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收斂了身上散發出的戾氣,緩緩伸手,這通天靈寶的力量非比尋常,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反噬作用。
果然,南天在接近那藍光之時,竟然覺得絲絲寒意滲入骨髓,這是多少年沒發生過的事情了。他神色一凜,掌心瞬間出現一道血痕,鮮紅的血液順著手掌緩緩滴下,落到那寶器上。隨著南天的血液越滴越多,藍光漸弱,連帶著那噬骨的寒氣也慢慢消失不見。
南天終于松了一口氣。「靠,廢了老子那麼多血,你要是不能被我收服,我就讓你消失在這世間。」
過了一會兒,不知是因為南天血液的作用,還是他的威脅的作用,那最後一點點藍光消失不見,通天靈寶完整地呈現在他的面前。
南天果斷地將它拿起,見它真的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己手中,便是默認了自己是它的主人。南天一個意念,通天靈寶瞬間消失不見。
看來,這通天靈寶真的完全歸順了。南天滿意的點點頭,他邪笑著看了依舊處于抽搐狀態的鬼魔,再次給了他一腳,「你這老家伙,還真是不知好歹,讓你不要輕易和本座斗,你偏偏不服輸,哼,這次就讓你見識見識通天靈寶的厲害。」
說罷,南天微微揮手,掌心散發出淡淡的藍色光芒。那光芒瞬間凝成一股劍花,向著鬼魔射去。鬼魔躲閃不及,大叫一聲,整個人抽搐得更加厲害。
南天瞬間了然,老宗主說得不錯,極魔堡的鬼魔確實怕極了這通天靈寶。如果是因為通天靈寶的法力與鬼魔的法力相克的,倒讓人知道了極魔堡極力想要奪取它的原因。
不過,南天不屑地看了眼幾乎原形畢露的鬼魔,冷笑一聲,你們實在是太弱了!
南天提著中毒的鬼魔來到北宮信面前時,北宮信驚訝地瞪大雙眼,他愣愣地看著南天手中的鬼魔,激動地有些說不出話︰「你,你這是……真的是……」
南天對他的結巴有些不耐煩,將人往地上一扔,道︰「就是鬼魔,不知道極魔堡里還有幾只這東西,不過,這一只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什麼還有幾只?極魔堡里這種功力的只有這一個好不好?」
南天像看白痴一樣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給我閉嘴,我讓你收拾的人都收拾掉沒有,極魔堡的鬼魔都在我手里了,我就不信那些混蛋不投降!」
「啊,我捉了不少人,至于玉天仇那里,你還是問他吧。」北宮信說著指指南天身後。
南天轉身,見到玉天仇拿著把劍架在一個人的脖子上,等著南天處理。
「這是什麼人?」南天問。
「你腳下的鬼魔是他師傅。」
「哦?」南天挑眉,「這就是傳說中的極魔堡堡主?」
玉天仇點點頭,「這小子竟然易容,變成普通的核心弟子跟著混了進來,要不是我覺察出他的功力不凡,恐怕我們就被他下了黑手了。」
南天點頭︰「師兄果然大才。」然後一把抓過玉天仇手中的男子。
「他怎麼看上去渾身無力地樣子?」
「他被鬼魔下了同身咒,鬼魔變成了這幅樣子,他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好好招待招待這師徒二人和這裂天狹的眾人吧!」南天狂笑道。
听到南天聲音的流雲宗弟子一個個都興奮地不得了,雖然長時間作戰消耗了他們大量的法力和體能,不過,看著一些元嬰期的人也不得不敗在他們的手中,真是讓人有股說不出的快感。
南天趁機飛上一個制高點,俯視著谷中眾人,高聲道︰「谷內的所有人都給我听著,如果你們來此是為了通天靈寶的話,那就到此為止吧。因為,」說著,他的手心中藍光一閃,不遠處的凹谷猛然斷開一條裂縫,整個大地都顫了一顫。「通天靈寶已經認主,你們沒有機會了。當然,如果是為了谷內其他靈草靈物的話,也通通識相點兒,都給我留下。不想有去無回的話,現在都必須听我的!」
底下的人停止了打斗,面面相覷。
北宮信好不得意,他將鬼斧老二抓在手中,狠狠給了這死東西幾下子。鬼斧老二氣不過卻也無力反抗,只能任人欺負。
雖然大家都見識到了通天靈寶的威力,對這位傳說中的化神期前輩有幾絲忌憚,但是,仍舊有那麼幾個不服氣的元嬰期長老站出來叫囂。其中以靈獸山的那幾個老東西最不識抬舉。
「你這家伙究竟從何而來,憑什麼對我們吆五喝六?我們在進入裂天狹之前本就有約定,不會對對手斬盡殺絕。而如今你命人劫持我們多名人質,究竟是何居心?」
是何居心?南天冷笑,「我是何居心?這倒要問問你們了!進入裂天狹之前,你們哪個沒有派了奸細到流雲宗?想趁機偷襲,就你們這幾個老苗子恐怕還女敕了點!這次,我就是要讓你們見識見識我流雲宗的真正實力,免得你們以後一個個不知好歹,偏偏跑來送死!現在通天靈寶掌握在我的手中,當然由我說了算。現在,你們這些老崽子帶著手下那些小崽子給我立馬滾出裂天狹,不然的話,老子一個不高興,就讓你們今日有去無回!」
南天這話說得極為狂妄,其他宗派的那些有資歷的元嬰期老人自然有些受不住,不過仔細一想,人家是化神期的前輩啊,叫自己崽子,確實也沒什麼大錯。
只有龜禪道人繼續仰望蒼天,他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清楚,所以,這把火應該不會燒到他的身上來吧。
然而,就在他想完這句話的下一秒鐘,南天便將話題轉移到他的身上,「谷內流雲宗的人除外,只留下龜禪道人,其他的人,麻利利地給我滾蛋!」
于是,龜禪道人感覺自己身上的仇恨值瘋狂增長。他繼續無語問蒼天,女乃女乃的,這都關我什麼事啊!
