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別愣著。」marry沖著她招手。
「好。」雲夢應聲而入,卻是舉步維艱,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目光都鎖在她身上。
「這位是慕少。」marry簡單的介紹,轉身對著她,「這是我的助理雲夢。」
「你好,慕北軒。」慕北軒勾唇笑著,主動伸出手來。雲夢看著禮節性的問候,頭皮麻了麻,還是伸手握住,不過輕輕的踫觸了,她就縮回了手道,「雲夢。」
「慕少,這次的禮服,就這樣確定了吧,具體的細節我讓雲夢和你確定,你看這樣可以麼?」marry輕聲的詢問。
「可以,能讓雲小姐這樣的美人為我服務,我求之不得。」慕北軒說話的時候,眼楮里都是玩味。
這次相遇,是他刻意為之,他以高價請的marry動手設計,不過要求只有一個,雲夢來跟進,他到要看看,這個女人怎麼來面對他!
那一天,她的局促和不安,他感覺的出來。
雲夢站在原地,听著他們就安排了,蹙眉,所以,在慕北軒離開後,她毫不猶豫的和marry辯解,「請安排別人吧,我不可以。」
但是,marry卻固執的問她理由。理由,哪有什麼理由!她就是不想見到他。休假半個月,呆在夢園里,刻意的躲避,就是為了避免踫到他。
她的沉默,在marry眼里,明顯是沒有理由,當即面色就沉了下來,她說,「夢,你要知道,我們的工作性質,向來是以客戶為上帝的。」
雲夢張了張嘴,卻是無法辯解,到最後只得點點頭應了下來。
一整天,雲夢都心不在焉,不是打版尺寸量錯了,就是顏色注錯了……煩到最後,什麼都沒做。
下班的時候,她抱著畫板出公司,這樣的狀態實在太糟糕,憑什麼,他一出現,她就方寸大亂。她記得marry說,那是訂婚的禮服,終于,他也要娶他的青梅竹馬麼?
那麼,她煩什麼?
她一步步的走著,苦笑不已。
——嘟嘟,嘟嘟
一聲聲汽鳴從身後傳來,雲夢卻始終沒有反應過來是找她的。慕北軒索性的將車速調慢,跟在她身後,看她認真的低頭走路。
似乎她在想什麼,一會兒蹙眉,一會兒苦笑,一會兒就釋然。
表情極其豐富。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夢停下腳步,坐到了路邊的青石板上,將腦袋整個人都埋在了膝蓋里。
慕北軒看著她一系列的動作,只覺得胸膛處鈍痛不已,好像她的難過,他感同身受一般。或許連慕北軒都不曾發覺,他竟然舍不得這個女子難過一點點。有那麼一股沖動,他想抱抱她。
手機震動,慕北軒點開,一張簽名紙呈現在眼前,是雲夢的出境單,時間是倆年前。
倆年前,就是他出事的時間。
雖然沒有數據表明他們的生活軌跡有重疊處,但是浮光掠影中,她的生命軌跡里總能找出端倪。一如他發現雲夢曾在多倫多呆過倆年。
四年前,他就在多倫多。
外面說是留學,可繳費人一欄,為什麼填的是他的名字?
開了車門,大步邁開的走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喊她,「雲夢!」
頭頂上悶沉的聲音讓雲夢愣了下,她抬頭,剛好對上慕北軒赤誠的目光,他說,「雲夢,我們一定認識的。」
肯定的話,讓雲夢一下子心酸了,然後她昂起頭,笑的張揚,「慕大少爺,我們剛見過,怎麼會不認識?」
慕北軒搖搖頭,撫模著她的臉頰一字一頓的道,「不,雲夢,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要知道的是,倆年前,我們是不是好過?」他的手指骨節分明,踫到臉上冰涼冰涼的,「這些年,我把一切都忘了,所以,我要找回來,我不想做個傻子,你知道麼,雲夢?」
雲夢在他這樣狠歷的逼視中感到呼吸都在慢慢地變得難受,心跳緩慢地跳動,陷入了慕北軒那蠱惑深邃的眼眸之中,抽身不得。
他說,他把一切都忘了,那麼也包括她麼?
眼楮低垂,不經意間遮掩住憂傷,既然都忘了,她又何必提起?慢慢的閉上眼楮,閃現出當年的點滴,最後道了一句,「慕少,你認錯人了,我們不認識。」明明是想要穩定心神的,不想卻破了音。
瞳微縮,手倏緊,「滿嘴謊言的女人。」他說的肯定,一時間,讓雲夢恍然回到了從前。驚恐之下,吐口而出,「你真的失憶了?」
慕北軒眼里閃爍過茫然,失憶,好刺眼的字眼,曾經他花了半年時間才重新認識了身邊的人。眼角瞥過她的臉龐,急切中帶著憐憫。
「你這話什麼意思?」他目光凌厲,步步緊逼,她既然要確定他是不是失憶,那麼說不認識他也說不過去吧。
雲夢被質問的啞口無言,是啊,她不認識他,那麼急切知道答案做什麼。
「不過是好奇罷了。」雲夢刻意的遮掩住失落,可生性敏銳的慕北軒怎麼看不出來,他眯了眯眼,拉著雲夢就往車上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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