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的雙手慢慢穿過他的頸間緊緊握在一起,手指之間細密貼合了,將他纏繞的越緊。她微啟了唇瓣,任他長驅直入加深這個吻。空氣突然變得稀薄了,屋子里靜悄悄的,只剩下倆個人越來越重的呼吸聲。
他們唇齒相依著,將彼此抱緊,似乎這樣的契合已經不能滿足彼此了。可是,哪怕要窒息,他們誰也沒有松開。
慕北軒抱著她,將手穿入她的長發里,手拂過的地方,每一處都種下了火種般,滾燙無比。他輕輕的將她抱起來,打橫的放到床上。順勢而去的,還有他的手,掌心發燙的鑽入她的衣服內。忽然間,她感覺到他手指動了下,頓時,身後的扣子被解放了。他的掌心停留在她的背脊上,掌心粗糙的老繭隨著他的動作,一路留下酥麻。
雲夢咬住唇瓣,恍惚的覺得自己要飛起來。那感覺好像踏在繁花似錦的花叢間,五彩斑斕的顏色從眼前略過,前後交織著,讓她有些不真實。甚至,有些害怕起來。
白光閃過,剛剛的美麗景象瞬間變成了昏天黑地的黑。
她抓緊了床下的被單,低呼著,「軒不要」
慕北軒的手頓住,抬起頭來看著身下的人。她雙頰緋紅,長長的睫毛像是蒲扇一樣不安的抖動著,那眼底的,帶著的是恐懼,是的,深深的恐懼。
心被揪起,慕北軒覺得快要難過死了。他怎麼會忘了,他的carly看不見,已經看不到他眼底的熾熱了。想來,剛剛他是嚇到了她吧。
抬手,攏了攏她散落著發絲,然後模了模她的臉頰,翻身下床,「去洗個澡吧,走了一天,應該出汗了。」
聞言,雲夢攢著身下的床單更緊了,一下子,都忘了松開。她愣楞的躺在床上,發了好久的呆,才點著頭起來。身上的熱度褪去,她深吸了一口氣,才站直。
空氣中還漂浮著曖昧的氣息,可她的理智卻一點點的清晰起來。她剛剛推開了慕北軒!
她也不知道她在抗拒什麼。
但是,輕原諒她,她不是故意的。只是這一片黑暗里,她來不及熟悉的他的一切,就接納,好難,好難。
手揮舞著去模著慕北軒的方向,她不知道慕北軒怎麼響,但是,那樣的感受應該很痛苦吧。心里有些內疚,也難為他了。
慕北軒站在一旁,看著雲夢急躁的去模索著,連忙的伸手去握住她的,「我在這里。」
掌心的溫度依舊灼熱,雲夢握著,立刻的走到他的身邊,環上他的腰。臉貼著他的胸膛,蹭了蹭,然後道,「軒,對不起。」
慕北軒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笑著吻著她的發心,「沒事,你先去洗澡。」
洗手間內,慕北軒幫她把打開水,調好水溫,還是不出去。
雲夢抓著自己的衣服,鼓囊著,「我自己洗。」
「浴室那麼滑,我不放心。」慕北軒靠在牆上,說的極其認真,那模樣,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雲夢頓時警覺起來,她退後著,「你什麼意思?」
「我幫你洗。」慕北軒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我才不要。」雲夢驚呼著,反倒臉紅了,她退後著,一個不小心,就撞到了後面的洗漱池上。那疼的她,一下子眼眶就蘊滿了淚。
慕北軒見狀,連忙的抱著她,數落著,「看吧,剛說完,你就撞到自己了。這樣,我還怎麼放心你一個洗澡。」
「慕北軒!」雲夢低吼著,氣鼓鼓著。
「怎麼了?還不服氣啊?!」他湊近他的身邊,低聲耳語,「有什麼好害羞的?你渾身上下,我還有哪里沒看過啊?」
雲夢氣急,一拳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不過,這個力道的對于慕北軒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他抓住她的手腕,哈哈的就笑了起來。低下頭,用臉頰上的新出的胡茬刺著她的臉,像是在逗弄著小動物一般。
挑眉反問,「難道不是麼?」
「慕北軒!」雲夢據理力爭,無奈的道,「我真的可以自己洗,雖然雖然」臉紅了紅,還是沒能說出口,「但我們還應該保留著該有的**吧。」
慕北軒愣了愣,笑的更大聲了,本來就是逗著她玩的,不想,她倒是認真了。他攬著她的腰,笑道,「我又沒有說我不同意,你急什麼?!」
