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玫瑰 三十七、因果報應

作者 ︰ 司徒遠東

月底了,當同學們相約去買公交月票時,我才意識到自從與東方見面交往後,公交車不再是我回家的必要交通工具,與同學外出逛街時才會用上的月票,使用頻率已經很低了,每周回家和返校都是東方接送,早已習慣了,習慣了就成自然。

說是習慣成自然,不過每次接送都有些不自然,我次次都像個地下工作者,在學校門口時,確認了附近沒有熟人,我才敢上下車,在我們家附近則更小心,除非刮風下雨,我一般不敢在小區門口上下車,總是跟東方相約一條街之外的地方,即便這樣,每次上下車我也環顧左右看其它,掃視前後確認附近的確沒有鄰居了,才敢上下車,那感覺跟做賊差不都,有一次我跟東方開玩笑說,怎麼上了你的車就像上了賊船?

他說,我的車還真就是賊船,我這個海盜船長偷走了你的心,等以後我找個眼罩戴上哈,不獨眼兒怎麼算海盜船長,總要對得起賊船吧。

我說你這個海盜船長可不是偷走我的心,是搶!搶走了我的心!

是搶麼?他問,並沒有明火執仗啊,究竟是偷是搶,我也說不清楚,這就是愛,就像那天跟他開房,之前我很忐忑,之後感覺很美好,那甜蜜,那體貼,定會讓我終生不忘,當他得知我是「處長」時,立即開始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身體反應,瞬間變成柳下惠,面對一個美女能如此竭力壓抑自己,從愛情的角度評價,究竟是好是壞很難說,但至少可以肯定一點,他是尊重我的。

有人說,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時,你會接受他的一切,現在想想,此言千真萬確,我真的愛上了他,因為當時我雖然忐忑,但也做好了冒險的心理準備,無論他對我做了什麼,或者不做什麼,我都打算接受。

我們學校與英國蘇愛大學正在談判一個合作項目,是開展校際交換學生計劃,假如談判成功,我們這屆學生將有機會參與第一批交換計劃,听老師講,這個項目主要是交換大四學生,而且針對的是學習成績中等以上的同學,等到畢業時可以拿雙學歷,擁有中外兩個大學的畢業證,而且在英國畢業時還可以申請讀研深造,看看這些好處,多誘人啊,只是誘人的果子在樹尖,參與這個交換計劃的門檻並不低,首先是名額有限,再者對語言的要求也高,雅思成績考不過6分的免談,最後,也是最關鍵的是銀子,要準備一年八千英鎊的學費和生活費,匯率可是一比十三啊,這相當于十萬多人民幣,像一座大山,擋住了家境貧寒的學子出國之路,不過過了高山就是坦途,費用高只是暫時的,到了英國允許勤工儉學,據說那里打工很容易,每天工作一小時就可以掙出生活費,工作多了還能掙出學費,只是課余打工掙錢辛苦些,可這對于那些家境貧寒又想出國深造的同學來說,是個好消息,可以先借錢出去,留完學,賺完英鎊,帶著文憑回來還錢就是了。

最近達達和藍狐的電話挺頻繁,兩人的通話風格迥異,達達在電話里像是一杯溫水,慢慢喝,慢慢滋潤解渴,藍狐的電話則像火, 里啪啦火苗子直竄,在電話里說的越來越**,讓我听得心驚肉跳又感覺刺激無比,每次想放下電話卻又欲罷不能,對方說話嗓門兒大,我擔心周圍人能听到,每次都緊緊把話筒捂在耳朵上,經常被藍狐的大嗓門震得耳朵嗡嗡叫,過後很長時間都恢復不過來,耳朵要是因此聾了才叫報應呢。

賈紅自從去了美國再無消息,我時時掛念她,正當我想去找她爸爸問問情況時,她突然就有了音訊,打來了電話。這現象真神奇,你不想去打听她,她也不會出現,你一打算有所動作,她的消息立馬就到。

她告訴我,在美國過得挺滋潤,剛到美國時,檢查出懷孕了,起初她盼望孩子是原來男友的種,可後來又希望是現在老公的骨血,問題是,到底是誰的她也說不清楚,出國前那些日子里,她天天都跟老公和男友在一起親熱,一天兩次,一人一次,一連數日直到出國,究竟誰的小蟲子能獲勝,恐怕不做dna無法確認。

她希望是老公的,並非懼怕什麼,因為她了解到,美國人的價值觀與中國差異太大,很多家庭的孩子出生後,老公明知不是自己的種,仍視同己出,而且還拒絕作dna檢測,生怕孩子真正的父親通過dna把孩子的監護權搶走,因此賈紅本來毫無心理負擔,後來覺得老公對她太好了,良心發現,感情的天平才開始向老公傾斜,由于她的美貌和對鄰居的熱情,被評為社區最美麗的健康未來媽媽,把老公高興的對她更是呵護有加。

由她想到了我,將來我要是懷了東方的孩子,又嫁給了達達,會有這樣的結局麼?無限期待中。

媽媽今天來電話說,她知道了爸爸養的小情人住址,還掌握不少情況,說那女孩年齡不大,跟我同齡。

我問她,為何了解這麼詳細,打算干什麼?難道要去興師問罪?

她嘆了口氣,說,去興師問罪有什麼用?除了自己一時痛快,什麼好結果也不會有,反而會把你爸徹底推出家門,然後家庭分崩離析,親者痛仇者快,對誰都沒好處,我打听這些,無非就是想掌握動態而已,什麼目的也沒有。

媽媽要真是這麼想,我就放心了,頭腦清醒才能理智。我忽然想,我給東方當情人,是不是爸爸的報應?別人家的女兒給他當情人,他的女兒也給別人當情人,這難道沒有因果關系?我現在可是實實在在的與一個有家室的男人開始了交往,不過轉念一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我算什麼情人?東方連與我真正親熱的機會都沒有,他面對的仿佛是一台無法破解開機密碼的電腦,看得見模得著,就是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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