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玫瑰 五十五、回到正軌

作者 ︰ 司徒遠東

一連兩天,東方的電話都處于關機狀態,隨時撥打,都會听到電話里傳出的一個沒滋沒味的女聲︰您撥叫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這豈不是與東方徹底的斷了聯系?我的感覺失落極了,沒著沒落的,沒心思听課,更沒情緒再搭理余竹,要不是他,何至于此!

余竹見我情緒低落,一再相約都被拒絕,自知沒趣躲得遠遠的,大概還怕我再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遷怒于他。

我知道自己不夠安分,但我確認對東方的愛並沒有動搖,盡管時時有出軌的沖動,可真正愛的還是他。

問題是,與東方的聯系中斷了,讓我如何是好?該如何補救?如何挽回?我沒有絕望,執著地撥著他的電話,一遍又一遍的撥,從早晨、中午到晚上,從課間到吃飯,只要有空兒就撥,蒼天不負有心人,昨天晚上我終于撥通了!只是電話接通後,東方不說話,我呢,也不知該從哪兒說起,舉著電話被晾在這兒了。

當時的心情是既激動又害怕,激動是終于與這位爺恢復了聯絡,害怕是不知道他會怎麼樣處置我,會分手麼?老天保佑,他千萬不要出此下策,我相信他是愛我的,愛我,就不會因為別人接听一個電話與我分手,可萬一跟我分手怎麼辦呢?他要是分析出我當時在干什麼,是不是一定會跟我分手?瞬間我從自信到不自信,來回走了一遍。

最後下定決心,不怕了!天塌下來有大個子頂著,反正大禍已經闖下了,幸福要靠自己爭取,他要是真提出分手,我就天天到他面前去哭,他怕我哭,我的哭定能讓他回心轉意。

我這邊思想斗爭著,電話那邊終于有了動靜兒,東方開口了,沒了往日的親熱,冷冷的問,你想解釋什麼嗎?

我說,不想解釋什麼,我只想告訴你,我愛你,我愛你!

他說你這份愛,到底夾帶了多少私貨?

我狡辯說,沒有啊,我沒走私啊,我的愛都是你的。

他說那是誰掛斷了我的電話,是你新喜歡上的人?

我只能撒謊隱瞞了,裝作滿不在乎地說,你別瞎講,那就是一個同學,普通同學。

普通同學?他問,普通同學的關系有那麼近?可以隨意掛斷你的電話,邏輯不通。

我打算硬著頭皮撐到底,說,親愛的別生氣啦,人家是跟我開玩笑才搶電話的,他們還打賭,說看看會有啥後果,沒什麼邏輯不通的地方,你不要胡思亂想。

他冷笑一聲說,你有不少好朋友,遠比這些同學關系親近,你覺得他們會這樣打賭麼?如果你要說會,你自己相信麼?

我知道他要開始邏輯推理了,這方面我絕不是他的對手,必須立即改變話題扭轉局面,否則,他定會引導我自掘墳墓。

我裝模作樣咳嗽了兩聲,說,我的嗓子不太好,不跟你爭了,對了,我們的課明天全部結束,你不想來北京見我了?

他說見不是不可以,但咱倆都好好考慮一下吧,首先要確認是否真的愛對方,然後再見面,這次北京見面必須做出一些決定,不管結果怎樣,我都不會逃避,肯定會面對。

他這麼說,貌似形勢嚴峻,可我心中暗喜,哈!馬上就要見到他了,只要見面就行,我會盡力撒嬌,撒嬌加眼淚,不信他還會舍得與我分手。

今天結業後,這段日子相處對撇子的同學開始忙著合影留下臨別紀念,我對這些毫無興趣,匆匆趕回宿舍,余竹一路跟來纏著有話要說,我在宿舍門前的草地上停住腳步,對他冷冷地說,你是打算最後一次握手來點兒臨別贈言麼?

他說是,今天就要回長沙了,告別一下吧。

我如釋重負,好啊,終于結束了,告別對大家都好,但願從此他不會再糾纏我。

可是他出了個ど蛾子,提出到我們倆經常去的那個避靜地方呆會兒,大概想讓我觸景生情,這我沒同意,說,要是彼此尊重的話,就在這里友好的告別吧,別節外生枝了。

我這麼說讓他徹底失望了,無奈地說,唉,現在的女人真是無情啊,說翻臉就翻臉,像中了病毒,從前的美好全沒了,難道你就一點沒有與我最後告別的想法?

我鼻子哼了一聲,斬釘截鐵的說,這不是正在告別?我明白你干什麼,那絕對不行,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再說翻臉本來就應該像電腦病毒,把以前的都干掉,別惦記了,忘了吧。

他連連搖頭說,以前發生的事情怎麼可能忘掉?你說的容易!要是從此大家不相往來,恐怕我要在心里惦記你一輩子呢。

哦?不相往來?這個提議好,我說那以後就不要再聯系了,我回去就把手機號碼換了,你我在北京這一段兒就算人生的荒腔走板,曲散人終人,我先在這里預祝你出國留學一切順利,將來幸福兒孫滿堂。

他又搖搖頭說,不得了,看你挺文靜的一副淑女模樣,居然有著快刀斬亂麻的老爺們兒風格,對感情也能舉重若輕,佩服啊佩服!可是你說過我可以當候補啊,本來不是還期待著將來的緣分麼?

我說那你可千萬別當真,是隨便說說的,我們還是友好的說聲再見吧,呵呵,雖然這是一句公式化語言,但公式後面的等號就是內心的平安,等號後面是永遠。

說完我在心里笑,沒想到他還真惦記著候補,想當候補也只能是二號候補,一號屬達達,從中學就開始了。

余竹還不甘心,又說,從此我們真的就天各一方兩茫茫?永遠不聯系了?這麼說都有點兒太絕情了吧?

我看看四周,覺得跟他在這個人來人往的女生宿舍前繼續糾纏,不會有什麼結果,反而會惡化我在別人心目中的形象,為了盡快了結就讓了一步,說,那好,我們通過qq聯系吧,我也不換電話號碼,讓你有個盼頭,但你必須答應不給我打電話,要是你違背承諾,咱就徹底斷絕一切聯系。

他嘆口氣說,也只好這樣了,不給你打電話,不打擾你,但我要告訴你,我會繼續當候補的,只是不知道,這候補會不會候一生?

該怎麼回答他呢?我歪頭想了一下,說,那就看緣分吧,緣起緣落,悲喜人生,天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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