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冷梟卻是無所謂一笑,「想不想保住現在的地位,就看你了,擎叔!」他將身子靠在椅後,微笑著,轉身預拿起西裝。
擎海誠見冷梟這是要走的態勢,心中立刻慌亂,卻憤恨無比。
「臭小子,難道你就不怕我轉投皇甫家,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大掌一下拍在了桌面上,擎海誠臉色陰翳的怒吼。
擎悠然見場面越發的不可收拾,終于從呆滯中回神,心中仿佛被千根針刺了一般的不顧一切上前,站在了冷梟面前,「梟,這事情……你要不要在考慮一下,畢竟……」擎悠然想說畢竟他們是那種關系,可卻在冷梟回眸的那一瞥冷視下收回了口中話語,哽在喉中。
冷然一笑,再次轉眸看向擎海誠,「皇甫集團現在已經跟李氏合作,擎叔認為你還有插足的余地嗎?」冷梟笑著,起身穿上了西裝。
擎海誠以為他的話可以震住他嗎?簡直可笑。不管皇甫裔對擎家是何種看法,就皇甫美玲而言,就絕對不會選擇讓一個外人插上一腳,更何況還是一個商場老狐狸!
而擎海誠自然也知道自己這話確實說的有些不靠譜了!可是……要讓他白白出讓給冷梟10%的股份,他怎麼能甘心?
這就是白給,不是什麼利益交換,也沒有任何的收入,最重要的是……如果他妥協了就等于是引狼入室。
冷梟當年強勢奪得冷氏的情景到現在還仿佛是歷歷在目,讓人不寒而栗。有了冷天兆的前車之鑒,他現在如果妥協,就真的是送羊入虎口,最終的結果只可能是被完全吞噬殆盡,可他不妥協又能如何?就如冷梟所說,盛世現在確實是他保住地位唯一的選擇。
「我看擎叔你今天臉色似乎不是很好,不如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如何?」瞧著擎海誠逐漸晃動的身軀,冷梟故意道。
擎海誠听了,自嘲的一笑,「到現在,還有我選擇的余地嗎?」他聲音有些頹然道,里面滿滿的全都是不甘心。
冷梟听到他的回答,嘴角微勾,「股權轉讓書我會派杰克來取,擎叔您好好休息!」說罷,冷梟轉身便走,從始至終就只看了擎悠然一眼,還是冷然的裔瞥。
看著冷梟堅毅離去的身軀,擎悠然似乎比擎海誠收到的打擊更大,一**坐進了身後的椅子中,什麼美味佳肴,什麼飯後甜點都是無心享用了!
「哼!這就是你選中的男人!」在冷梟徹底離開之後,听到車聲,擎海誠立刻將心中的那股氣撒在了擎悠然身上。
擎悠然無語反駁。
「爹地,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似乎是真的察覺到事情棘手了,擎悠然焦慮的問向擎海誠。
冷梟那冷然一瞥,擎悠然知道,他是真的不在乎她了。雖然這種認知讓她很不甘心,但是也不想再自欺欺人,而要得到冷梟,她現在唯一還能夠求助的就只有擎父。
「怎麼辦?你還好意思問我?」擎海誠大怒。他現在自己都地位不保,擎家還能維持幾日這樣的風光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還怎樣去考慮擎悠然的感情皈依?
擎悠然听到擎父態度,頓時沒有了方向。而她慌亂的神情卻另擎海誠更加憤怒,「哼!真是沒用!都到現在這種時候了,要是你還有一點身為擎家女兒的自覺,就給我追!」
「追?」擎悠然愕然。
「沒錯!既然冷梟已經注定要入駐擎氏,你就給我往死里追,必須把他變成你的男人,否則……哼!」再次冷哼了一聲,擎海誠頓時眯緊了雙眸。
擎悠然看著自己父親如此模樣,也徹底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恐怕是要下血本了!
