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听見立刻不好意思的回身,「容叔,你就別取笑我了吧!」她臉紅道,然後邀請容叔做到了自己的對面。
容叔坐下,看了看罌粟難得的小女人姿態,不禁替她從心里開心。而冷梟最近一直在秘密籌備的事情,容叔並不打算說出來,他也想給罌粟一個驚喜!
然而冷梟最近的疲態,卻免不了引起罌粟懷疑。
「對了,容叔,您知道先生最近都在忙什麼嗎?」罌粟皺眉的問。
科技工廠的問題他不都已經解決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容叔听了,眼神明顯的閃爍,「呃……這個我也不清楚啊!」容叔微汗的回答。話語明顯有些不順暢。
罌粟的眸光頓時犀利。
小手一邊捋順雪豹的絨毛,一邊目不轉楮的盯著容叔,「你們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罌粟很肯定的問。
而那雙原本屬于殺手的犀利雙眸也真不是蓋的,頓時另容叔額頭上冒出少許冷汗,尷尬的笑了下,「這個……小姐你也知道,我只不過是冷家的廚子,先生的事情哪知道那麼多?」容叔呵呵的笑著。
罌粟見容叔似乎對于她的眼神有些害怕了,不禁迅速的收了回來,抱歉的道,「不好意思,容叔,我沒有逼你的意思……」罌粟滿臉歉然。
容叔不免松口氣。
他知道罌粟沒有惡意,只不過那眼神的確是讓人發寒就是了!
「丫頭別多想了!我去看看廚房熬的高湯好沒好!」未免罌粟再問,容叔迅速的找了個理由,慌忙離開。
罌粟不免嘆息。
最近宅子里的人看她都是一副曖昧的表情,但是……問誰誰都說不知道,就連陸管家也是。每次她問,陸管家就只有一句話「到時候小姐您就知道了」。
那個到時候到底是什麼時候?怎麼所有人都神秘兮兮的!
罌粟不禁蹙眉。
她很擔心冷梟!雖然他最近依舊是按時按點的回家陪她,但是她明顯的感覺到了他渾身散發而出的疲憊。
每天回來陪她吃完飯,他就去書房,可她去書房給他送咖啡的時候卻發現他竟然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冷梟以前可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他一向都精力旺盛,怎麼會突然這樣?想起某些事情,罌粟不免臉紅心跳。
最近他似乎很少要她了……
罌粟心中想著,面紅耳赤的同時卻也憂心忡忡。
冷梟並不知道他的隱瞞竟然惹得罌粟懷疑,他現在滿心都想給他的女人一個驚喜,而這份驚喜的籌備其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也是不得不做的環節,則是另冷梟最為心煩意亂的。
畢竟……連華也跟了他那麼多年了!
他說分手就分手確實是有些殘酷。可現在不說,等到連華自己去發現,相信那種傷害只會比現在更甚,而至于擎悠然,他根本就沒有任何交代的必要。
一想到擎家父女的臉,冷梟不免表情陰沉。
「梟?」
見冷梟似乎是心不在焉,連華忍不住擔心的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冷梟這才回神,收起了幽冷的眸光,對著連華一笑,「這里的料理,我記得你最喜歡。」隨意的插了一塊牛肉送入口中,冷梟蹙眉的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口才好。
連華見冷梟似乎在想著什麼,也沒有多問,只是順著他的話回應,「難得你還記得,我以為你早已經忘記!」女人欣慰道。
記得當初第一次跟冷梟來這家餐廳的時候,是在她剛剛擔任他的秘書,從冷天兆手上扳回一城的時候,冷梟那天心情特別好,對她也難得露出笑容。
而那個笑容至今依然收藏在她心底深處,無法忘懷。
冷梟見連華一臉眷戀的表情,不免猶豫了下。
可隨即扯唇一笑,「也許我真的就是你口中那種冷酷無情的男人!」話落,薄唇微斂。
而連華手中的刀叉也瞬間停滯。女人抬眸,眸光閃爍的看著對面正嚴肅面對自己的男人,心髒驟然被捏緊,幾乎要爆開。
不要……
不要說出來!
