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十年 第四篇 3

作者 ︰ 莞冰琪

我無法忽視他的好,就像我知道,他要的愛情,我給不了!。

朱自亮。一個存在在我的生命里將近四年的男人,用現實教會了我一個道理。

愛情就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爭……

年關就要到了。

姜姐說︰回去吧,你的爸媽估計都要等到瘋了!

我何嘗不知道。在這離家的時候。我甚至沒有給我憐的爸媽打個電話。爸爸的腿好了嗎?媽媽曾到家?

是不是對我滿是牽掛?

我承認,我很不听話。

當時的我是別扭的。我恨死了命運,假如我不是出生在那個家,假如我有個富裕的家。也許,一切都會不痛了吧!

是,盡管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我仍然要說,我依舊想念那個家,更多的是想念沈墨均,我想見他。

想告訴他,在沒有他的日子里我是怎樣度過的。

告訴他,因為貪戀溫暖,我竟也能接受別人。

告訴他,那時的錯過,是如何讓我知道,原來于我來說,他是這樣的無法替代。

也告訴他,對于朱自亮,我的抱歉和愧悔……

「我決定回家了」我看著他的眼楮說。他沒有驚訝,只是恍惚中我看見了,他的眼波有一絲閃動。

「恩,回去吧,」他穩穩地說,並沒有看我。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鴿籠。

這塊平台,見證了我們所有的過程。每天晚上下了班,梳洗過後,他都在這里等我。有時拎著幾個水果,有時,是一串糖葫蘆。我不是傻瓜,他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在寵!

「不問我點別的?」我問。

他轉過頭看我,那目光里我甚至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有擔心,有難過,有無助,有疑惑。太多的感觸在我的心里。他就只是靜靜的看我……

多年之後,我想,所有的動心都是在那目光里開始的!。

我想要說點什麼。卻不知道怎樣開口。他甩了甩頭,我甚至察覺到了淚水的掉落。

「回家要听你爸媽的話!」他抬頭,微笑著說,眼眶微紅。

接下去,又是一陣沉默。

「還有呢?」我問。

「注意身體,有事的話,別總是自己扛著。」

「還有呢?」

「多出去走走,別老是憋在房間里」……

我的眼楮終于模糊了。他就這樣一樣一樣的交代著。生怕會有什麼遺漏。卻始終沒有開口,說哪怕一點點的挽留。

「對不起,我累了。先走了」我頭一沒有回,撂下這句話就走。

「晚安,好夢」他的聲音輕輕的飄在我的身後……

一整夜,我沒有睡意。

為什麼呢?張陽,你何德何能?你開始了這一切。如今你要離開也並沒有和人家商量過。你想要人家的挽留麼?即使人家挽留,你又能答應麼?。

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都是忙碌的。

月薪850的我,並沒有為家里準備什麼。我甚至不知道回家該怎樣走。

好在,大陽要回家,她是丹東的。

于是,姜姐定了兩張船票,威海——大連。之後就是一遍遍的叮囑大陽,把我送到大連長途車站……

朱自亮也沒有閑著,他準備了一個旅行箱,里面裝滿了所有我能用到的東西︰水果,餅干,飲料,面包,毛巾,梳子,牙具,紙巾,甚至連衛生巾都沒有放過。我很多次都在想,一個不滿20歲的那孩子在超市挑選衛生巾的場景。然後就笑了,再然後就哭了……

他是愛我的,真的愛我,為什麼愛,我不清楚。是,很久之後,卻那樣絕決的放棄了我……

之後的日子,我在沒有單獨的在他面前出現過。

你以說︰我是個騙子,在欺騙到人家的關心之後,就想著怎樣逃月兌。

我亦承認,我不是個好姑娘,當初的答應是感動,更多的,是恍惚中相識的錯覺。也許,是我的錯……

他還是會偶爾出現在四樓那個平台上,只是,不再叫我……

還記得,那天,我就要回家了。我的心里是知道的。我不打算回來了。

他沒有送我。

我在大家的不舍里上了姜姐老公的車,姜姐叫他把我和大陽送到威海。

臨上車的時候,夏明對我說︰「張陽,幾個月了。我也沒有對你說。我喜歡你!」在我睜大的眼楮里,他接著說︰「是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有別人的,我無法接受。但是,我看的見,朱子接受了!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這有多難,你是知道的。現在,你就要走了。我猜,你沒打算回來。那麼,做為朋友。你能不能理解下他的心情。如果,你覺得抱歉,一會就和他聯絡吧。他估模著已經站在威海的港口了。」

我不清楚,我是怎麼上的車。一路顛簸。

我的手握著兜里的手機,卻始終沒有動作。這手機,是他陪我去買的。

白色的機身上拴著一個精致的鑰匙扣。我還記得,那是在我答應做他女朋友的第二天綁上去的。當時。他是這樣說的︰「張陽,這串鑰匙是你的了。這把大的是我的密碼箱,這把中的開的是我的日記本。還有這把小的,他能打開的是這把鎖。除了你,再也沒有人能解開我的心了。我會對你好的。」然後我就看見了他的脖子上掛著的一把小鎖……

我並不清楚我是怎樣到了港口。電話,我依然沒有播。

我的船是晚上八點,是,我還是沒有顧忌大陽的阻攔,沒有和她去吃飯。六點就到了。

天色已經暗了。

遠遠的,他就站在那里。海上的風像刀子一樣,我臉上的肉像是在被硬生生的往下剜。

他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著。像是雕塑一樣的,面對著大海,融進了夜色!

我走過去。和他並肩站著。我不知道他在看些什麼,想些什麼。但是我卻知道,一定關于我!

「走吧,我請你吃飯」我牽起他的手。那大概是我第一次牽他的手。冰冷的不帶一點溫度的手指有點粗糙。指頭很粗,硬硬的。他沒有說話。接過我另一只手上的箱子,任由我牽著走。

我們到了附近的一家韓式料理店。

他一直沒有開口。

屋子里的空氣暖暖的。夾雜著特有的韓食的氣味。我窩在地炕上。問他︰「真的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

他直視我,點點頭。

「也沒有什麼想要問的麼?」他依然點頭。

「如果,我又問題問你呢?」我終于忍不住了。

「你問,我會說」他答。

「為什麼,不留我?」

「我,沒有資格!」他低著頭說。

「為什麼這麼覺得?」我問。

「我知道,你心里還是有他的。至于我,不過是一個短暫的陪伴罷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接受呢?」我很意外,又覺得意料之中。

「張陽,別問,好麼?」他有點隱忍的回答。

「不好,為什麼不能告訴我。想讓我覺得愧疚麼?我告訴你,我不會的,原本,我就是個不會愧疚的人,我原本就是個只會利用別人的人!」我說。

「張陽,你不要在我的面前假裝好麼?我想,我是明白你的,你的害怕,你的恐慌。都被你悄悄的掩藏在笑容背後,我知道,也許,你是不在意我的。是,就算是這樣,我仍舊不能也不願意放棄對你的喜歡。我想給你想要的!」他的聲音在顫抖……

就像我的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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