159,這樣你更容易發現目標。

我喜歡車,電腦里下載了很多漂亮的汽車圖片,就隨便把一張奧迪汽車圖片發給了他,開玩笑問,是這樣的車?

那是一輛奧迪a8,奧迪汽車種類雖多,但這種車當時在國內並不多見。

沒想到他居然回復說,是。

天啊,這也太巧了吧,我隨機選了一張,恰恰就是他的車型。人們通常都用緣分來解釋這種巧合,但我認為這不僅僅是緣分了,一定有玄機。

可接下來怎麼辦呢?要是見面後不喜歡對方咋整?怎樣表示才不會傷及對方自尊?

他說這好辦,你見到我的車就上來,我要是喜歡你呢,就主動拉你的手,你要是喜歡我,順從就是了,否則拒絕,這信息多明確,不會誤解也不會令對方尷尬,否則信息被誤讀,定會終生遺憾,總之,不管是迎合還是拒絕,都要表示明確無誤,如果有一方不滿意,聊一會兒就各自撤退,如何?

這是個好主意,定了!我說。

隨後又商定其它見面需要注意的事項,之後我問,東方,一旦相見甚歡,拉手之後還有什麼在等著我?

他反問,你希望有什麼?到時那情那景渾然天成,事態如何發展還是不要事先設定吧,當然,我不會有什麼預謀,我希望順其自然,這畢竟是臨時決定的,並非處心積慮蓄謀已久,你說呢?

西邊的太陽就要落山了,相見的人兒已經來到,透過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看到了沐浴在落日余暉下的那輛黑色奧迪。

按照約定,對視、點頭、微笑,然後我上了車,感覺有點兒特務接頭的意思。

上車後我沒客氣,目光直視著他,雖略顯羞澀,但卻仔細審視著眼前這讓我在網上傾注熱情神魂顛倒的人。他很英俊,氣質瀟灑儒雅,比照片帥多了,我盡量掩飾著心里的激動,突然有了絕不能錯過此人的想法,于是主動伸出了手,等他來牽。

他緊緊地握住我的手,說,看來照片真不能相信,你比照片漂亮多了。

我高興地說,同感啊,你也是。

接下來車內鴉雀無聲,好像整個世界萬籟俱寂,我們四目對視,心扉洞開,我以為自己知道下面將要發生什麼,期待著。

他上身向我傾斜過來,下巴與我的距離越來越近,我一下子摟著他的脖子,送上我的唇,閉上了眼楮。

可是,對接不成功!原來他不並不想與我接吻,只是想盡可能的近距離觀察我!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挫敗感瞬間讓我感到氣餒,這是從不曾有過的被拒絕,令人氣惱,我剛要發作,他卻有主動來吻我了,我瞬間又忘了剛才不好的感覺,與他吻上了,很奇怪,怎麼感覺像初吻?

同時,我在心里說,愛你,愛你!

過後,我很驚奇,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在心里這樣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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