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公司的普通上班族為什麼會知道她今天晚上的行動?還有她是怎麼進入盛世內部掌握她的行蹤的?這一切都是謎。
一個可怕的迷。
作為暗黑國際的一名頂級女特工,她平日都是在暗中行動,基本上都是她在暗,目標在明處,從沒有一次是像現在這樣一般,不但讓她抓不著頭緒,更是敵人在暗她在明,這樣豈不是危險翻倍?
敵人到底有幾個?而派她來的會是冷梟嗎?
罌粟額頭上汗滴沁出,眯眼想著,腦中突然有些發蒙。
吳麗君見罌粟晃神,有些松開了對她的壓制,于是趁機雙手雙腳並用的奮力掙月兌,二話不說的拐著雙腿邊抖邊大喘氣的朝著傳送室的內門跑去。
「站住!」
罌粟突然回神,低聲咬牙的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種極致的嗜血,就連眼神此刻也變得異常恐怖,好像是暗夜的吸血鬼一般,借著盛世樓壁外的一點霓虹閃爍著可怕的紅光。
跌跌撞撞的跑在前方的吳麗君突然回頭,眼眸中頓現出一抹駭然。
沒想到那女人竟然還有力氣追她!該死的樂瑜不是告訴她那藥效絕對管用,會持續三個小時嗎?怎麼會突然……
而且那女人居然有槍,當初樂瑜讓她來辦事的時候可不是這麼告訴她的。一個不入流的變態盜賊首領怎麼可能有這女人的這種伸手,還有她的眼神……
好可怕!
這女人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物,樂瑜竟然騙了他,她居然讓她來干這麼危險的事情。
狠狠的咬了下牙根,在身子不斷打抖的同時,吳麗君盡量加快腳步的朝面前不遠處的一道寬厚的鐵門跑去。此刻的她已經顧不得發出聲音會引起誰的注意了,為了保命,她甚至是希望被盛世的警衛發現。
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與追逐的腳步聲頓時在這間莫大的儲藏室內回響,可由于盛世的隔音設備異常完美,所以暫時並未引起注意。
「啊——」
突然間,吳麗君的身後傳來了一聲痛呼。
不僅是因為室內光線暗淡,更是因著身體內的藥效並未消除,所以罌粟不查間竟然雙腿癱軟的被地上擱置的一個木架給絆倒在地。她身子堪堪站起卻依舊有些搖晃。一雙眼眸則依舊含著嗜血光芒的瞪著前方兩米處的吳麗君。
陡然听到罌粟的低呼,吳麗君亦停下了步伐,防備的回身。
見罌粟身型搖擺,卻還要邁步上前來追她,吳麗君臉上的駭然之色突然消退了不少。
「哼!」
她臉上現出一抹諷刺的笑容,隨即不再逃跑的站在原地,大喘了兩下之後,鄙視的對罌粟說道,「呵,原來內衣盜賊的領頭也不過如此,平日盡干些齷蹉的勾當,一到關鍵時刻不也一樣不管用,我差點就被你那偽裝的森然眼神給騙了,恐怕你現在連提槍的力氣都沒有了吧?」
她嘲笑著罌粟。
罌粟則暗暗捏緊了手指,有些驚訝。
什麼內衣盜賊?
這吳麗君到底在說什麼?還有她現在的狀況,如果只是一般的迷藥,她吃了解藥應該就會慢慢好轉,怎麼會逐漸加劇?
‘啊,對不起!’
腦海中突然間想起了吳麗君在傍晚下班時撞她的畫面,還有之前背包顏色突然變淺的懷疑,罌粟的心中陡然明亮。
「吳麗君!你怎麼會有‘海市蜃樓’?」她眉峰突然深斂,眼神灼灼的問向吳麗君。
吳麗君則一臉茫然,面色因為罌粟突變的冷顏而大駭的慘白,腳跟也不自然的倒退了一步。
「嘀——」
突然一聲鳴響,在罌粟伸手想要掏出槍支的同時,吳麗君後退居然踫到了通向傳送室門後的按鈕,登時鐵門被拉開,吳麗君臉色駭然,連滾帶爬的沖進了門內……
「海市蜃樓」。
顧名思義,它是一種會使人逐漸陷入幻覺並失去意識的藥物,主要由三重化學物品調配而成。
第一重是一種透明的膠狀物,不適合放入水中融合,只能借助物體表面,與肌膚觸踫才能悄然融入肌體內。會使人有疲乏的感覺,但是不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第二重是一種混合的無色無味的球狀物。好像樟腦球一般,會揮發,而且在接觸到第一種明膠之後會揮發的更加迅速,讓大量嗅入它的人身體機能逐漸遲緩。
第三重便是常見的迷幻藥。將它與前面兩種化學物品恰到好處的融合便可讓人逐漸失去力氣,並且產生幻覺,達到‘海市蜃樓’的效果。
吳麗君雖然並不知道那些都是什麼,但是她听從了樂瑜的吩咐,將這三種東西分別涂在了罌粟的包上,放入她的衣服口袋,最後埋伏在盛世等待散出最後一種添加劑,悄無聲息的將罌粟帶到樂瑜的身邊。
樂瑜要罌粟的人並答應吳麗君將永遠不會讓罌粟再次出現在冷梟面前,而她則除掉自己的心月復大患,兩人各圖所利,這原本是一樁完美的合作,但是卻怎麼也料想不到會發生這種意外。
吳麗君一邊後悔著與樂瑜合作,一邊狼狽的攢入門內,並迅速的用手按下了關閉的開關。據她所知,這道門一旦關閉在開啟需要五分鐘的緩沖時間,而她就利用那五分鐘迅速的想辦法離開盛世。
此刻吳麗君心中的如意算盤是打得 啪響,而罌粟的消音手槍也在門扉關閉前堪堪的拿在了手中,可是現在開槍已經為時已晚。
罌粟心中立刻浮上一抹陰沉。
「海市蜃樓」這種藥品,是暗黑國際獨家開發並在上層使用的極密物品之一。就連她也只見過一次,而且是在跟高級特工一起出任務的時候才見識過一回,那麼極密的東西怎麼會落在吳麗君手中?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她?
