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是不是中頭彩了?
此刻,雲夢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不然,她怎麼會在胡亂相親下還能嫁給這樣優秀的男人?
想著,自己就搖頭笑了。估計能在看著自己丈夫擁著別人女人後還能這麼想的人,也只有她了。
她拍了拍額頭,好了,雲夢,別再胡思亂想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專心把展會的服裝做出來。隨手抓起手腕上的皮筋,把長發繞起來,然後一尺一寸的丈量。
……
照舊,江少城沒有回來。而這一次,雲夢沒有等他。
他溫香軟玉在懷的,她何必去叨擾?所以,在江母問他的行蹤的時候,她都以公司忙為借口搪塞過去的。
一日,倆日,雲夢還能自圓其說,一個星期之後,江母就急了。她索性的就說他出差了。順帶的,也和江母交代了句,她也要出差。
當然,這個是借口。
她只是不想面對邱麗蓉而已。
不過,這樣也好,她可以靜下心來好好籌備,對于marry的信任,她可不能砸了她的招牌。
離開了夢園,雲夢就來林默琪的公寓了。一來是林默琪的堅持,二來是她除了這里也沒有別的安身立命的地方。
經過一個星期的努力,展廳,戰袍,都已經籌備的差不多了,現在做的就等模特就位來排練了。提起模特,她就想起溫暖。
那個特別的東方面孔。
這些日子,娛樂版的頭條都是他們,日復一日的更新,她想不知道都很難。其實,對于這些,她相信憑借江少城的能力完全可以壓下來,只是他遲遲沒有行動,仍由事態發展,是不是他們也該到頭了呢?
正想著,手機鈴聲就響了。
雲夢趕忙的丟下了手里的木鏟,飛奔過去。一直處于高強度的工作,所以對電話鈴聲特別敏感,生怕錯過了什麼。
她看也沒看,直接的接起來,「你好,我是雲夢。」
「雲小姐,您好,我是時光祭的侍者,林小姐醉在了這里,您看能不能來這里接她下?」
「好,我馬上就來。」
掛了電話的雲夢,趕緊的扯了沙發上的外套就往樓下跑,外面冷,她胡亂的套上了身就發動車子。一路上,她雖然急,卻沒有闖一個紅燈。這是刻在骨子里的一種誓言,每當她要踩下油門的時候,耳邊就響起警告的聲音。
她以最快的聲音趕到時光祭,將車停在她的專有車位上。估計誰也不會想到,一向深居簡出的她,居然會在b市最大的會所有專門的停車位。
其實,這樣的待遇追根究底還是因為林默琪。
彼此,她正在這里喝酒,一個人想著心事。而林默琪就這麼走到她身邊,說,我叫林默琪,你陪我喝一杯可好?
她看了眼面前的女孩,沒由來的就想起了紅樓夢中寶玉說的那句,這個妹妹眉尖若蹙,不若表字顰顰最妙。
然後,沒有任何的猜忌,就舉杯的和她共飲。
一杯酒下肚,倆個人相視而笑。
然後,她們的就友誼就結下了,一過就是4年,斷斷續續的,卻也維持著,直到她回國。但是,雲夢怎麼也想不到,原本借酒澆愁的人竟變得酗酒了。
光是她回來的一年多,就來時光祭幫她收拾殘局三十多次。起先,她還在叨擾著說這邊不好,連停車位都沒有,不等第二個星期,林默琪就打了電話告訴她,她幫自己定了個車位,就在她的旁邊。
那一刻,她哭笑不得。
其實,她的本意就是勸她別喝那麼多。
會所的酒吧里,燈紅酒綠,十分的嘈雜。尤其是那絢麗的色彩,耀眼的很,這麼明晃晃的打在她的臉上,都有些睜不開眼楮。
雲夢眯著眼楮,小心翼翼的尋找著,忽的,就看到趴在吧台上睡得安靜的女人,可就不是林默琪麼?
雲夢蹙著眉心,快步走過去,目光還是直鎖著喝的爛醉的女人。生怕一個小心,又不見人。真心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這麼混亂的地方,她居然敢安然的睡著,也不怕吃虧。
酒吧里的人實在太多,雲夢左,右擠著才向前進了幾步。正在躊躇間,只見一個男人抓住外套走過去裹著林默琪,他還一下一下拍著她的後背。
那個畫面,看的雲夢眼楮都要噴火。想也知道,這個人是什麼企圖。
再顧不得什麼,直接推搡著向前進,她可不能讓林默琪被陌生人帶走。一路小跑到林默琪面前,拍下那只撫背的手,冷冷的道,「先生,請你自重。」
面前的男人吃痛的抬眼,看見雲夢的時候,眉眼都亮了,那眼里不言而喻的是驚喜,他說,「是你啊?!」可這一切,在雲夢看來,就是變相的搭訕,語氣就更加不好了,她攬過林默琪到身邊道,「我要帶她走。」
說著,便俯來來拍她的臉,豈料,她已經睡得不省人事了,連眼楮都睜不開了。雲夢的臉黑了黑,準備去背她,還沒扶住靠在她身上,整個人就要栽下去。
真沉。
雲夢咒罵了句。
「我來幫你吧。」男人見狀,伸手就要去扶雲夢。還沒踫到她,雲夢就側身閃開的道,「不用。」然後打了響指,換來一個服務生,她掏出一張鈔票遞給他道,「幫我扶住這個小姐到門口。」
雲夢冷淡的態度著實讓葉啟寒吃癟,他模了模鼻尖,「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他用的是肯定句,這是一個陳述。
說不失落是假的,她居然忘了他。
然,酒吧里實在太嘈雜,這一句沒有落到雲夢耳里,就已經消散到震耳的音樂里了。
葉啟寒默默的注視著她的背影,抿緊了唇。他長得有那麼像壞人麼?且不說,他們一起吃過飯,就算剛才,他也不過是出于朋友的道義幫林默琪蓋住,她一直垂著眼淚說冷……
哎,重重的一聲嘆息。這個雲夢真的是太傷人自尊了。
好歹,他也有不錯的皮相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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