在南天發出第二道藍光之前,谷內其他宗派的人全部灰溜溜地撤退了,當然,他們的人質依舊在流雲宗的手中。笑話,費這麼大力氣抓來的人,他南天怎麼可能輕易放他們走。
「現在,我流雲宗的兄弟們好好听著,這是我們在裂天狹的最後一次戰斗。也許你們其中的有些人知道原因,有些人不知道原因,無論你們知道與否,我今日都會將話說個明白。我手中的通天靈寶是裂天狹的命脈所在,這次它歸順于我,便意味著裂天狹氣息將近,這里以後不會再長什麼靈草靈物,所以,我們以後也沒有再來的必要。因此,你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將這裂天狹內所有的靈草靈物搜刮的一點不剩!至于以後的物資來源,我會想辦法解決,大家不用擔心。現在,馬上行動,我們要趕在日落之前走出裂天狹!」
「是!」數百名弟子領命後紛紛去搜刮靈草靈物了。這次,他們就像進了城的土匪,欲將所有寶物都洗劫一空。
北宮信和玉天仇帶著兩名弟子來到南天面前,指著被扔在地上的兩個黑影道︰「這兩個家伙要怎麼辦?」
南天皺眉,他不知道冰蟾的毒性能持續多久,雖然自己手中的通天靈寶可以制住鬼魔,但是,為了不留下禍根,他狠聲道︰「這次,我們要滅了極魔堡。」
北宮信大驚,雖然他們把堡主和鬼魔都捉住了,可是並不代表極魔堡中沒有其他高人,否則的話,他爹也不會對極魔堡忌憚至此。「我們現在做,是不是還太早了點?」
「早你個頭!天知道老宗主怎麼會有你這麼個白痴兒子,現在鬼魔重傷,極魔堡受挫,正是打壓他們的最好時機,不然你想等到什麼時候,等到把鬼魔放回去養好傷東山再起的那一刻?」
「……」北宮信淚流滿面,爹啊,你看看吧,這死小子趁著你不在光欺負我了。
南天懶得看他那沒出息的樣子,只是在心中想著,他應該趕緊接受流雲宗,不然照這樣下去,這白痴宗主指不定會將流雲宗帶成什麼樣子,那他以後還得走不少的彎路。
玉天仇走上來拍了拍南天的肩膀,「這件事等我們回去再說,不過我建議先留鬼魔一條性命,好誘極魔堡里那些元嬰期的人過來,然後一舉殲滅。」
南天搖搖頭,「鬼魔今天注定有來無回,如果僅僅是人質的話,這個堡主的名頭就夠了。」
「可他不是被下了同身咒?殺了鬼魔的話,他不會也跟著一起死吧。」
「自然不能!」南天肯定道,「我會用通天靈寶吊著他最後一口氣,讓他多活兩三天,至于這個鬼魔嘛。」他又狠狠給了面容已經變得衰老松弛的老頭,「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喂,你別裝死了,還活著的話就吱一聲。」南天冷聲道。
鬼魔的身體顫了纏,發出幾聲低低的申吟。
「你他媽的別給老子裝死,老子知道你還活著,本來想看看你這老頭子有什麼好東西可以拿出來和大家分享分享,多留你幾日性命,不過看你這副樣子,簡直是生不如死啊。怎麼樣,毀容的滋味好受吧?」南天惡意道。
鬼魔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起來,帶著幾絲陰冷的氣息。要知道,鬼魔聲音原本就像極女人,容貌更是,簡直就是那千古人妖。此時,他恢復了本來面貌,這讓愛美如命的他生不如死。
說時遲,那時快,南天手中藍光一閃,鬼魔整個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玉天仇和北宮信面面相覷,真沒想到這通天靈寶有這麼大的威力。
其實南天也十分詫異,他並沒有打算將鬼魔的身體氣化掉,但這似乎是通天靈寶面對鬼魔時的本能。所以說,相生相克,這話說得一點錯也沒有。
人多力量大,不久,被南天派出去搜刮靈草靈物的弟子們紛紛滿載而歸,心中對這個化神前輩崇拜更甚。眾人開始緩慢地出谷。
這時,南天刻意走在龜禪道人的身邊,問︰「先生收集了多少寶物啊?」
鬼然道人如何不懂他話中之意,連連搖頭,「我什麼也沒拿。」
「哈,你個龜毛道士,到底拿了什麼趕快說出來,我們又沒打算搶你的。」北宮信湊上前道。
南天輕瞥了他一眼,沒說話。你個老白痴,你怎麼知道老子沒打他寶物的注意?這龜禪道人修為可不一般,他看得上眼的東西,肯定都是好東西。
北宮信覺得渾身汗毛一顫,抬頭看了看四周,奇怪,為什麼突然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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