罌粟在眼眸逐漸渙散的同時,心思細密的想著,雙手亦再次按下了門邊的開關。
她希望門再次開啟之時,還能夠見到吳麗君那張慘白的容顏。
再次的向自己的口中送入了一粒救急用的解藥,罌粟換換的靠在門邊等待。
而厚重鐵門的另一邊,當吳麗君以為自己已經安全的時候,轉身卻再次看見了一張她日思夜想卻怎樣在此刻都不想見到的俊邪男顏。
「冷……冷總……」
眼眸駭然的看著面前突然出現在昏黃壁燈下的絕色男人,吳麗君此刻只想撞牆了事。
而見她那副慌張的模樣,冷梟卻只是悠閑的抽了口芋,然後嘴角邪笑的對著身後的保鏢一擺手,「她,隨你們處置。」
邪惡森冷的笑容,雖然絕色無人可比,但是卻猶如魔鬼展現在吳麗君眼前。
吳麗君當時駭然,臉色更加慘白了幾分,「不,不要!」
她神色慌亂的看著冷梟,想要用臉上的楚楚可憐得到他幾分的憐憫,可她在怎麼裝,依舊動不了冷梟的一絲冷峻。
「誰讓你跟蹤她的?」
一點也不拖泥帶水,見吳麗君已經被嚇得不輕,于是冷梟對著身後欲上前的保鏢擺了擺手,沉聲的問。
吳麗君連想都沒想立馬回答,「是樂瑜,是樂瑜那個陰險的女人,她威脅我,想要利用我幫她除掉葉曉柔那個女人。」她身形顫抖,嗓子險些破音。
那一雙驚駭無比的眼眸,也許在一般男人的眼中會是副相當動人的模樣,但是在冷梟看來卻完全是一種獵物被抓的享受。
「吳麗君,我的問題只給你最後一次回答的機會。」輕吐了一口煙絲,冷梟微笑語氣淡然的說道。他眼眸半眯著盯在吳麗君臉上,一抹陰森迅速的劃過伸縮的瞳孔。
吳麗君頓時被嚇的腿軟。
平時冷梟就給人一種無法接近的冷然感覺,可並不像此刻的冰寒如此危險。直到這一刻,吳麗君才深深的體會,她是看上了一個怎樣惹不得的男人。
「我……」她猛然的屯了一口唾沫,「我沒有說謊,真的是樂瑜,是樂瑜……」
「讓她閉嘴!」
沒等吳麗君說完,冷梟突然蹙眉,冷然的對著身後的保鏢命令。
見到兩個大男人突然朝自己走來,吳麗君頓時失去了分寸,表情駭然的朝前一把扒住了冷梟的褲腿,「冷總,我說的是真的,真的是……啊……」
不想再繼續听她狡辯,冷梟一腳將地上的女人給踢飛出去。
他眯眼,「你已經沒有機會了!」冷冷的說完這句話之後,冷梟一個眼神,吳麗君已經被兩個大男人給狼狽的拖出了傳送室的大門,相信以後不光在盛世,也許在整個世界都不會再看到吳麗君這個人。
這就是欺騙冷梟的後果。
雖然吳麗君悲催的並沒有說謊,但是冷梟多疑,他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會放過其一。
剛剛在儲藏室中發生的一切他都從監控中看見,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吳麗君口中的言辭。因為「海市蜃樓」並不是樂瑜那種級別的人物可以隨意弄到的,在她們背後一定還另有其人操控全局,只是那女人可怕到會讓兩人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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