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角落的里的女人,並沒有貿然的走上前去,她就像暗處的掠豹,籌謀著。她懂,雲夢和江少城徹底的離婚了,但是江少城的心里,還是藏著雲夢的,他過去,無異于自取其辱。但是,心里壓制著一頭困獸,總是掙扎著要破土而出,哪怕溫暖刻意的去克制,也止不住,那是藏在心底最深的情緒,那叫嫉妒。
雲夢開著車兜轉在b市的街道里,一點點的踱著,她不知道該去哪里,更是不知道要做什麼。現在,回華軒府邸,如果慕北軒在的話,她就要掩藏情緒。在一個男人面前為著前夫傷神,總是不好的。即使他們之間從來沒有什麼。
街角的位置,忽然閃現過林默琪的身影,雲夢揉了揉眼楮,把車往前開。在幾步之遙的距離下,她看清楚了,果然是林默琪。
好像,自從卷入慕北軒這個漩渦後,她就沒有再見過琪琪了。現在看到她和一個男人並肩而站的時候,才恍然發現,原來她口中心心念念的子晏,居然是陸子晏。
雲夢將車停在了那里,看著林默琪淚如雨下,她揮手一巴掌,就甩在了他的臉上,笑的高傲,不知道在說什麼,陸子晏臉色不是很好看。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果然,他們一群人,兜兜轉轉的,都逃不過一個情字。
從來,她只是在林默琪口中听到子晏的故事,她說,他是如何的一個人,她說,她是如何的愛了他什麼年。青梅竹馬的情誼,卻抵不過他放蕩的個性。她說,那個男人崇尚自由,不願意被束縛,連帶著對于她的情也視而不見
略微的慌神,陸子晏就離開了,而林默琪站在那里看著他的背影,哭得泣不成聲。不知道是哭得累了,還是怎麼的,她就蹲坐在地上,毫無形象的。
開車下去,她走到林默琪的面前,輕聲的喊著,「琪琪」
聞言,地上的女人倉皇的抬頭,那一雙美目紅腫不堪的,她看著雲夢,眼淚就止不住。她站起身來,撲入雲夢的懷抱,那相擁的瞬間,雲夢听到她說,「夢,就算我低入塵埃里,他也不要我」
雲夢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剛才下車,只是看著林默琪心疼了,一向高傲,笑容艷麗的女子,在街上哭泣的到不顧形象的地步,總是讓人心疼的。
她拍著林默琪的肩膀,安撫著
時光祭里,林默琪一杯接著一杯酒下肚,如同飲水,雲夢也不勸,只是看著她醉。她知道,此刻的林默琪需要大醉一場來緩解她的憂傷,因為沒有誰能對誰感同身受
——嗡嗡,
手機震動,是慕北軒,雲夢暗了暗額頭的位置,拜托了服務生照看下林默琪,才走到稍微安靜的角落里接電話,「喂」
時光祭里,就算雲夢到稍微安靜的地方,還是無法隔絕那重金屬的音樂氣息飄到慕北軒的耳里,在她看不到的那頭蹙眉道,「在哪里?怎麼這麼吵?」
「在時光祭,陪著琪琪,她心情不好。」
林默琪,慕北軒是知道的,在多倫多時,她就對他說過,這是她唯一的朋友。之前不了解,在他恢復了記憶後,還是了解了下那個女子。
她張揚的如一如烈焰玫瑰,卻一頭栽入了陸子晏的身上。想起陸子晏,慕北軒就頭疼,那是個沒有定性的人,看似輕佻,心卻藏得很深。愛上那樣的男人,無疑是自我找虐。他知道,陸子晏最大的目標就是滿世界的跑,玩攝影。
只是這,時光祭那麼嘈雜復雜的場所,她們倆個女人,有些不安全吧。
「你在那里等著我,我馬上過來。」
「不用了,軒,我們沒事的。」雲夢連忙的打斷他,拒絕了他的好意,她想琪琪並不一定想讓別人看到她這幅模樣,高傲如她,骨子里都是氣性,「我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何況琪琪在時光祭是老顧客了,這邊的人也會照顧著些」
剛說完,衣袖就被人扯住,是一個服務生,他滿頭是汗的道,「雲小姐,不好了,林小姐把人給打了」
來不及錯愕,雲夢就愣在了那里,她急忙的問,「你說什麼」她怕她听錯了,要服務生重復一遍。
「林小姐和人起了爭執,把對方打了。」說著,就指著那嘈雜的,人扎堆的地方。雲夢驚愕,匆忙的趕過去,連電話都忘了掛,而一切,慕北軒都听到了。
