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玫瑰 四十四、地下活動被破獲

作者 ︰ 司徒遠東

南山水庫的同學聚會挺盡興,這緣于有一個好的基礎,早晨跟東方的海誓山盟,讓我有了一個好心情,所以跟同學們一見面,大家就說我臉上笑開了花,從未有過,這對于聚會來說是個好的開始,聚會只要有一個人情緒高漲,就能帶動大家開心,用今天的話說就是正能量,當然,只有一個人帶頭破壞情緒,自然會導致眾人掃興。

我的心情幾乎好了一天,可蹊蹺的是,聚會結束時我忽然心生忐忑,那是一種強烈的惴惴不安的奇怪感覺,突然間就向我襲來,這有些莫名其妙,難道是我心情太好忘乎所以樂極生悲麼?媽媽以前說過心情太好就要小心,馬上就會有麻煩找上門,總是告誡我不要以為諸事順利是好事,好事後面很快就會有不好的意外發生,這是規律,難道,現在真的有什麼不測事件在等著我?

與同學們結伴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東方的電話,本以為他是要來接我,可人家開口就問我qq上是否跟達達約定了暗號!

我心里頓時一沉,糟了,怎麼回事呢?這暗號用了才幾天啊,不至于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吧,該死,我早該想到他這樣精明的人是糊弄不了的,早晚會被發現,可這達達也太笨,怎麼就暴露了呢?真不是個做地下黨的材料。

我只好實話實說,坦白交代了「接頭暗號」。

東方怒了,是暴怒,他極為生氣,甚至都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來,只是連說,你,你,你!

然後他不再說話,也不掛斷電話,我只能听到手機里傳來霹靂啪啦的鍵盤敲擊聲。

我不敢掛電話,就這麼等著,幾分鐘後電話被掛斷了,我急忙跟達達聯系,問他怎麼回事?

達達聞訊大吃一驚,驚愕的問,啊,現在網上的不是你?是東方?可他怎麼知道了暗號呢?

我氣不打一處來,氣急敗壞地說,當然是我告訴的!問題是,他怎麼會知道你我之間有暗號?

達達被問懵了,再三查看聊天記錄,確認自己在qq上沒有主動問過暗號,也沒泄露啥與此有關的信息。

這就奇怪了,我想不明白,既然達達沒主動問暗號,東方怎麼會知道呢?

達達再次表白說,我真的沒暴露目標,見你qq上線,我啥也沒說,一直等你主動發暗號,過一會兒沒動靜,我就猜這網上的肯定不是你,所以等會兒對方打招呼我也沒理會,當時我想到了,這一定是東方冒充你,後來忽發奇想,何不戲弄他一下呢,于是稱呼他為傻子,可這個傻子又突然說出了暗號,你說,我還能以為是誰?只能認為是你在跟我開玩笑唄,接下來自然說了很多親熱話。

達達沒說完,我幾乎要暈倒了,耳朵嗡嗡響,媽呀!這回死定了,達達怎麼會這麼笨?一上來不理睬東方本身就不正常,自然會引起懷疑,接著又戲弄他,那麼聰明的人馬上就會推想到暗號,于是打電話單刀直入地問我,導致形勢急轉直下,可恨我當初為何要搞這個倒霉的暗號呢?這回估計東方要被氣死了。

我回到市區後沒回家,直接來到了東方的公司,沒等保安和前台小姐通報,徑直闖入了他的辦公室。

既然產生了誤會,就要立即見面溝通,道歉也好,挨罰也好,我決心要在第一時間解決,免得事件發酵最後不可收拾。

東方示意攔阻我的保安和前台小姐退下,然後像看外星人一樣,眼神中充滿好奇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我,審視著。

他這態度讓我一時亂了陣腳,剛才想好的說辭,全忘了,心想愛上他,算是踫上天敵了,我最不怕的就是被傷害的人發脾氣,那樣我也好認錯安撫對方,自小生活在爸媽的雞吵鵝斗環境下,戰火紛飛早適應了,最怕的就是戰場靜悄悄,本該暴跳如雷的人卻不動聲色,這讓人不知所措。我清楚的記得一句阿爾巴尼亞諺語︰不怕有脾氣的人震怒,就怕暴君沉默。

東方從未對我發過脾氣,為何我會把他比做暴君?不知道。此時才發現,我從心里懼怕他,從小至今,我還沒怕過誰。

對他的恐懼從另一個角度說明,我真的愛上了他,想嫁他不是心血來潮,這很不可思議,原來曾發誓將來不找男人不結婚,或者不找令我懼怕、能管住我的人結婚,現在怎麼什麼誓言都忘了?

秘書給我送來一杯咖啡,又出去了。東方還是像看稀罕物件一樣,一言不發地打量著我。

天啊,這樣的冷暴力我受不了,終于崩潰了,淚水奪眶而出,哽咽著說,東方我錯了,求你原諒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再不背著你跟別人約什麼暗號了。

我的淚水為何而流?是因為對東方的愧疚?還是因為東方這種讓人模不著頭腦的態度?我越哭越冤,越冤越怨,冤怨何來,自己完全搞不清楚。

東方終于有了反應,走過來遞給我幾張紙巾,輕聲說,女人的淚水永遠是最好的擋箭牌,你一哭,我方寸亂了。

我一下撲到他懷里放聲大哭,便哭邊說,你罵我幾句吧,就這樣什麼也不說,讓我難受死了。

東方長嘆一口氣,說,苗苗,你讓我說什麼呢?我又能說什麼呢?

我擦擦眼淚,說,親愛的,都是我的錯,這麼不安分,真該死!要不你打我吧,這樣也許你心里會好受點兒。

他一怔,問,我怎麼可能打你?怎麼可能打女人?

我說,我是你的女人,對你不忠就該打啊。

他搖搖頭,表示不理解我為何有這個想法,可他不打,我心里更難受,于是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往我的臉頰使勁一帶,他沒防備,半張開的手掌啪的一聲打到了我的臉上,瞬間,我感覺釋然了,似乎這就算得到了他的懲罰,內心頓時平靜了許多。

他生氣了,心疼的撫模著我的臉,惱怒地說,這是干什麼?我不喜歡你這樣!

此刻我臉火辣辣的疼,但淚水卻不再流了,破涕為笑說,親愛的,可我喜歡這樣,因為我愛你。

他又嘆了口氣,唉,小孩子都喜歡這種調皮的惡作劇,我當時的確很生氣,可過後想想,你不過就是想嘗試偷情的刺激感覺,別看你二十幾歲了,還大學生,但畢竟沒踏上社會,世界觀還沒真正形成,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都可以歸為嘗試,可以原諒,只要知道錯了就好。

我馬上接口道,當然知道錯,大錯特錯,以後一定改,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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