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聲嘆息落入雲端。
是啊,這樣的聯姻,怎麼能不累呢!可是這就是她們的命運,就連反抗也反抗也不得的。
年少的時候,曾听說過一句話,便是找個相愛的人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然後和一個合適的人過一生。
從前不懂,到了這樣的年紀,越發的能理解。因為你愛的不一定剛好也愛著你!
愛情,從來不是等價交換的。最重要的是,那個合適的人,定義的並不是她們。
林默琪什麼也沒有說,只安靜的陪著她坐著看浮華人間。
深夜的時候,倆個人拿著酒杯交杯對飲,這里,從來都是自在的。雲夢毫無顧忌的發泄著心里的煩躁。頭仰著,深紅的液體就隨嘴角流入口腔。
她最害怕的是,為什麼,那麼久慕北軒沒有動靜!按照她對他的了解,他不會那麼安靜的。這個男人,就是天生的王者掠奪者,他喜歡籌謀一切,讓這些慢慢的落入他的掌心里,他享受著是這種追逐,將敵人逼入死角的樂趣。
而對她,也是如此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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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軒從布達拉宮回來後,整個人都不能安睡,一閉上眼,和雲夢的過往就如潮水般的涌現,刺激著他的頭腦都要裂開。
拿了鑰匙,就要出去。
他不能在一個人呆下去了,真的會瘋!這些隱晦的夜晚,就像吞噬他快樂的魔獸,一點點的蠶食著他最後的理智!
剛下樓,就看見在門廳換鞋的季薇薇,見他下樓,也有些錯愕。仰頭問,「軒,這麼晚了還要出去麼?」
他眼角滑過一絲異樣,卻不動聲色的‘恩’了下。要不是這個女人,他和carly何至于到這個地步?所以,究其原因,她就是罪魁禍首!
他掠過她,直接的走向大門的位置,眼角都沒有浮動,季薇薇很挫敗,她看著身形高大的男子擰開門,準備出去。一瞬間,就邁了步子到他的身後,環著他的腰,「軒,我們回多倫多吧。」
這一次來b市,原本是定了5天的行程,通知完他的好友就離開的。可現在呢,一個多月了,他還沒有走的跡象!
對于這一點,真的讓她恐慌。
因為她在b市!
雲夢就像一個催化劑,她隨時可以摧毀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一切。
「我們停留的太久了,伯父伯母,也該惦記你了,公司也需要你回去執掌。」她的話說的體貼,卻沒由來讓慕北軒犯惡心!
臉色一凝,「放開!」聲音冷硬的沒有感情,「要回多倫多,你一個人回去。」
季薇薇的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然後又恢復過來,她環住他的腰身更加緊了,「軒,我想和你一起走,婚期將近,我想和你一起準備。」
慕北軒冷笑,這才是目的吧。
手覆蓋上她的手背上,然後用力的掰開,「放開!」轉身,目光對上她的,冷漠如斯的警告,「季薇薇,別再我身後耍小心思,我最討厭的就是那樣的女人。」他知道,這個女人深受他的母親歡喜,最喜歡的就是和她的母親聊聊。
當然,這個聊天的內容,不是什麼好的。
季薇薇對于他突然而來的狠絕有一絲的錯愕,很久,他沒有這麼對她了吧。大致是他失去記憶開始,就沒有過。
現在,突然變成這樣冷漠的樣子,讓她恨不能釋然,有一種感覺,好像從前的慕北軒回來了。想到這里,她就急于的否認!怎麼可能呢?醫生說過了,這個是需要刺激點的,如果沒有刺激點,他可能一輩子都記不起來。
是的,就是這樣的。
他不會記起來的。
暗自的穩定了心神,就換上另一幅神色,她抓著他的衣角,眼角帶羞的道,「軒,你可不可以別對我這麼凶啊?」
一句話,讓慕北軒比吃了蒼蠅還惡心!
他居然和這樣的女人呆在一起倆年!
臉更加陰沉,他想也不想的,直接甩開她的手,「季薇薇!別tm的惡心,這樣的你讓我想到當年你爬上我的床的樣子!」
然後,留下一地錯愕的她,甩手離開。
他說什麼?爬上他的床?還是當年臉色僵硬,當年的事情,只有她們三個人和慕母知道!莫非不
她狂亂的抓著自己的頭發,疾步去追,可慕北軒哪里肯等她過來!早早的打了方向盤,飛馳而去,留下的車尾的影子
季薇薇很是驚呼,頓時間六神無主。她站在原地顫抖,一點點的感覺到寒意從腳底伸起要瘋了,趕快的撥通慕母的電話,一接通,就顫抖的說,「阿姨,軒軒好像記起來了」
慕北軒一路以飛速前進,不知不覺的就到了雲頂的樓下,高聳入雲的樓,不知道站在上面的人可不可以看見,但是他好想看見她!