「從今天開始,只要是有助于你跟冷梟增進感情的事情,無論什麼我都答應,需要用錢直接跟我說,多少都行,但是給我記住,你必須牢牢的將冷梟抓在手中!」擎海誠伸手指著擎悠然不容置喙的怒喝。
擎悠然原本死灰的臉色頓時有了亮光。
「我知道了,爹地!您放心,不管用什麼手段,我都會得到冷梟的心!」擎悠然胸有成竹到。
之前擎父的態度模凌兩可,她跟冷梟之間難免有隔閡,但是現在不同了,有了擎海誠的大力支持,她做什麼也是事半功倍。
父女同心,對冷梟志在必得。擎悠然是怎麼也沒有料到,冷梟的拒絕聯姻竟然會成為她被擎海誠逼婚的轉機。
一周後,罌粟終于病愈出院。
病房里外都是人,冷梟黑著一張臉替罌粟收拾行李。
「就這些,沒有了?」男人大手一收,將一個大箱子順手丟給了身後的跟班。
罌粟瞧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沒有了!」這才住了幾天院,就已經有一大包東西了,要不是冷梟替她私自處理了一堆,恐怕她現在都要被這些東西壓扁了!
沒想到那些個想要巴結冷梟的人就像聞到了蜂蜜味道的熊,在她住院的這幾天,幾乎是每隔一小時就來一個訪客,簡直就多的跟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就連現在,病房外的廊道上還在繼續的排隊。
她不過是冷梟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女人,沒想到就因為冷梟的一句話,改變了所有人對他的看法。
什麼叫「傷害我女人的請自重」?還上報紙咧!
靠!
一想到冷梟為了威嚇那個暗害她的人所說出的話,所作出的事,罌粟就氣不打一處來。她看出來了,有他在,她就別想有一天安寧的日子過。
「走吧!」再次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遺落的東西之後,罌粟惱火的對冷梟道。
冷梟親自替她將床鋪整理好之後,隨後跟上。罌粟看了一眼整齊無比的床榻,有些感覺不可思議。
「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會親力親為的干淨人兒!」揶揄了一句,她轉頭不再搭理人的朝前走去。
冷梟不滿的眯了下雙眼,「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邋遢?」大手一翻,便強勢的從身後將罌粟打橫抱起,自顧自朝房門走去
罌粟驚了一下,怒火直竄眼底,「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你身子虛,我來代步,還嫌?」冷梟再次不滿的低首看罌粟,一臉霸道,不容拒絕。他那表情明顯就在說「你現在的待遇可是別的女人求都求不來的好康,就乖乖受著吧」!
罌粟為之氣結,「我已經好了,放手!」小手猛捶了下冷梟,卻被他瞬間扣住,「就這樣走,我決定了,不然你想換背的?」男人挑眉。
罌粟頓時無語了!
沒想到冷酷女特工遇到冰山大強盜竟然會變成這副熊樣!
算了!由著他!爭來爭去她也爭不過他,也懶得爭了!
眼看罌粟臉色難看的安靜下來,冷梟邪惡的一笑,惡魔的尾巴再次從身後搖晃。這一幕不禁看的身後的幾個保鏢十分汗顏。
前面四個人,後面四個人,冷梟抱著罌粟站在中間,就這樣打開了房門,拉風的走出去。
幾道鎂光燈頓時閃爍,罌粟暗咒了一聲,迅速抓過了冷梟胸前掛著的墨鏡戴在臉上,並低下頭,不想被媒體拍到。冷梟也是蹙緊眉心,沒想到除了一堆蒼蠅候在門外,竟然還有幾只狗仔……
男人面色頓時沉下,身手抓向左胸,可抓了幾下之後卻發現空空如也,低頭一看,竟然在某女人臉上,一股火頓時從心底躥升。
「我們回家再慢-慢-算-賬,好-好-溝-通!」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一句之後,冷梟那張俊邪非凡的臉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任由媒體留下「寒冰是怎樣形成」的專輯。
一路在愉悅中度過。整個車中就只有罌粟一人樂的跟開了花兒似得。而其他人皆因為冷梟的寒冷氣場而僵硬脊背。
沒一會兒,車身便回到了冷家大宅。
闊別了一周,罌粟再看這美輪美奐的庭院,竟然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下了車,保鏢將行李先行抬進了別墅,在即將進門的前一秒,冷梟大力的抓住了罌粟的手臂,強硬的將她拖至了別墅後牆角,伸手便丟開了她臉上的墨鏡。
「干什麼?神經錯亂了不成?」罌粟用力掙月兌,小臉兒不滿的瞪了冷梟一眼。
冷梟的眸子微眯,大手瞬間扣在牆壁之上,將罌粟牢牢的圍在中間,密不透風。「你就那麼討厭被別人知道你是我冷梟的女人?」一想起之前她搶了他墨鏡的行為,冷梟就特別生氣。
別的女人巴不得跟他扯上關系,這女人反倒處處都想要撇清,她到底要干什麼?
