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緩慢的收回思緒,就看見屏幕邊角上閃動的qq圖標
「你沒事吧?」是胡成。
「沒事,只是想起了點以前的事,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回復,說著轉頭對坐在不遠的他微微笑了一下。
「我知道你之前的事情。」他說。
「哦」我並沒有像要回答什麼。我不想知道他都知道些什麼。我也不想問他是怎麼知道的。
在我們那個民憤淳樸的小鎮,類似我們這樣一段曲折的四角戀情還真是沒有見過。
我不想和他說什麼。盡管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他是第一個向我伸出援手的人。是。我依然沒有必要想他剖白我的內心,解說我的過往……
「你能讓我照顧你麼?」他,「我是說,以男朋友的身份」
當我看到這行字跡的時候,我大驚。驚詫的我轉身看他,就這樣直接的對上了他的眼楮。他的目光迫切而炙熱,是我並不熟悉的。然後,我就這樣倉惶的逃了……
「對不起,我想我不能接受你」
當胡成和趙雲追到我住的地方的時候,我這樣對他說,「胡成,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是你讓我感覺有了一個心靈的依靠,我是感激你的。我也感謝你的喜歡。是,正因為這樣,我更不能瞞你。你們都知道我之前是有男朋友的,盡管我們現在分手了。是,我依然喜歡他,引燃忘不了他。我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接受你。希望你能原諒我。還有,這幾天多謝你們的照顧。只是這路是我自己選的,我就得一個人走下去。希望再見面我們依然是朋友……」然後,我就這樣平靜的背著我的行李走了。
我承認,被人喜歡是件值得高興地事,起碼說明,你是值得被愛的。
是,對于當時的我來說。太奢侈了。我根本沒有任何多余的心里去接受。盡管我曾經听人家說過︰想要忘記一段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只不過我想。這樣的方法實在不適合我。在這樣的情狀下,我甚至無法再接受他們的幫助了。張陽,加油。我對自己如是說……
「張陽,其實我挺佩服你的」趙雲對坐在馬路牙子上吃泡面的我說。
「恩?什麼意思?」我含糊的問,嘴里的面還沒咽下去。我的身後是一家網吧。這是我從那天離開開始算的第三天,這三天里,白天我按照網上的招聘啟事一家一家的去面試,晚上我就住在這里。也就是這樣,他通過ip找到了我。
「找到工作了麼?」他問。
「快了」我頭也沒抬的說。
「你慢慢吃,別嗆著了」他說。
然後,我的眼淚就這樣猝不及防的砸進了泡面里。這話真是好熟悉呢。記得沈墨均也曾經這樣躲我說,
那是某個下了自習的晚上。宿舍的鐵門已經鎖了,我餓的心慌,就借了人家的小靈通給他打電話。但我端著他模黑煮的泡面大快朵頤的時候。他說︰「慢點,別嗆著了」我還記得,盡管隔著鏤空的鐵門,我還是看見了他嘴角掛著的寵溺的笑……
「怎麼了?喂?」趙雲推了推我的肩膀。
「沒什麼,突然想起了點之前的事」我說著,抹了抹臉上的淚繼續吃。
「得了,別吃了」他說著搶過我的泡面「眼淚都滴進去了,你不覺得咸啊?一會再越吃湯越多!走帶你去個地方」他說著,把泡面一扔,把我從地上拉起來。
「去哪里啊」
「你跟我走就行了」他喊道……
「上來!」
「我不敢」我的眼前是一架海盜船。在此後至今的十年中,我曾經無數次的坐在這樣的海盜船上,升高,降落……
「前面的快一點啊」後面的人催促,我只好硬著頭皮上去。
「坐穩了,害怕就大聲的叫吧」他說。「我只要有什麼難過的事只要來坐上一趟,大聲的叫叫也就忘了」。
「謝謝」我接過趙雲遞過來的水。從上面下來我就吐了,吐得一塌糊涂。剛剛吃進去的泡面還沒有來的及消化就這樣被硬生生的嘔了出來。
「那個,你怎麼也不說你恐高呢?對不起啊!」趙雲有點歉疚的說。
「沒事。好多了」我站起身,揉了揉眼楮上的淚水。
「早知道你恐高,我就不帶你來了」
「是,我還想再來一次」我笑著對他說……
這就是我和海盜船的記憶。我依然有點恐高,但是,我已經學會了安靜的在海盜船上看著。
我就坐在最後一排,上升,我看巍巍的遠山。下降,我看對面的人。
看著那些陌生的臉上或哭或笑,或刺激或恐懼。就這樣靜靜的看著。
有的時候我在想,他們是否也都有著不能言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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