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深處說愛你 077:我這麼不堪,你還要麼

作者 ︰ 蘇一暖

「傻妞。」慕北軒瞅著那一臉緬懷的女子,輕嘆著將她擁進了胸膛。早在幾年前,他就知道,她心里有一道過不去的坎,那是來自父母的傷。只是,她從來不提,他也就不問。但是,不問,不代表不知道。

現在,她說起來,才覺得這個女子有好多的傷心事,情不自禁的心疼起來,「怎麼?看這個意思還想要爬樹?」他輕笑的打趣,想要沖散這厚重的氣氛。

當然,雲夢是知道的。她扯了扯嘴角,沒有辯駁,只靜靜的靠在慕北軒胸前。有他在的地方,總是安心的。

「慕北軒,陪我去看看我的媽媽好不好?」她柔聲的問,滿是小心,因為不確定,所以不敢理直氣壯。但是,她多麼想帶他去看看,那是她這一生最重要的人。

然後,只有片刻,慕北軒的那一句‘好’就落入耳畔,響在了心間。慕北軒知道,她很難受,所以,他固執的陪著她難過。曾經,在多倫多的時候,他就發覺了,他的心底住了一個困獸,他吞滅了他所有的悲傷快樂,只為這個女子。她笑,他開心好多天,她哭,他難過好多年。

雖然說了去看看,但是許多年沒有來過的墳地,又怎麼會干淨的,想來早已經是雜草叢生了吧。一想到這里,雲夢就忍不住難過起來,是她不孝,那麼多年,只為了自己的心安,就一味的逃避,才會把母親丟在這樣雜亂的地方。

所謂的近鄉情怯,大抵就是這樣的吧。

腳步微頓,她轉過身來看著慕北軒,臉色煞白的道,「慕北軒,我怕。」說著,眼眶里就聚集起淚來,盈盈滿滿的如碎在海里的波光,一下子,讓慕北軒的心軟到了底,他牽著她的手,將她拉向自己,「有我在,怕什麼呢?」

他的聲音如三月的暖陽,折射在她貧瘠的心上,溫情不已。

「可是當你看到這樣不堪的雲夢,還會要她麼?」在那些歡好的年歲里,她只和他提起過些許,有些還沒有說過,他們就分道揚鑣了。

她仰頭望著他,滿是希冀,好像一個渴求肯定的孩子。因為,她害怕,害怕他會給她失望的答案。

慕北軒模了模她的頭,看著她忐忑,就笑的寵溺,連眼角都飛揚了起來,「傻妞,我怎麼會不要你?從來都是怕你不要我。」

一句話,就逗得雲夢破涕為笑,她顫顫的攬著他的腰,心滿意足,然後仍由慕北軒牽著她,往那魂牽夢縈的地方去。

一步,倆步終于到了。他們並肩而站,看著那破敗的墓碑,頓時間,雲夢的就淚流不已。果然,這里已經雜草叢生了。

輕輕的蹲下去,撫模著上面的照片,哽咽,「你知道麼?這里才是葬著母親的地方,城南的墓地不過是衣冠冢。」

慕北軒沒有說話,只仍由她哭泣。他知道,那是他無法理解的悲痛,就算愛她到骨髓,也無法感同身受的事情。手蓋住她的頭頂,輕輕的模著。雲夢靠在他的褲腳旁,將腦袋抵在上面哭,「因為老家的習俗,沒有名分的女人是不能葬入正規的地方。」所以,她的母親只能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個山丘上。

有時候,她覺得母親挺傻的,為了那麼一個什麼都不是的男人,甘願被千夫所指。雖然,到最後他給了她婚禮,孩子,可是,那一直婚書的證明,他卻從來沒有給過她的母親。

一個男人,沒有相應的擔當,就不要去輕易的給一個女人承諾。因為女人太傻,你說了她就信,然後這一信,就是賠上一生。

對于他們的愛情,雲夢一直不知道如何評判,如果說愛的話,母親和他這麼沒名沒分的過著,如果不愛的話,雲寂天卻為了母親眾叛親離的廝守。

眼楮閉上,一行淚奪眶而出。

慕北軒感覺到身邊的人在顫抖,那是明顯的哽咽,心疼極了,低子去抱她,他知道,她難過的是什麼。

雲夢哭得淚了,就靠在他身邊,「軒,你知道麼?就是一個已經那麼悲慘的女人,我到最後還逼死了她。」

那一天,她滿眼淚痕的回去質問母親,為什麼所有人都是爸爸媽媽陪著參加活動,而她就一個媽媽,為什麼她的爸爸不可以陪著她們?

