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世炫見此頓時泄氣的癱坐在了椅子中,而王心萍雖沒有被嚇到晃神,卻是將雙手狠狠的緊握。
「你不是說他們必死無疑嗎?現在這是怎麼回事?」見佣人們叫醫生的叫醫生,扶人的扶人,全部都離開了飯廳,王心萍這才小聲的對冷世炫怒斥。
冷世炫驚慌的回過神來,顫抖著聲音說道,「媽,我也不知道啊,那些人……那些人可是‘死士團’的啊?我怎麼會知道冷梟還能活著回來?」他可是冒著很大的危險,砸大價錢才雇佣到了那幫視人命如草芥的黑道人士,可……可冷梟到底是怎麼回來的啊?
冷世炫瞬間感覺背脊發涼。
而王心萍更是。
當她一听到「死士團」的名號以後,陡然愕然了雙眼。
「死士團」,顧名思義,他們的存在就跟古代的東廠殺手一樣,不但手段極其狠辣,更是不達目的不罷休,而一旦任務失敗就必然會自我了斷。
然而面對這樣的對手,冷梟居然還能夠活著回來?他不就是曾經學過一點空手道的垃圾貨色嗎?怎麼會……
難道他還一直隱藏著什麼她不知道的秘密?
一想到此,王心萍不禁眯著眼楮,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跟我走!」
一把拉起了已經快要被嚇尿的冷世炫,王心萍眼神堅定的朝飯廳外走去。
冷世炫頓時更慌了,「媽,你要做什麼?現在爸的脾氣正處在風口浪尖,我們還是想想等下怎麼自圓其說吧!」
冷世炫抱頭,不肯出去。
王心萍頓時恨鐵不成鋼的怒罵,「孬種!」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沒出息的兒子,哎!」惱火的嘆息了一下,王心萍一把放開了他的肩膀,徑自朝客廳走去。
還好她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早就做了另一手準備,不然……
哼!
冷梟,我們走著瞧!
陰狠的眯了下雙眼,王心萍坐等冷天兆的責備。
而緋衣的房間中,醫生剛替她檢查完,並掛上了營養吊瓶。送走了醫生,見緋衣的臉色漸漸恢復,冷天兆與冷梟這才從她的房間撤出。
「陳媽,看著小姐,有什麼需要盡管讓管家去采購。」叮囑了陳媽一句之後,冷天兆這才轉頭對著冷梟說道,「你跟我來!」
冷梟點頭,兩人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大廳,見王心萍已經端坐其中,冷天兆迅速的揮退了所有的下人,然後冷凝著王心萍卻對冷梟命令,「說吧,將你們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說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綁架我冷天兆的女兒,哼!」
啪——大手一拍,整個茶幾都跟著晃動了起來。此刻比起緋衣被綁架,冷天兆更生氣的卻是某些人居然敢無視他的命令。
王心萍頓時嚇得肩膀一縮,而後委屈的看向冷天兆,「老爺,難道你懷疑是我?」
「是誰誰心里清楚!」
冷天兆怒嗤,眼眸中閃著一股異常的狠辣。
看著那抹熟悉的面孔,冷梟的嘴角頓時上彎,卻是給了王心萍月兌罪的時機,「是他——」
那只掛滿了珠寶首飾的右手頓時啷當的指向了冷梟的方向,「是他,老爺,昨天跟緋衣在一起的一直都是他,你不是說他去應酬客戶了嗎?只要打一通電話就知道他去沒去了不是嗎?」
冷梟的眼眸頓時詫異的一縮。
來這套?