「慕北軒,我和你說正經的!」
「我也沒和你開玩笑。」他拍了拍她的臉頰,「乖了,去洗澡吧,我在外面等你。」說完,就放開她,往門外走去。
門關上的時候,雲夢才松了口氣,拉起衣服的下擺,準備月兌,還沒有動作,門就被擰開了。慕北軒清冷的聲音傳來,「記得有事情喊我,我在外面等著。」
雲夢凌亂,手上的動作就停止了,她咬著牙,「慕北軒,你真的很嗦」
慕北軒又好氣又好笑,這才說了一句話,就被嫌棄了麼?不過,有些的交代,還是要說,「沐浴露在浴缸的左邊,浴球在右邊,站起來就可以模到浴巾,進去先試試水溫,嫌冷的話喊我,我可以進來幫你調節水溫」
還沒說完,雲夢就模索著跑到他的身邊,將他推了出去,「出去,快出去話多死了。」慕北軒剛退出去,她就落了鎖。
這樣,才有安全感嘛。
嘴角上揚,才帶著喜悅的踏進浴缸里。她用腳尖踢了踢,水溫剛剛好。手扶著浴缸的邊沿,整個人都躺了下去。水漫過身體,將自己包圍著,讓雲夢禁不住的發出一聲喟嘆。
好舒服。
「carly?你好了沒有?」慕北軒的催促聲響起,雲夢簡直無語。她咬著牙,回嘴,「慕北軒,我是洗澡,不是洗手?!」
話落,慕北軒自己也笑了,他可不是知道她在洗澡麼?只是心里擔心,怕她在磕著踫著,所以,每一秒都是煎熬,他恨不得她立刻的出來。
「我知道,不過我還是不放心,要不,你和我說說話吧。」
「好吧。」雲夢鞠了一捧水撒在鎖骨上,「可是,說什麼呢?」
「和我講講,你離開多倫多之後的事情吧。」關于她負氣離開後的生活,他始終沒有能參與,整整倆年,他空缺了她的生活。
雲夢默了默,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關于她離開後,就是一場無盡的逃亡。從多倫多到意大利,她一路奔跑,經歷過很多地方,認識過很多人。記得最深的就是在佛羅倫薩見過的一對情侶,他們青梅竹馬,相愛美滿。
曾經,她是有多麼羨慕著他們,那樣一帆風順的愛情,從來都是她向往的,可是,她始終沒有那麼好的命。
慕北軒听到屋子里很久沒有回答,便低聲的喊著,「雲夢,雲夢?」
急促的呼喊,讓雲夢回了神,她舌忝了舌忝嘴唇,回答著,「我在。」頓了頓,又道,「其實,在離開多倫多之後,我就大病了一場,不過那時,雲家已經找到了我,所以才帶我回的b市,然後接下來的大半年,就深居簡出的呆在雲家養病,相親,一直到遇到江少城。」
「他說,只要配合他,演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可以給我一棟房子,帶我擺月兌那樣的家,我想想,就答應了」
「然後,接下來倆年,他跟著溫暖的步伐,滿世界跑,我作為名義上的妻子,擋住家里的責難。然後,就在沒有然後了,因為你來找我了」
「其實,讓我最想不到的是你,軒,你知道麼?我從來沒有我們還有可能,更沒有想到,你會在相遇之後,把一切都忘了。」
那時的她,雖然守著空屋子,卻帶著希冀,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她真的很想慕北軒,尤其是在回多倫多辦展會的時候,她就不止一次想,會不會,他們就遇到。可事與願違,哪里有那麼多的巧合。
所謂的緣分,不過是小說里騙人的,不帶刻意的重逢,簡直比中彩票還低。因為,在b市,她和江少城,日日在一座城市,倆年,遇到的次數還不超過5次!而她和慕北軒,更加不可能吧。
「是啊,我竟然忘掉了所有的是錢,不過carly,我雖然忘記了一切,心里卻始終有你的影子。」那是她烙印在他生命里的印記,怎麼也忘不掉的。
話題引申出來,就好像聊不完一樣。慕北軒坐在地板上,感慨著。他們,真的有很少的時間,這樣談著彼此的過去。
不記得聊了多久了,慕北軒靠在牆上,一直在笑。忽然的,他就想到,雲夢進去很久了!那洗澡水都應該快涼了吧。趕忙的,就敲著門喊雲夢,催促著她出來。
雲夢在浴室里,用浴巾包裹自己的時候,一直帶著笑。
這樣被慕北軒嘮叨的日子,似乎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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