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皇甫裔的質問,樂瑜一陣恍惚。
「我不知道……」她下意識的回答著。
皇甫裔則忍無可忍的搖晃著她的肩膀,「我叫你別裝了,你听不懂是嗎?別告訴我你從頭到尾都不知情,我不會相信你的。」他憤怒的吼著,眼眸中幾欲炸裂。
看著他為得到冷緋衣的下落而瘋狂的表情,樂瑜突然間回神,並用力的掙月兌了皇甫裔的鉗制,「皇甫裔,你夠了沒!」她吼道,眼神灼灼的看著皇甫裔焦急的俊顏,「我不知道冷緋衣在哪,我不知道,你不要逼問我我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還有,你可以踐踏我的自尊心。但是請不要連我的人格也一起污蔑,我說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好啊!既然你不知道,那麼從明天開始,你必須離開皇甫集團,公司內部不需要沒有用的人。」
「你說什麼?」咋一听到皇甫裔的決定,樂瑜的身子頓時搖晃了一下。
看到她臉上震驚的表情,皇甫裔的嘴角露出抹灼人的笑容。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他沉聲道,眼神冷冷的看著樂瑜
樂瑜咬唇不語,眼眸中依舊濕潤。
「你說!」她就听听看他給出的是什麼選擇。
他還要怎樣踐踏她才感覺完美,要怎樣折磨她才感覺痛快!
她就看著,听著,看看他皇甫裔是不是良心真的被狗吃了!還是他從來就沒有過……
夜風涼涼,吹在耳邊發出「呼呼」的聲響,兩人的發朝巷道的風口方向輕輕的飄著。
樂瑜眼中含淚,皇甫裔則面色涼薄。兩人之間本該有的曖昧氣息,此刻全變成了硝煙味兒。
「第一,痛快的告訴我緋衣的下落,我會讓你繼續留在皇甫集團。」
「第二,如果你不想直接告訴我緋衣在哪也無所謂,把那個暗黑使者的聯絡方式給我,我會給你一筆錢,然後我們以後兩不相干。」
「那第三呢?」听完皇甫裔的兩個選擇,樂瑜突然唇角上揚的苦笑。
「沒有第三。」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皇甫裔面色冷峻的回道。
他對樂瑜根本就沒有情,從始至終都沒有,全部都是她一廂情願,他皇甫裔生來最厭惡的就是沒有矜持主動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那種女人只會讓他覺得廉價。
瞧著皇甫裔決絕的臉龐,樂瑜眸光微閃,一抹淚滑落眼角。
她沉默了一下,在皇甫裔還冷然的等待著她的選擇的同時,樂瑜心中突然間有了決定。
「我兩個都不選!」她堅定的回答。
而她如此選擇並不是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冷緋衣的下落,而是因為即便她知道她也不會告訴皇甫裔,她會讓他後悔這麼對她。
原本今天她是要利用紅罌粟制造出相似于冷緋衣的照片用以威脅皇甫裔跟她結婚,但是現在她不想了,她要紅罌粟……
死。
即使是長得相像,她也要死!
「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你真的不選?」看到樂瑜堅定的表情,皇甫裔的面色陡然陰沉無比。
「對,我不選!」
樂瑜笑了,「我要讓你悔恨終身,我不會讓你如願的。」裝作自己好像真的知道什麼一般,樂瑜哭著彎唇而笑。那模樣無比淒涼與悲哀。
皇甫裔眯眼最後掃了她一下,然後他突然意味深長的勾了下唇角,一句話也沒有再回樂瑜的轉身朝他的賽車走去。今晚本來他是想去品嘗一下久違的刺激,但是他現在改變主意了。
樂瑜就這麼看著皇甫裔冷漠的背影隱沒在車中,她雙手攥拳,咬唇不甘心的看著,直到皇甫裔啟動車身,車子在她身邊如箭一般的飛奔出巷道,樂瑜這才驚訝的張大雙瞳。
他的方向不是回家,而是……
去往盛世?
為什麼?他難道已經看出了什麼還是知道了什麼?
