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沉默中,不得不說冷梟的話是一針見血的。原本想要讓冷梟下不來台的擎海誠此刻卻成了教女不方的家長,面子里子都不是。他臉色逐漸發黑的暗中對著記者群里的一個人使了個眼色,原本沉默的瞬間驟然被打破。
「敢……敢問冷總,您是否有意與擎小姐結婚?據知情人士的爆料,她曾經懷過您的孩子,而這次的自殺事件內幕更是因為您的悔婚,請問是這樣的嗎?」那明男記者突然拿著麥克大聲喊道。
場內的氣氛頓時嘩然。
一雙雙驚然的眸子突然全部都集中到了冷梟的身上。莫名成為視焦聚點,冷梟臉上最後的一絲笑意徹底消失。
「誰……」告訴你們的那幾個字還沒有說出,醫院內的警衛卻突然朝著這邊圍了過來。
「你們在干什麼?醫院之內不許喧嘩!」一個個拿著棍棒驅趕的警衛突然喊道,並強制性的將那群記者向醫院外轟趕。
冷梟雙手握拳,在眼神尋著那名隱沒人群無端誹謗的記者時卻發現他不用人驅趕已經雙腿麻利的朝著醫院的大門方向匆忙逃離。
那記者顯然是被人收買,早就已經安排在人群中。
而收買他的人冷梟不用猜都知道。
是擎海誠。
沒想到為了逼他娶擎悠然,擎海誠居然連自己女兒的身家清白都不顧了。雖然對于擎悠然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清白可言。她成為他女人的時候就已經不是什麼處女。是處女他也不會踫。
那種麻煩的大小姐,他會自動遠離。
想當他冷梟的情婦就必須玩得起感情的游戲並遵守他游戲的規則,但是顯然他低估了擎家父女。
「不好意思,冷總,擎總,我們也是剛剛接到通知,如果擾了您辦事,還請見諒!」將最後一個記者趕出了醫院的門外,警衛隊長迅速的折回來跟冷梟與擎海誠賠不是。
擎海誠大方的說了句沒事便打發了那名警衛。
此處頓時只剩下了冷梟與擎海誠兩人,擎海誠首先轉過了身子,看向冷梟,「無稽之談不必在意,只不過小然確實是因為你的冷淡才想不開,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安慰她,年輕人吵架就應該找機會冰釋前嫌好好的促進感情。」
「擎總費心了。」
兩個人皆話中有話,彼此互相明了,只等媒體炒作最終結果。擎海誠看了看冷梟有些僵硬的表情,深笑著交代了兩句,然後離開。
冷梟看著他狐狸似得身影,紫眸中暗光閃爍。
有時候媒體炒作是很可怕,但是他會讓擎海誠知道這對他沒用。輕扯了下唇角,冷梟眼中的光芒忽然魔魅邪肆。
他轉身進了電梯,來到了擎悠然的病房。
咋一見到冷梟,擎悠然原本恍惚的神情突然有了光彩。
「梟!」她一把撲到了冷梟的懷中,雙手深深的環抱住他,好像冷梟下一秒就會消失一般。
「人家以為你不會來看我了!」她輕喃,口中滿滿欣慰。
冷梟眯了眯眼,見她臉色蒼白,便將她抱起重新的放回了病床上。「你的計劃似乎進行的很順利!」微揚唇角,冷梟突然靠近了擎悠然的耳邊說。
擎悠然則一臉茫然,好像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似得。
「梟,你在說什麼啊?」她問。表情相當的無辜。
冷梟坐在床邊看著她,似乎是在看著另一個擎悠然。幾年前緋衣還在的時候,她給他的感覺只不過是有城府但很清純又大方的女孩子,但是現在……她完全變了樣。
似乎是受周圍環境的影響,不但虛浮現在連演戲都這樣逼真。
「呵!」冷梟突然間笑了,擎悠然不解的看著他,冷梟伸手攏了下她的病服,「沒什麼,既然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把!」說完,他就打算離開。
深深的感覺到冷梟渾身的冷意,擎悠然眼神一滯,想也不想的立馬拉住了他的手,一張蒼白的臉上楚楚可憐道,「對不起!」
「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冷梟淡然問。
擎悠然眸光晃了晃,歉然低頭,「我已經知道外面的報道了,所以……對不起!」她吶吶的說著,然後情急的抬起了臉龐,「不過你相信我,那些不是我故意傳播的,所以……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以後不會再過問你的私事了,你不要丟下我……」她十分可憐的央求冷梟。
冷梟紫眸半垂,看著她那張脂粉未施依舊讓男人動容的臉龐,表情卻越發冷淡,「我知道了,我不會在意。」說著,他就要抽回手,擎悠然卻一把抱住了他的脖頸,將雙唇印上。
「相信我,那真的不是我的主意。」
兩人的雙唇稍離,彼此間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冷梟平靜的再次將她壓回了床上。沒有說話。
擎悠然小臉兒半耷,扯住了冷梟的衣角,問,「梟!」
「我們……我們以後還是情人嗎?」她的手在顫抖。問這話的時候心尖也在顫抖。
冷梟回眸,嘴角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容,「只要你遵守我的規則,你就是。」眸光突然淡漠,他說完便離開了病房。
在關上房門的瞬間,冷梟的眸光徹底冰寒。
從擎悠然的表情來看,雖然假的可以,但是依舊能知道最後的那條緋聞不是她的主義,可利用苦肉計並散播緋聞引他注意這件事卻一定是她的主義。總之,先靜觀其變吧!
