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玫瑰 四十九、人生有起伏

作者 ︰ 司徒遠東

我們學校與英國的大學合作談判成功了,這喜訊就像閃電,閃完就有動靜,今天開始接受報名。

留學,多麼令人向往的字眼兒,最早接觸到留學這個詞兒,是小說中有關民國時期的留學故事,那時總被其中留學之前的浪漫別離所吸引,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然後就是在國外的西洋景,最後回國再來一次浪漫,比如英國,徐志摩瀟灑的康橋一別,曾讓多少人為之傾倒,現在,這個英國又擺在了我的面前,沒得說,本姑娘一定要去!

這事兒從哪個角度講,都是好事兒,去英國讀大四能同時獲得海西財政學院和蘇愛大學的兩張文憑,兩張文憑將來能頂什麼用,我不知道,但這一箭雙雕效率夠高,老師說,只要是效率高的事兒,必有意義,但做無妨。

听老師的沒錯,報名,做!可做也不容易,報完名還有雅思這一關等著呢。

從外辦報名處出來,我給爸爸打電話說了想去英國留學的想法,但沒告訴他已經報了名,我覺得他同意與否無所謂,就算去不了英國,能考一次雅思,按英國人的標準衡量一下自己的英語水平也不錯。沒想到老爸接到電話第一句話就問,要花多少錢?

這一下把我問住了,對呀,需要多少錢?!

跑到外辦一問,把我嚇了一跳,天哪,一年留學要八千英鎊,相當于十萬人民的幣,我當時心里就打了鼓,這麼多,老爸肯拿出麼?听听就能讓他心疼死,別說真掏腰包了。

結果,我小看了他,爸爸得知這個數額後,居然輕描淡寫地說,留學嘛,這個數不算太多,值。

他居然同意了!呀呀呀!這老帥哥真要刮目相看啊,不簡單,沒上過幾天學卻知道留學的重要性,這不僅僅算是個明白家長的水平,也算達到了教育部官員的境界,不過想想還是不敢相信,他要在我身上一年花十萬,真有點兒受寵若驚了,沒想到啊沒想到。

媽媽得知消息後,想的是另外一個問題,埋怨我為何不先告訴她,再三強調什麼事都要先知會她的約定。

我覺得她這樣像個孩子,挺好笑,也就沒當回事,跟她開玩笑說,媽啊,我是想先跟你說的,可你又沒錢,你告訴爸爸,豈不是求他,低三下四的事兒還是我來吧。

媽媽听出我在胡扯,嘆了口氣說,唉,有女乃就是娘,有錢才是爹啊。

凡報名去留學者,明年上半年通過雅思考試後,才能申辦護照和申請簽證,可見雅思是我們留學之路必須要通過的第一關,這一關不過,那些錢也花不出去。

下午,我打電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東方,他並沒有對我表示祝賀,沉默了很長時間後問,如果去,要什麼時候走?

我告訴他要明年9月份。

他好像如釋重負,松了一口氣,說,哦,這不還有大半年嘛。

我感覺出了他的不舍,說,親愛的,我也不舍得離開你,但去英國是上學,又不是定居,還會回來的,等我回來了,你就離婚,我嫁給你,好麼?

東方說,好啊,其實我也想出國深造。

我聞听一喜,連聲叫好,說你也來英國吧,到時候說你是我在英國的師兄,爸媽一定接受,等你秘密的把婚離了,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愛了,明媒正娶可以期待啦,到時我爸媽不接受也白搭,我那時可以自立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等從英國大學畢業就24歲了,要是讀完碩士,正好25,我大當嫁,你準備在後年當牛糞吧。

他問,晚上有空麼?一起出去吃飯吧,留學嘛,總該慶賀一下。

我說慶賀啥,雅思還沒考呢,不過最近常听別人說起日本料理,還沒吃過呢。

東方哦了一聲,明白了,那就讓日本人料理一頓吧。

夜幕剛剛降臨,我倆坐到了蘇菲大酒店的日本料理餐廳。

壽司、生魚片、醬湯,還有清酒,一吃才知道,原來日本料理五顏六色好看不好吃,比中餐差遠了。

飯間,東方說因為業績不理想,他管理的這個公司要被集團轉讓。

我一听就急了,忙問,轉讓後,你是否就會離開齊北被調到別的地方去?我出國留學總要回來,你到外地工作了我怎麼辦啊?

他語氣堅定地說,不!我決定把這個公司買下來,自己經營。

自己經營?我不懂經營,可還是忍不住問,業績不理想,自己經營就會好麼?

他說這個公司本來就不大,卻要同其他成員公司一樣執行集團的經營戰略,有點小身體穿大衣的感覺,雖然眼前業績不佳,可知名度等軟實力都具備了,也擁有了一定的基礎條件,尤其是這兩年來經營的一些珍貴的社會資源,失去太可惜,估計月兌離集團大戰略的束縛,發揮小企業靈活經營的優勢,尋機發展還是可有所為的。

哦,听他這麼說,似乎是那麼回事,我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我看行,好好干小伙子,今後你可就不是職業經理人啦,真的要當老板了。

他說是啊,苦日子要來了,操心勞神未老先衰的小老板不容易啊,相比而言,別看職業經理人辛苦,可工作只是出色執行,只對過程負責,老板就不同了,要制定目標,要決策,要對結果負責,不像給給別人打工那麼容易了。

我忽然想到他下午說的也想出國深造,問,你把公司買下來,怎麼出國深造?總不能把公司買到手就扔下不管吧?

他剛才有些凝重的表情忽然放松了起來,說,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找到解決的辦法。

說完,他凝視著我的眼楮,問,要是我經營公司破產了,你會跟著我去要飯麼?

我毫不遲疑地說,當然!你要真的窮困潦倒,我就養著你,可不舍得讓你白發蒼蒼再去要飯,即便要飯,也是我去要,我年輕,呵呵。

呵呵,東方淡淡地笑了一下,低下頭喝了一口湯,再抬頭時,我忽然發現他眼中有了淚光,映射出餐廳明亮的點點燈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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