還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冷天兆迅速的回身縮著眸子看向冷梟,里面危險的訊息表露無疑。
冷梟嘴角上彎,不懼怕亦毫不隱瞞的說道,「沒錯,昨天晚上我是沒有去應酬。」
「你說什麼?」
冷天兆的眼眸瞬間擴張,睚眥欲裂。
「那李老板那邊呢?生意呢?合約呢?冷梟,你到底都干了些什麼?」此刻在利益面前,很顯然的冷緋衣的失蹤與綁架案已經不再重要。
看著冷天兆那副勢力令人惡心的嘴臉,冷梟頓時就笑了。
「呵呵,原來在你的心目中,子女的安全問題還不如那一紙價值上億的合約嗎?」
那雙紫色的眼眸驟然轉冷,「你……」
冷天兆頓時氣到手抖,再也顧不得此刻混亂狀況的迅速抄起了手機就要打電話給那位他已經招攬了許久的客戶。
見此,王心萍原本還擔憂的面容終于展露了一抹狡猾的笑容。她一邊悠閑恣意的端起了茶杯以挑釁的眼神看向冷梟,一邊以口型不屑的說出了兩個字——「野種」。
冷梟眸光一寒,迅速抄起了整個茶壺,掀開了蓋子便朝著王心萍的臉上潑去,「那兩個字,還輪不到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來說,你最好謹記這一點。」
「啊——」
「你……」王心萍氣節,暴跳而起。抬手抹下了自己滿臉的熱水跟茶葉以後伸手就要賞冷梟一耳光,「孽子!你長幼不分,難道連尊卑有別這一點都不懂嗎?」
王心萍怒咆。
只可惜她那犀利揮來的手臂卻是牢牢的被冷梟抓住,「長幼不分嗎?嘖嘖!」冷梟笑著,臉色卻愈加陰沉,「你從來就沒把我當兒子看待過,我亦從未把你當長輩,何來的長幼不分,恩?可笑,至于那尊卑有別嘛!我倒覺得更應該注意的是你才對,現在還真不知道誰在冷家的身份更為尊貴,哈哈哈——」
冷梟毫不避諱的狂笑著。
王心萍直是被堵的啞口無言。
沒錯,現在對冷家而言,冷梟的地位明顯的更高一層,畢竟他的才干與手段已經贏得了冷天兆的認可,而她,以前是有娘家撐腰,但是自從王家落魄了以後,她的地位明顯的一落千丈,如果沒有了冷世炫這個受寵的兒子,恐怕就真的什麼也不是了!
王心萍咬唇,氣得胸口直喘,才剛想要拉冷天兆來當靠山,卻發現剛剛還在發怒的男人已經為了挽留客戶而遠離了現場。
不得已之下,王心萍只得憤憤的丟下一句「爛泥永遠都扶不上牆面」便要去處理一身的髒污。
冷梟卻是不怒的瀟灑勾唇,不把人氣死不罷休的回道︰「彼此,彼此!」
「你……」
王心萍頓時惱火。
冷梟好不暢快的繼續眯眼調侃,「小心了,冷夫人,再這樣下去,你臉上的皺紋恐怕要比樹的根須還要多呢!」
掩唇邪惡的一笑。
王心萍登時張大了眼眸,手邊一揮迅速的將身邊價值百萬的古董花瓶給掃落了地面,發出了「嘩啦」的聲響,「算你狠!」
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三個字之後,王心萍恨恨的甩過自己身上的披肩,一邊大喊著「陳媽」一邊朝樓上而去。
雖然口舌之爭她永遠勝不過冷梟,但是她也有她的砝碼。
哼!
野種!
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王心萍內心里陰毒的詛咒著,而冷梟這邊卻也不甚樂觀。
目送走了一個麻煩人物之後,冷梟即將面對的卻是冷天兆熊熊燃燒的怒火。
啪——只听無人的大廳里一聲脆響,鮮明的五指印痕已經深深的刻印在了冷梟英俊的左臉之上。
「哼!」
「李家已經拒絕再與冷氏合作,並且要求退還合作方案與初款,你自己看著辦,如果處理不好,讓冷氏受到重創,那麼你就馬上給我滾出冷家!」冷天兆狠狠的放話,一**坐在了沙發上,眼中冒著森冷的光芒。
「是,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冷梟笑著,恭敬的對冷天兆承諾。
那狹義從容的表情仿佛臉頰上的傷痛從未存在過一般。
冷天兆眯著眼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後對著他擺了擺手。冷梟轉身便消失在了主宅的門口。
他就仿佛是一只永遠都讓人捉模不透的野獸,在不斷的給冷氏帶來奇跡的同時卻也讓冷天兆感覺異常的不安。
不可否認的,冷梟很優秀,甚至比冷世炫強了百倍不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冷天兆總是會從冷梟的身上感覺到一種很不和諧的氣息,這也是他一直很不待見他的原因之一。
不過……
算了!只要是能為冷氏帶來好處的人,他冷天兆通通的照單全收。
哼!
一場明爭暗斗就這樣再次的陷入了僵持狀態中。
冷梟雖然知道命人綁架緋衣並引誘他上鉤當掉合約的人一定是王心萍與冷世炫,但是他現在還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那些事情都是那對陰毒的母子所為,更何況眼前最大的危機並不是查出王心萍是從何處得到「死士團」的幫助,而是與李氏的合約問題。
冷梟怎麼也沒料想到,王心萍為了推卸責任拖延時間,居然會用到這一招,著實讓他驚了一把。
措手不及!
而他現在正在等待反擊的機會。
「叩叩!」
就在冷梟思量著怎樣對付王心萍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陡然間被人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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