他現在沒工夫跟她在這種家家酒中兜圈子,鐘家還等著他呢,暗黑最近也蠢蠢欲動,他必須謹慎處理所有的事情。
而冷梟的想法,擎悠然也能看出一二。
只不過她怎樣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至此。
「該死的,爹地怎麼這麼沉不住氣?」暗咒了一聲,擎悠然一改之前的楚楚可憐,臉上頓現焦急。
倒不是責怪擎海誠不顧她名節,反正她遲早都是要嫁給冷梟。只不過她之前的計劃是利用苦肉計外加一點媒體的施壓讓冷梟重新關注她,然後再一點點的將他的心拉回自己的身邊。可是現在苦肉計竟然變成了威脅,而冷梟最討厭威脅,她不惜傷害自己裝可憐的計劃算是徹底失敗了,還好冷梟沒有一怒之下不管她,這倒是令她有些意外。
可到底是什麼讓他改變了主義?
擎悠然一雙皎潔的眸中突現疑惑,可一陣吵雜的鈴音卻打斷了她的思路。
「喂!」沒好氣的拿起了電話,擎悠然思緒恍惚的應著。
對面突然冷笑,怎麼?大小姐苦肉計失敗了?那人有些幸災樂禍。
擎悠然蹙了蹙眉頭,臉上頓現怒容,「樂瑜,你也別笑我,你自己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還是趕快說下那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吧!」沒好氣的輕嗤,擎悠然咬著牙的問。
她跟樂瑜是一星期前在酒吧偶遇的,之後出了紅罌粟與冷梟的緋聞之後,樂瑜便主動聯絡了她,說了她只要肯出錢就能夠解決那女人,她希望那不是玩笑,因為她現在特別的希望那女人死。
那雙嫵媚的眸子突然間狠辣無比,似乎她那可怕的模樣已經傳到了電話中的樂瑜面前,不禁另樂瑜身體輕顫了一下。
知道了,不就那點破事?只要你有錢,我有道,我們害怕解決不了一個紅罌粟?樂瑜突然發狠的回道。
擎悠然高吊的心終于稍微放下些許。
「已經成了?」她低聲問。
那些人今天晚上就會行動,就等你那邊尾款一入賬,事情就ok了!樂瑜回答。
擎悠然的嘴角上終于露出抹狠毒的笑容。
夜深,一片霓虹閃耀的街道邊,一身著機車裝的女人小手狠狠的一揮,扔掉了手中的芯片。
白天的那通電話讓她很窩火。
她就不信再換幾張手機卡還會讓冷梟抓著。
憤憤不平的將新卡插入卡槽中,罌粟轉身上了自己的機車。要說跑得快,那肯定是四個 轆的家伙,但是要說拉風還是兩個輪胎的好。
仿佛是忘記了她還是一個昨夜才「失貞」的女人的事實,此刻罌粟已經恢復如常。暗黑地下的據點已經被冷梟發現,她現在必須給自己換個地方,然後再向組織報告,至于暗殺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她已經失敗過好幾次了,黔驢技窮!
其實更多的也許是不想再沾惹上那個男人,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眸中突現了復雜的光芒,罌粟甩了甩頭發,吹著微冷的夜風,騎車漂在寬敞的道路間。據她了解,a市除了暗黑地下之外還有好幾個其他組織的隱秘地點,那些組織大多跟暗黑都有些關聯,所以拿她通常用的識別證就可以做到簡化入駐。
不過,也只是對她這個級別的特工而言是這樣。
半個小時後,她人終于站在了一處大樓前。不比之前的暗黑地下門臉破爛,這里還算完好。在白天是一處破舊的三層樓百貨商場,夜里這邊就變成了小混子商城,專門賣給他們這些「特異」人士專業用品,比如迷煙槍,麻醉劑,各種黑貨的底價手槍,還有各種的仿冒品。小到針管面具,大到巨型**(窘!!),總之是無所不有,千奇百怪。雖然店長一直都做著黑心的生意,但是這里唯一讓罌粟欣慰的便是用的放心,不但如此,偶爾還能從這家店中接一些「小」生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