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怕傷到罌粟,他干脆就將雙手擋在臉上任由她打。
說實話,女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麼他真的不是十分了解,而且,以往他與女人的相處模式不是支配就是強制性的將其改變並控制在自己掌心,變成自己想要的類型,可從來都沒有遇見過罌粟這種的。就好像基因異變體,她無法被改變,軟硬不吃,而且……還會隨時發瘋反咬你一口。沒想到三年的時間,她竟然改變了這麼多。
她變堅強了,也有了黑暗的一面,知道了與人周旋,時而月復黑,時而毒舌,會察言觀色,也懂得進退,但是卻也患了之前沒有的病。
幽閉恐懼癥與……對某人無限的畏懼。
該死的,「賭局人」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冷梟心中暗怒的想著。
罌粟還在不斷的捶打著他,眼眸中帶著些許擔心的怒瞪他,「你太可惡了,你實在太可惡了,冷梟!你怎麼能這麼做?耍人很好玩嗎?看著別人為你擔心你很得意是不是?」罌粟語無倫次的吼著。
她吼得不知所為。
但是現在她為什麼對這件事情這麼生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冷梟有很多事情都對她有所隱瞞。
當時會場內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清楚,但是那股怪異的感覺她能體會得到。畢竟她也曾經受過特殊的訓練,無論是對身處環境的觀察,還是對個人面部表情的變化,就算再細微,她也能從中看出端倪。
當時在幾個人的談話之中,不只她一個人在看表,冷梟與皇甫裔也在不斷的注意著時間。
他們到底在計劃什麼?
為什麼她全然不知?冷梟還要極盡隱瞞?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差點就讓她永遠的失去他了嗎?
罌粟憤然的想著,然……在想到「失去」二字的瞬間,罌粟突然詫異的停止了手上的捶打動作,愣在當場。
失去?
她害怕失去冷梟?
一種異樣的情緒如潮水般再次侵襲了罌粟整個心間。比之前在會場中看到鐘台上那攤血的時候還要明顯,感情的線就在此刻呼之欲出。
冷梟似乎是看懂了些許罌粟的心思,唇角上頓時展露出邪肆而自信的笑容,「對,我是很得意!」他揚唇回答,不再做抵擋動作。
「你……」罌粟頓時轉眸看他,有些不能接受。
可冷梟隨即卻將話語一轉,大手快速的將罌粟再次的擁抱入自己的懷中,「我得意,完全是因為知道了你並不是不關心我,你的在乎,讓我感到很開心!」閉目,冷梟輕緩的撫模著罌粟的發,一股滿足充盈了整個心房。
罌粟瞬間愣住了!
仿佛耳邊听到的話語不太真實。但剛剛從冷梟臉上一閃而逝的那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卻深深的震撼了罌粟的心間,一股暖意頓時無法壓制的從胸口溢出。
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容易滿足了?是因為對象是她嗎?
罌粟揪緊了心房的想著,臉上隨即也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以後不許你再做如此危險的事情了,知道嗎?」小手撫上冷梟堅毅的臉部線條,罌粟仰頭,對冷梟要求。深怕他不答應,罌粟又故意加重了語調。
冷梟深深的看著她,最後薄唇淺笑,「只要你不再說要離開我,我什麼都答應你!」男人深情道。大手順著罌粟柔軟的發絲撫上了她的唇。
罌粟的臉色頓時一紅。
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本想閃躲的別開頭,讓自己此刻的心情降降溫,但是冷梟卻不給她機會,霸道的板正了罌粟的頭,之後迅速的降下了雙唇,將那對顫抖緊密的含入自己的口中。
罌粟起先身子有些僵硬,但是隨後卻一點一點的融化在了冷梟的懷中,任由他吻著,大手在自己的身上放肆的游移。
而罌粟這回並沒有忸怩的推開冷梟,而是伸出小手大方的回應了他的感情,並緊緊的環住了他的腰身。
緊緊的,環住不放!