早就知道雲夢在林默琪這里,想來這漫無目的中又帶了些刻意吧?
不然,為什麼偏偏到了這里停下。
他靠租在椅背上,拿出煙開始抽,這一段日子,他的煙癮格外的大,一不小心,就是一包下去。或許是心里的哀傷太重,才這樣的不知道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連小區安靜的沒有一個人出入時,他的眼底掠過一個人的身影。
長發散肩的女子,拎著垃圾袋從身邊經過。
一個激動的,就過去追趕,他甩開車門,快步向前,手握住她的手腕,「carly」聲音嘶啞難耐,一種苦澀不言而喻。
可就是這一拉一喊,徹底的嚇到了雲夢,她轉身,看到慕北軒,丟了手里的東西,就去推開他,布達拉宮里的一幕幕浮現于腦海里,讓她情不自禁的開始往回奔跑。
果然,這個男人沒有放棄。
在離開的時候,她清晰的听到他說,「carly,你還是逃不開我的。」
那信誓旦旦的言語,如魔咒般的略過心底,頓時讓她難過不已。
雲夢一口氣的乘著電梯跑到屋子里,她關上門還忍不住的喘息!慕北軒的出現,猶如一記炸彈落入心間,炸毀了一片荒蕪。
一夜無睡意,直到天明,雲夢都睜著雙眼。也不知道是她的酒量太好還是怎麼的,幾瓶紅酒下去,還是沒有醉,倒是林默琪,醉的睡在床上,四仰八叉的。扯著嘴角幫她蓋了下被子,就轉身的離開。
記得她答應過雲歌,今天去看她走秀。
‘潮岸’,b市最大的t台展廳,很容易找到,到的時候,人還不是很多。她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化妝間。還沒進門,就听到一陣喧嘩。而且听著那聲音,好像雲歌。
疾步的往前,一聲‘啪’,劃過耳畔,她就這麼的看到雲歌被溫暖甩了一個耳光。
顯然,溫暖也看到了她,她勾唇笑的挑釁,「這就當給你一個教訓,我告訴你!在這個圈子里就是要尊重前輩。」
「你」雲歌顯然被打的懵了。她滿臉淚光的看著前方,說不出話來。
但是雲夢知道,溫暖是說給她听的。
多日來的悲憤沖入腦海,雲夢一把扯過雲歌在身後,伸手,回了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更響,比剛剛打的更狠。
「這一巴掌是告訴你,在誰的地盤就要看誰的臉色,這個圈子要的不止是資歷老。」雲夢揚起頭,氣勢盡顯,第一次,她拿身份來壓人。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潮岸’是江少城名下的一處產業,而她,溫暖就算是他心上的人,也比不過未婚妻的身份。
「你」溫暖氣不過,這是她第一次被人打,還是雲夢!她最討厭的人!可話還沒有說出口,雲夢就打斷道,「我什麼,這也是給你的教訓!順便,我也勸你一句,收斂些,否則今天我撤了你下台。」在看到ann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一場秀的是dr的。
說完,雲夢就帶著雲歌走。
這里,她一刻也不想呆。
溫暖早就卸下了偽裝,她看著雲夢的背影,目光凶狠,「你憑什麼和我說這些?你算什麼,不過是有名無實的江太!他愛我的是我!」
雲夢的背脊一僵,只覺得寒從腳底起。手掐緊掌心,平靜著聲音,「有名無實又怎麼樣?你要的不就是這個麼?而且,溫暖,冠上江太的人是我,而你」她頓了頓腳步,勾唇一笑,滿是諷刺,「不過是見不得光的」
「哈哈哈」溫暖捧著腰大笑起來,仿佛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雲夢,你是欺騙誰?這樣如牢籠的婚姻我會稀罕,要是我在意,幾年前,他就會娶了我,哪會輪到你?」她說著一步步的往雲夢的身邊靠,「或許你還不知道吧,這幾年,只要我說,她就會義無反顧的飛到身邊,他說,只要我回頭,他就在我身後。」話到最後,溫暖的語氣里已經帶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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