剛扒開人群,就看到一個流里流氣的男人,滿頭是血的捂著頭,很是痛苦的樣子。而一旁的林默琪,雙手拿著破碎的酒瓶,笑的妖異。說是清醒,卻是醉了,可說是醉了,她卻眼底露出那樣諷刺的光芒道,「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貨色,就妄想攀附到我的身邊,真讓人惡心。」說著,就丟下了酒瓶,拿著面紙擦著手,舉止優雅,似乎一切不過是浮光掠影。
這樣的嘲諷,自然引得眾人訕笑,從林默琪的打扮上看的出來,那個女子應該是名門貴女。那個搭訕不成的男子被眾人笑的,整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市井九流的男人,向來是沒有分寸的。這一刻,怒火上頭,憤恨不已。
他抬起那滿頭是血的頭,罵道,「我什麼貨色?你呢,又是什麼貨色,來這里的人都知道,這里是尋歡作樂的地方。你tm的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才讓人惡心。」說著,就往林默琪身邊去,她打了他的,怎麼著也要還回來,不能白白的屈辱了。
雲夢看著那卑劣的男子往林默琪身邊走去,大驚,急忙的趕過去,拉著林默琪到身後,上去就是一巴掌,「你要做什麼?」
那個男子,被打的懵了,頓時,火氣上頭。特麼被一個人打了也就算了,現在還來一個。真當他是軟柿子啊。
順手的抄起一個酒瓶就往桌子上砸,玻璃碎裂著,就要往雲夢身上砸,「賤人」話落,還沒等瓶子下樓,林默琪就擋在雲夢面前。
玻璃的碎渣落入林默琪的血肉里,疼的她悶哼一聲。雲夢睜大了雙眼看著,目睹了這一幕。林默琪疼的,整個人就趴在了雲夢的身上,倒下去的瞬間,她還安慰著雲夢,「沒事的,不疼」
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雲夢的身上,加上震驚,她一個不穩,就栽了下去。她抱著林默琪,眼眶通紅的,「琪琪,琪琪你別嚇我啊琪琪」
一點沒有反應,雲夢急的拿手機,想要撥打著救護車的號碼,可是緊張加急躁,怎麼也滑不開屏幕,手顫抖著,手機就掉在了地上。她看著觀望的人群,低吼,「叫救護車啊叫救護車啊」
那個男子見林默琪倒在了地上,那心底嗜血的因子就更加的上身,他冷笑著嘲諷,「不是很能耐麼,起來啊怎麼不說話啊啞巴了啊」酒喝得多了,那酒精因子在這一刻充分的發揮出它的力量,他看著地上的倆個女人,那叫一個解氣,想起剛剛這個女子給他的屈辱,眸子里又閃現過陰狠的光芒。
他走上前去,就要甩回去的時候,身後突然一股大力將他拉扯著,然後重重的一甩,連帶著整個人都栽了下去。
是慕北軒。
他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副淒厲的場景。眸間跳了跳,立刻的就跑到雲夢的身邊,將雲夢攬在懷里,輕聲的哄著,「沒事了,沒事了。」
雲夢點了點頭,眼淚就掉了下來,她看著慕北軒身後的醫護人員,掌心攢緊,滿是擔憂。
慕北軒自然是感覺到了,他攬著她,護在懷里,她整個人都軟了,一點力氣都沒有,「會沒事的,現在我們一起去醫院」說著,就抱著她往門外走。
強大的氣場,讓眾人紛紛的讓出一條路來,慕北軒走到一半,就頓住了腳步,他回頭看了角落那蜷縮的男人,眼眸加深,然後對著于竟東吩咐道,「廢了他的手」
說完,才大步的帶著雲夢離開。他們跟隨著救護車的方向,路上。慕北軒的一直抓著雲夢的手,做無聲的安慰,他感覺的出來,她在顫抖。
醫院的長廊里,雲夢看著林默琪被推入手術室,她看著那紅燈亮起的時候,自責不已。她就不應該縱容林默琪去時光祭的,就算去了,也不該離開她半步
她蜷縮在哪里,渾身發冷,讓慕北軒心疼不已。想要安慰什麼,卻說不出話來。他抿了抿唇,只護著她在懷里,陪她等待,一直到醫生出來。
門打開,雲夢就走過去,她抓著醫生的手臂,一臉的殷切,「怎麼樣了」
「沒事的,就是玻璃扎入皮肉,疼的暈過去了。現在殘渣已經取出來了,修養一陣子就好。」
聞言,雲夢才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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