連華唇瓣顫抖,眸光略帶哀求的看著冷梟,幾乎要無法呼吸。而冷梟卻是擦拭了一下唇角,然後閉目道,「我要結婚了,連華,所以……」再次張眼,深深凝視,「我們徹底的分手吧!」男人斬釘截鐵的說道。
終于,所有話攤開。
「鏗鏘!」
只听一聲刺耳的刀叉踫撞聲,連華手中的餐具立刻掉入了盤中。而她整個人都呆滯了,無法說出任何的言語。
冷梟憐惜的嘆息了一下,之後眸光堅定的看著她,「一直以來,很感謝你的陪伴,今後你依然可以留在盛世,就能力而言我很欣賞你!」
冷梟冷然的說道。
興許在此刻談公事很殘忍,但是他不得不說。他冷梟就是這樣的個性,一旦認定的事情就不會再有所改變。他話的另一層意思也是在提醒連華,如果再繼續的糾纏,對她沒有一點好處,只會令他離她更遠。
而連華當然明白冷梟的話意。
就是因為明白所以更傷……
「我知道了!」
「恭喜你……」女人幽幽的說道。聲音明顯的哽塞。
可在她低頭,再一抬頭的瞬間,表情卻立刻變得公式化了!沒有一絲的留戀從那張假面的笑容下流瀉而出!
冷梟頓時滿意的點點頭。他就是看中連華的處變不驚,不然也不會留她到最後!
「謝謝,禮堂我已經訂好了,婚禮在下個月初,希望那天你能來參加!」起身,拿起了外套,冷梟微笑著對連華道。
連華點點頭,「一定!」
冷梟轉身便結了賬,然後離開了餐廳。
連華獨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著冷梟驅車離去,臉上好不容易維持的笑容終于崩塌。眼眶漸漸的濕潤,她一把拿起了桌上紅酒的瓶子,全部灌入了自己的月復中,面色酡紅著搖晃的走出了餐廳。
而在踏出那扇門的瞬間,連華臉上的傷痛全部消失,換上一抹嗜血光華。
「呵!居然要結婚嗎?」女人勾唇一笑,表情瞬間陰沉。
她不會讓那女人稱心如意的!心中暗自發誓。
……
婚禮就這樣在冷梟的密切準備下進行籌備,距離月末,也僅剩下十天不到。未免婚禮當天橫生枝節,冷梟要結婚的事情完全處于保密當中,知曉的人也只有冷宅內的管家佣人,還有連華,冷梟連他那班兄弟都沒有通知,打算秘密的結婚,等徹查「賭局人」的事情告一段落,再隆重的舉辦一次,邀請所有人參加。
而目前耽誤之急的也並非給緋衣一個永生難忘的盛大婚禮,而是以婚姻的名義將她套牢在自己的身邊,好順理成章的實施……造人計劃!!!
冷梟心思狡猾的想著。
他的籌謀已經考慮到了今後的各種狀況。而罌粟還完全被蒙在鼓中。
她只覺得冷梟最近很反常,很不對勁兒。
可是從種種跡象中也想不出他在搞什麼。
另一邊,鐘亞叔終于從加護病房中醒來。
鐘諾幾乎要喜極而泣。霍東看著他夸張的表情只能嘆息,「他現在已經月兌離危險,再住院一周進行觀察,就可以回家調養!」
「多謝你親自操刀進行手術!」鐘諾感激道。
霍東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您別這麼說,鐘先生,救死扶傷本來就是我們醫生的職責!」
「再說……」
他的表情頓時深沉,詭譎的彎唇而笑,「您兒子本來就是為了救我弟弟受傷的,應該感激的也是我啊!反倒是鐘家,為了救一個商業上的勁敵竟然如此煞費苦心,還真是讓人感到意外啊!」
霍東說道。
鐘諾的身型明顯一滯,隨後溫笑的擺手回道,「哎!純屬意外,純屬意外啊!呵呵!霍先生真是多心了。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宴會當天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明明是盛世舉辦的宴會,竟然也有人敢闖入,實非我所料啊!」
鐘諾客氣的話語中明顯有揶揄的成分。
霍東听了倒也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樣才更加像是商業勁敵的作風。
于是他收斂了神色,回給了鐘諾一個不咸不淡的笑容,「只是說笑而已,希望鐘先生別放在心里!」說完,霍東轉身離開了鐘亞叔的病房。
鐘諾的眸色頓時沉下。
略顯老太的身子在霍東走遠之後,才憂然轉身,面向床上依然有些虛弱的鐘亞叔,「你做得很好!不愧是我兒子!」鐘諾聲音顫抖的說道,然後眼中閃動著淚光的坐到了鐘亞叔床邊。
鐘亞叔看著他,安心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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