當時母親是怎麼回答的,對了,她一臉難過的說爸爸很忙,所以沒有空啊。可這樣的理由,在雲夢心里,就是一句謊話!每一次,母親都用這樣的理由來解釋,她雖然是小孩子,也知道話說多了,就沒有說服力。

所以,她一把推開母親,大吼著,騙子,騙子!就奔跑的往外面去,也就是那一天,讓她徹底的失去了媽媽。

小小的人滿心的哀怨,哪里看的了路,可b市的夜晚,又在那下班的高峰期,自然是車流不息的。一個不小心,車就從身邊急速飛馳過,直接的朝著雲夢的方向沖過去。做母親的人,護犢子的心理在那一刻全部爆發了出來,她疾步的抱住雲夢,將她護在了懷里

「我就是一個不堪的女人,你還會要我麼?」她哭得泣不成聲,將心里的悲傷連根拔起的袒露在慕北軒面前。

她要他知道,她的所有。

因為,在那歡好的時候,她听到他說,carly,我們結婚吧。

結婚,多麼神聖又美好的字眼,她承受不住。對于婚姻,她有一種深深的恐懼感,不知道是誰說過,婚姻就等于墳墓。她不想他們禁錮在墳墓里,相愛的人到最後因為時間的滄桑改變,她會受不住。

所以,要退出的話,乘早。

慕北軒看著雲夢在她面前撕心裂肺的哭,心疼不已,但更多的是慶幸,她終于肯讓他完全的了解她的過去。他不是不知道那些過往,但是從她口里說出來,就是一種信任。

而他,需要這樣的信任。

雙手捧著她的臉,用指月復擦開她的淚,「好了,我慕北軒的女人怎麼能哭?好了,我抱抱,就不要哭了。」

寵溺帶著哄小孩的語氣,逗得雲夢破涕為笑,她仰著頭,去親吻著他的臉頰。這個男人,她終于如願的帶給母親看了。

這一刻,雲夢很想問他,慕北軒,你會愛我到永遠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她就咽了下去。

她懂得,有些事是不能被提起的,既然做好了原諒的準備,就要重新的信任。而且,就算是一個男人說了我愛你生生世世,他做不到又能怎麼辦?是殺了他,還是掐死自己?

沒有答案,愛情本就是沒有標準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當晚,拜祭完後,倆個人就把墳墓旁的雜草拔了些,向來高貴的貴公子,低子來幫她,弄得滿手傷痕。雲夢心疼,「你別動手了,我來吧。」她知道,這些活,他是定然沒有做過的。那雙手大抵從出身後就沒有做過這樣的粗活的,不然,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為何比她的還要嬌女敕?

「沒事的,第一次見丈母娘,總要有些表示的。」慕北軒笑開,頭也不抬的繼續手里的活。也算是彌補吧。當年,他就答應過陪她過來,卻一再拖的到了如今,整整晚了倆年。

回到小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雲夢拿著從藥店買來的棉簽,幫著慕北軒清理被雜草割傷的地方,眉頭都蹙緊了。

「都是你非要堅持,看吧,折騰成了這樣!真的痛死你活該了!」說著,又重重的按在了那印記上。

慕北軒笑笑,沒有反駁,由著她說。他知道,他的小東西是心疼了。

「還笑?」

「為什麼不笑?」慕北軒本來就不是什麼矯情的人,手上一點兒痕跡,明天就好了的,全然是雲夢小題大做的。他伸手一攬,就擁了她坐在他的腿上,「小東西,你知道心疼我,我樂還來不及呢。」

被說中心事的雲夢,臉紅了紅,直接的側過腦袋去,「誰心疼你,自作多情的。」

「是麼?」他輕吻著她的耳畔,吐氣如蘭,「當真麼?」手一下子就撓在了她的腰上,頓時,雲夢笑開了。

她身上都是癢癢肉,一踫,就笑的要把整個腰笑斷。從前,他就喜歡這麼的鬧她。

「呵呵呵呵慕北軒你別鬧別鬧啊」

正在興頭上的人,怎麼可能听她的,下手更重了,直接的往她咯吱窩這些地方下手,一時間,歡聲笑語不斷,讓整個夜晚都生動了起來。

「快說,是不是心疼的?是不是?」他邊問邊撓,鬧得雲夢節節敗退,那一點兒小心思全然坦白了,「是是是我承認了,慕少放過我吧您大人大量」

慕北軒听著她的求饒聲,這才心滿意足了,他挑眉看著她,笑的勾魂奪魄的「這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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