在住院期間也是,在來人面前從來都不給他面子,撒潑,打賴,甚至在那群外人面前揶揄他,指桑罵槐像家常便飯,這女人……真是欠收拾!
「不是討厭,是極端厭惡!冷梟,你想當猴子被人放在一張紙上評頭論足,我可不想!」罌粟憤然回答,扭頭不想再搭理冷梟。
這男人簡直就腦子進水。
他喜歡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登報上新聞當成是名人的一種榮耀,但是她不喜歡這樣。再說,他問的這問題根本就很白痴,什麼叫她討厭被別人知道?問題是就算她討厭了別人也全都知道了好不好?
根本就沒有可問性。她搶了墨鏡只不過是想遮遮丑罷了!
「你……」听了罌粟的話,冷梟頭一次在嘴仗上輸人,只覺得一口氣揶在心口沒處發泄。
「好了沒?我累了!有話明天再說!」
「……」
無語。
第一次被女人用不耐煩的口氣應付,冷梟徹底無語了!
算了!教自己女人的事情他以後有的是時間,不急于一時。突然的轉變可能她並不適應……冷梟眯眼想著。
罌粟回頭看見的就是他異常深邃的眸光。身子不禁向牆角縮了縮。
他怎麼有些怪怪的?罌粟想著。
冷梟卻是突然的轉身,「走吧!回別墅,記得進去之後就當什麼也沒有看見,直接回你的房間!」交代了句,冷梟邁步先一步朝別墅走去。
罌粟納悶。什麼叫「當沒看見」?別墅里有什麼嗎?
就這麼疑惑著,罌粟緊跟在冷梟的身後走向別墅。而此刻的別墅內,一片寂靜,連根針掉在地上都清晰可辨。
佣人門全部都屏住呼吸,低頭不敢吭一聲,只有圍在客廳中間的幾個男人在互相打量,似笑非笑。
某團掙扎在一人手中,看上去好像快要溺斃了一般,受了不少的折磨。罌粟才離開一周,它與來時的模樣相比簡直是瘦了一圈。那雙湛藍的雙眸可憐巴拉的來回警戒著四周,深怕大手的主人下一秒會將它捏爆。
寵物至此,可想而知,這幾個男人的氣場是有多可怕。
當冷梟帶著罌粟走進別墅的瞬間,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便瞬間混雜而來。
是多雙眼球的盯梢。
「喲!終于回來了!」坐在沙發最前端的男人首先開口,聲音痞氣。那四仰八叉一臉詭笑沒有正型的無疑正是楚凌風。
罌粟看見了他與坐在他身邊的男人,終于明白了冷梟的意思。
這幾個怎麼全都聚集到這里來了?再一看那幾個對面,坐著的竟是一臉糗黑的杰克與面無表情的連華。竟然還有擎悠然?
眼尾掃到擎悠然的同時,罌粟頓覺一股敵意瞬間向她刺來。
看見冷梟很護短的將罌粟攬在身後,擎悠然本就不是很好的臉色頓時再次的難看了幾分,而連華只是莞爾一笑,「梟!」親昵的喊了一聲之後起身,眼眸直接看向罌粟,笑意加深,「這麼快出院了,身體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大方的問候。
冷梟紫眸微閃。
這樣的場合,罌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嗷……嗷……嗷!」尷尬異常的場面頓時傳來幾聲小獸的嘶吼。在看見罌粟的第一瞬間,某物就好像是得到了天下特赦一般,眼眸噌的一亮,直接從傅顯揚陰森的大手中竄出,直奔罌粟懷中。
罌粟這才掃到那團,溫柔的低子將它抱了起來護在懷中,在感覺它眼中的瘦了一圈之後,眼神狠狠的剜了一眼傅顯揚。傅顯揚嗜血勾唇,攤手淺笑,「放心,它還沒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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