纏綿繾倦了幾乎一天一夜,罌粟完全處在昏天地暗中。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冷梟已經不再身邊,只留下一張字條。
‘為你準備了禮物,在床邊——梟’
簡短的話語,卻讓罌粟倍感窩心。以往每次歡愛過後的不自在感覺也隨之變得淺淡而釋然。
罌粟臉紅了一下之後,起身伸手拿過了枕邊的禮盒。不大不小,剛剛好是個方形的盒子,能一掌握住。
里面是什麼?
罌粟想著,手指輕輕的彈開了卡簧。
一個精致的銀質鏈墜正靜靜的躺在其中。罌粟好奇的將之納入掌心細細的觀看,只覺得很美觀,但是並無特別之處。而當她的手指踫觸項鏈的墜子時,水滴形狀的圓墜子卻突然彈了開來。一張男人輕輕親吻女人額頭的親密照片頓時映入眼簾。
罌粟的心跳頓時加快。
天!他居然……居然將兩人那個之後的照片……想到此,罌粟的臉色頓時紅透如蝦子,有些哀怨卻也心跳隆隆的看著手中的小小相夾,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色胚子!」小女人嘟唇咕噥了一下,之後迅速的蓋上了相夾,並用力的護在手心,猶豫著要不要戴在脖子上。
而就在她猶豫的時候,一旁的電話卻驟然響起了特殊的鈴音。
罌粟看了眼那熟悉的號碼,心中頓時緊張萬分。在電話響了好幾聲之後,才顫抖著手指接起,語氣有些起伏的小小聲斥責,「冷……冷梟,你拍這種照片做什麼?」罌粟嗔怒。
冷梟在那邊頓時朗笑出聲。
罌粟臉紅的不語了,迅速的掛掉了電話。
可沒一會兒,鈴音再起。
罌粟有些害羞的不敢接了,她以為冷梟很快就會放棄了,卻不曾想過男人的霸道有多深。
還沒有幾秒鐘,轉變的電話鈴聲還在「叮鈴鈴」的響著,那邊管家已經敲起了房門,「小姐,您起床了嗎?先生來電話找您!」陸管家在門外大聲道。
罌粟的臉色頓時爆紅。
該死的冷梟,居然還有這一招,她倒是忘記了冷家最多的不是別的,就是電話。她之前住的客房有,客廳有,臥房也有……如果她不接,想必冷梟下一招就會讓人那電話進來給她,親自看著她接了!
「小姐?」門外陸管家見罌粟不回,再次喊了聲。
罌粟不語。
陸管家繼續道,「我明白了,我現在就讓小玲把電話送進去給您!」自顧自的說完,房門外傳來了扣動門把的聲音。
罌粟頓時驚慌失色。
迅速的用被子將自己滿身吻痕的模樣遮掩進被子中,「我……我知道了啦,我會接的,你不要讓小玲進來了!」羞憤的回吼。
罌粟滿臉的怒色。
門外陸管家淺淺的笑了一聲,應了罌粟一句便離開了!
罌粟听見了門邊的腳步聲走遠,這才恨恨的接起了電話,「冷梟,你到底要干嘛?」
男人低沉的笑了兩聲,之後迅速的回答,只是想听你生氣的跟我嬌嗔,不可以嗎?能讓罌粟如此,的確是難得。
之前兩人之間的關系就像貓抓老鼠。他追她跑,就算接近,也要針鋒相對,可現在不同,她好不容易順從了,不再反抗,他怎能不借機逗弄她一下?
這種感覺就好像第一次抓貓肚子癢癢一樣,是一種很享受的過程。
可罌粟不是貓咪,被人逗弄她會生氣,「如果你只是為了這樣才送我禮物,那我馬上去扔掉。」罌粟氣氛道。
原本滿心想的都是冷梟的好,現在又一點點的加了壞壞的部分。
冷梟咋一听到罌粟說辭,臉上頓時邪肆一笑,好啊!你丟了我可以再做,而且做得更加讓你臉紅心跳!男人眼眸瞬間犀利,很認真的道。
罌粟的小臉頓時紅透,小手揚起想要將那條鏈墜丟入垃圾桶的動作猛然一收,「你……」氣得咬牙切齒。
他果然還是沒變,依舊那麼奸詐狡猾。
所以你要記得好好的將它戴在脖子上,知道嗎?最後半威脅,半戲虐的交代了一句,冷梟立刻的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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