樂瑜突然晃神了,在無意識間,她迅速的收回了自己傷痛的心情,也跟著迅速的坐進了車中,啟動車身跟在了皇甫裔車後。
就在兩輛車先後的出了巷道開往盛世的同時,盛世的後方卻再次傳來爆炸的轟鳴。
頓時,盛世後方煙火四起,硝煙彌漫,煙霧朦朧。在一片混亂中幸存的只有一些舊車殘骸與一個正捂胸猛烈咳嗽的煙燻女人。
「咳咳!……咳……可惡!」
恨恨的從被燻黑的櫻唇中吐出一口黑煙,罌粟迅速的打量四周,進入警備狀態。
她剛剛從傳送帶的滑道被送出,沒想到就遭遇了第二波埋伏。
這回不僅是迷藥這麼簡單,能看出是想要直接的要了她的命,如果不是她機靈的嗅出了周圍的煙火味及時閃避恐怕現在已經葬身火海,被炸得尸骨無存。
「誰在那?」
突然,罌粟的眼角余光從煙霧的另一端看到了一抹黑影,模糊縴瘦的影子看不出是男是女,只隱約能感覺到從那人身上所散發的殺意。
「嘖嘖!沒想到紅罌粟身手敏捷的傳聞果然不是空穴來風!」只听一句艱澀由變聲器發出的聲音陡然從煙霧的對面傳來。
罌粟渾身的神經立刻緊繃。
「你是暗黑的人?」她聲音冷然的問。雖然是疑問口氣,卻帶著50%的肯定。
那人听見罌粟的話,只是怪笑了一聲並未回答。
罌粟的身體狀態還沒有完全恢復,此刻若是讓她跟一個高手過招恐怕最後只會以落敗收場,更嚴重的……她會被殺。
因為暗黑內部是不允許互相廝殺的,一旦發現將會不著痕跡的除掉此人。如果現在與她對立的那個人是暗黑中人,那麼她絕對不會想讓她逃月兌然後有機會查出她是誰。
「呵呵呵……」
听到罌粟的猜測,那人卻不慌不亂,只是再次的通過變聲器傳出幾聲艱澀的怪笑。
「紅罌粟,剛剛你見到冷梟了?」她不著邊際的問。
罌粟蹙眉。
沒想到面前的人對于她在盛世內部的事情居然了如指掌,她到底是誰?
「我猜你不但是見到了他,還從他口中得到了某個不得了的承諾,比如說……幫助你離開暗黑的掌控?」那人突然提高了音調,身影也逐漸的朝著罌粟靠來。
罌粟身上現在本就沒有多少力氣,面對眼前狀況只能後退。
她眯眼,任由額頭的冷汗浸濕眼簾,「你錯了,他沒有給我任何的承諾。」
「沒有?」那人立即反問。
然後失笑道,「別騙我了,沒有的話我現在怎麼會接到抹殺你的命令?」
「抹殺我的……命令?」罌粟挑眉回道。她一邊思索著那個可能會下達這種命令的人,一邊伺機尋找退路。
怎奈四面都被煙霧包圍,罌粟靠在牆邊,眼神有瞬間的慌亂。
「你現在一定很好奇吧?是誰想要殺了你。」邊緩慢的靠近罌粟,那人一邊戲虐的笑著,「據說男人都是佔有欲極強的生物,不知道罌粟小姐知不知道?」
「你問我這個做什麼?」咬牙回著,罌粟眉心已經冷汗淋灕。
迷幻藥的藥效正在不斷的侵蝕她的神智,雖然說吃了救急的解藥,但畢竟不對癥,只能維持她暫時的清醒,一旦時間到了,她恐怕就要任人宰割。一邊計算著時間一邊應付著眼前莫名其妙的敵人,罌粟此刻簡直煩躁至極。
听到她煩躁的回音,那走向罌粟的人卻是陡然停下了身子。
罌粟不禁對她突然的舉止感到疑惑,並提高了警覺。
那人見罌粟身形不穩,冷笑道,「得不到的就毀掉。」
「男人一向都是這樣自私的生物,你早就該知道你惹上了不該惹的人。給我殺了她!」一聲令下,那人沒有一絲溫度的話語驟然響徹了罌粟的耳際。
在她因突然想通了什麼而驚訝的張大雙眸的同時,卻已經來不及閃避,因為四周已經響起了混亂的槍聲……
剎那間,鮮血飛濺!
于混亂的槍響之後,罌粟的眼眸滴血般擴張,牙齒已經因忍痛而在唇下咬出了一排血印。
得不到就毀掉……
她的腦海中不斷的閃爍著那句陰冷的話語,腳步下意識的快速向前移動,想要沖出煙幕。殺手的直覺告訴她她今天可能會葬身于此,有了這樣的認知,櫻唇忽然間淺笑,她染血的臉上莫名的露出抹淡笑,帶著淡然的諷刺。
會是他嗎?
身子劇烈撕扯疼痛的同時,在這種為求生而不能浪費一分一秒的時刻,罌粟心中卻出現了一張冷峻邪魅的容顏。
「迅速包圍她!」
「人呢?」
「混蛋!居然給她逃了!馬上散開搜尋,快!上頭交代要在十分鐘內解決,她已經受傷了,不可能跑太遠……」
听著身後一聲聲的低沉冷語,那不帶一絲溫度的消殺,讓罌粟的身子不禁逐漸變冷。她勉強支撐著腳尖將自己夾在黑暗的牆縫間,眼前逐漸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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